「好了,小姐你可以出去了」兩位營業員提醒著她。
苗露露回過神來,突然看見鏡子中,眼前一亮,一襲純白色的連衣裙,剛到膝蓋,有型的量裁凸顯著她的腰身,就像是專門為她定做的一樣。
V型的領口,把她那白皙的肌膚承托的淋漓精緻。她鬆垮甩在後面的亂髮,此時被整理過了,水波浪的大卷,有規律的舒展在她白皙的脖頸裡,腳上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她們換上,金色的水晶坡根涼鞋。
整個人看上去優雅,氣質『高挑,與她進來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相信鏡子裡的女人就是自己,她好長時間沒有找過鏡子了,歧視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樣子,總是穿著那些沒有型的粗布服飾,沒有飾品,沒有點綴,她已經習慣了,反而現在的這身裝扮,讓她顯得做作,不習慣了。
「出去吧,小姐,那位先生還在等著你裡」另一位又在說。
苗露露看著她們,表情很不自然,細聲的說,「還是換上我剛才的衣服吧,有點不習慣」
兩個丫頭,開始嗤嗤的笑,感覺眼前的女人,很幽默,是個女人都喜歡自己漂亮,而她卻放著漂亮的衣服不穿,非要穿那身不適合她的衣服,真是腦袋有問題。
「還是出去吧,」然後兩人把她推搡出去了,直接推搡到林浩的面前。
林浩真在時裝開雜誌,突然眼前一個人影,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徑直抬起頭來,眼睛被眼前女人的閃亮刺到了。
他合上雜誌,起身自仔細的看著苗露露,眼睛的精光四射,這個女人身耀眼,很養眼,看著一襲白色修身的連衣裙,把她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她是高貴的典雅的。
說實話林浩也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不敢相信眼前站著的事苗露露,那個被他折磨的遍體鱗傷的女人。
這是她原本的自己,而不應該總是被他折磨,給她戴上精神的枷鎖,隨隨便便穿著那些粗布麻衣,她是自由的。
林浩入神的看著她,苗露露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很想走開了,林浩意識到了,緊緊攥住她的手腕,看著那串不規則的珍珠,此時特別閃亮,刺眼的光亮刺痛他的眼,也刺著他的心,然後神情的對上苗露露驚慌失措的眸子,「答應我,好好做回你自己「。
苗露露平靜的小心肝,開始跳動起來,什麼叫做回她自己,林浩的話深深奧,耐人尋味,她帶著疑惑看著他。
林浩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把他攬入他的懷裡,靜靜的抱著她,很快的就放開了她,「走吧回去吧,我會送你回家的」。
苗露露像具殭屍似的,被抱著,然後被鬆開,然後說要回家,還說要送她回家,苗露露真是一頭霧水,捉摸不透。
林浩牽著苗露露的手,緊緊捏著他送她的那串珍珠,他的心在劇烈的痛著,不是因為以前的傷害,而是因為剛才說出的那句話,他很後悔,他想留住這個女人,她想彌補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而他卻說要送她回家,讓她好好做回她自己,他的心在劇烈的震顫,他後悔了,他很想收回剛才的話。
回到別墅,林浩木然的看著,苗璐璐住了兩個晚上的臥房,裡面沒有屬於她的物品,他無法幫她收拾,僅僅擁有的只是,那個寬大的床上,被子上,床單上,屋子裡屬於她的味道,但是那股淡淡的女人味,他無法幫她整理。
它們瀰漫在房間的空氣裡,到處都是,還有他的心裡也有,他想把它們打包讓她帶走,可是他卻感覺自己是那樣的無能,他沒有那樣的本事。
林浩轉過頭,看著站在門邊的苗璐璐,「走吧,我送你回家吧」。
苗璐璐很驚訝,「送我回家,難道你要真的送我回家嗎?」苗璐璐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發善心,送她回家。
林浩看著她那高興的模樣,心裡隱忍著難受,她原本不屬於這裡,所以她還是要回去的,林浩強忍著堅強。
臉上平靜的就像一面鏡子,「是的,我現在就送你回去,走吧,我在車上等你」,然後閃出門外。
苗璐璐看著林浩冷漠的背影,猜不透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她靜靜的站在房子裡,看著這裡並不熟悉的一切,對她並沒有什麼留戀,苗璐璐緊緊跟上林浩,然後上了車。
苗璐璐心情即沉重,有高興,高興的是晚飯前,或許就可以回到久違的家裡,沉重的是惡魔冷漠的一切,讓她擔憂著。
車上他們兩個彼此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坐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車子遠遠停在姑父家的門口,苗璐璐已經看到了家門了,她徑直下了車,那扇門她渴望了很久,她終於可以回來了。
林浩目送著苗璐璐,心裡非常難受,並且空空的,好似被掏空一樣,他趕快拿掉安全帶,直接追上,拽住她的胳膊,神情的看著她。
她的眼裡充滿了期待,她的心裡是高興著的,因為嘴角上已經掛上了迷人的笑容了,她在期待著那扇門,她在嚮往走進去。
林浩知道,只要她走進那扇門,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而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那扇門阻隔了一切。
苗璐璐冰冷的看著林浩,冷漠的道,「難道後悔了嗎?」
林浩傻傻的看著她,眼裡充滿的期待,好似在對她說,你不要進去好嗎?跟我走吧,我已經習慣了有你的生活,但是在看見她眼裡的冷漠時,他膽怯了,所有的期盼都放棄了,他沒有資格要求她來做什麼。
「你走吧」他無力的說著,心裡揪擰在一起,然後鬆開了她的手。
苗璐璐冷冷的一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她的世界。
那扇門還是緊緊關上了,林浩的心碎了,他眼角隱藏著的淚水,華麗的滾落下來,一切都結束了嗎?
並沒有結束,其實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