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上,只見喬宇揚手持銀槍指向喬宇軒,冷道:「有本事,你再上前一步試試。」只見喬宇軒坦然一笑,接著便真的一步步向前走去。槍聲四起,一顆接著一顆的子彈從他身側、耳側便迅速劃過,一一落在了喬宇軒身後的大門外的大缸上,頃刻間,那石缸便成了幾塊碎片,那缸中的清水,便隨之流了一地。
「二弟。」喬宇軒喚了一聲,見喬宇揚的身體猛地一震,接著無奈地歎道:「沒想到,我們真的,走到了這一步,也罷,今日,便將所有的恩恩怨怨,一次性,全都清了如何?」
眼見喬宇揚手中的槍微微顫抖著,眼中分明閃過一絲不忍。二十多年的兄弟情誼,如今毀之一旦,究竟該怨誰?物是人非,一切,只是自作孽,不可活。
喬宇揚忽的笑道,笑著,竟滿眼通紅。「大哥,這是我喬宇揚,最後一次稱你為大哥。我從不曾想過,有一日,我會這樣恨你!從小到大,你什麼都讓給我,因我是庶出,家中許多人都瞧不起我們母子二人,是你,一直暗中幫助我。記得那次,我不小心打破了大娘的白玉觀音,被爹一陣痛打,結果還是你為我生生地攔了下來,那時候,我便發誓,以後決不調皮搗蛋。我一直尊你敬你,甚至將你當做我和娘的救命恩人。可是,我沒有想到,卻是你,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話音剛落,喬宇揚便向身後指去,只見林婉若呆呆的站在那裡,一聲不發,只任淚水從眼眶處瞬間滑落。
「我從不曾想過與你爭搶婉兒,只是那時候,娶她本是順從母命。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知道婉兒是你私定終身的那個人,我是絕不會娶她為妻的。」
「說得好聽,你不過是個愚孝之人!」喬宇揚不屑地冷笑。
這時,林婉若忽的哀哀的開了口:「那你可知,我為何會嫁入喬家,又為何,會失去我們的孩子?」一時間,喬宇揚猛地回過頭,疑惑地看向林婉若。
「是你娘。」林婉若哽咽道:「她為了鞏固你在喬家的地位,設計教唆大夫人,以我爹欠債為由,逼我欠下那份賣身契。後來,我懷了孕,她卻以為那是宇軒的孽種,便將保胎藥換成墮胎藥,甚至是暗中唆使大夫,讓夫人確信我腹中孩兒便是宇軒的,你可知我當時孤援無助時的痛苦?你可知我那時,有多麼想親手殺了她?就因為她是你的母親,所以,我才遲遲下不了手!」
「不可能!」喬宇揚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婉若:「我不許你污蔑我娘,我娘不是那種人,不是!」
「不是?那誰是罪魁禍首?」忽然間,徐如玉出現在眾人面前,「那日,在暗室外,我聽得清清楚楚,是她,當年唆使大夫,在我的保胎藥裡下了藏紅花,才導致我流產,最終落得個不育的田地。今日,她又以同樣的手段親手扼殺了自己的親外孫。這就是所謂的報應!」
「你說什麼?」喬宇揚和沈香吟異口同聲地看向徐如玉。喬宇揚轉身,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娘,真的是那樣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我——」沈香吟吞吞吐吐道:「我也是為了你————」
「你就是這樣待我的嗎?」喬宇揚忽的怒吼,接著便淒然地狂笑不止,「蒼天,你這是在懲罰我嗎?我喬宇揚,真的注定了要斷子絕孫?」悲痛間,一聲稚嫩的聲音從大廳處響起,眾人猛地往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