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林婉若驚喜地看著她。「你沒事就好了。」
只見徐如玉苦笑道:「呵,我本就是一個棄婦,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我於他,就算是無情,畢竟也是有『恩』,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放心。」不知從何時起,徐如玉對她好像是沒有了敵意,或許,這便是同病相憐的緣故。
「你,不該回來的。」如玉再次歎氣的說道。
「我知道。」林婉若笑了笑:「你心裡,已經有了他,不是嗎?」
「我————」如玉忽的紅了雙頰:「喜歡有什麼用,他眼裡心裡,從來都只有你有一個人,婉若,你可知,我有多羨慕你,嫉妒你。」看著如玉眼中的哀傷,林婉若心裡不禁升起同情之心。
「你可知?那次,他偷偷去找你,看望你,差點,便死在了永州。」
「你說什麼?」林婉若驚訝地看著她。
只見如玉眼中竟是憐惜之情,終是緩緩地道來。
「那日,聽部下的人說發現了你在永州的消息,他不顧眾人的阻撓,連夜策馬,單身一人闖過了永州的重重關卡,只是為了見你一面。只是,後來不知為什麼,當部下的人發現他時,他卻身負重傷,昏迷了好長一段時間,連醫生都說,醒來的幾率不大,偏偏,袁將軍又對他私自出關一事氣得不輕,便要罰他,若不是手下的人替他頂了罪,恐怕他已難逃一劫,還有,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在流淚,口中總是喃喃道什麼『為什麼要那麼狠心待他,為什麼要打掉那個孩子』之類的話,婉若,究竟發生了何事,他竟會那樣的痛,我從來都不曾看過他那樣的消沉過,你可知,他每天都總是拿著一塊長命鎖在歎氣,那樣子,連我看了,都於心不忍,或許,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孩子,是他這輩子,一生的痛……」
痛如玉娓娓道來,林婉若早已淚流滿面,原來,他竟是這樣在乎她,在乎他們的孩子,是她,終究將他傷得太深,太深了麼?
「他在哪?」林婉若忽的問。
「新房。」
「新房?」林婉若不明所以地問。
只見徐如玉憂傷地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間臥室道:「就是你們成親的那間房子,他已經好久,一直一人呆在那個地方,不許任何靠近那間房,也不許任何人,破壞房裡的任何東西。記得有一次,一個丫鬟好心進去打掃,不慎打破了一株早已乾枯了的蘭草,被他一氣之下行了軍法。從那以後,便沒人敢再靠近那個地方了。」
林婉若抬頭看向那間新房,心中不由的一陣惆悵。猶豫間,她緩緩地向前走去。
「婉若。」如玉自身後攔住了她:「別去,我怕你有危險。」
「沒事的,謝謝關心,我自己會看著辦。」說罷,她向前走去,緩緩地,打開了那扇門。還沒踏入門去,便聽得一聲粗暴的怒吼聲:「我不是吩咐過了,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踏入這間房的嗎?滾出去!」話音剛落,便見一個玉鎮紙橫空飛來,瞬間碎了一地。林婉若深吸一口氣,終是緩緩地,踏入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