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沈清漪面色緋紅,雙手扣在了喬宇軒的身上,吐氣如蘭。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久了,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呢?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婉兒很偉大,我也很羨慕婉兒,但同時的,我嫉妒她,嫉妒的不得了,從小到大,我沈清漪要什麼東西,就要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對我不屑一顧?難道我真的配不上你,甚至比不過一個卑微輕賤的女子嗎?」
卑微輕賤的女子?林婉若不禁苦笑,心涼如冰。是啊,自己不過是個卑微輕賤的女子,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出眾的外貌,更何況,自己早已是個失去了貞潔的女子,又有何顏面,再一次,來到他的身邊,又有什麼資格,奢望那遙不可及的長相廝守,眼前的一對璧人,不才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麼?緩緩地將簾帳放下,她再一次,失望得離開……
「夠了!」喬宇軒無奈地將她推開。「清漪,我拜託你,能不能別再鬧了,我說過,我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
「你怎知我們沒有結果?你怎知你心裡沒有心動過?喬宇軒,難道,你真的能接受一個早已不是完璧的女子麼?」
「住口!」喬宇軒徹底被激怒,他明白,婉兒早已非完璧,但是,在他心裡,婉兒比任何一個女子都要乾淨,都要冰清玉潔!他絕不容許任何人這麼說她,絕不允許!
「怎麼,我說錯了麼?」沈清漪不由得輕聲一笑:「她先是嫁給你為妾,再是投靠你弟弟,這樣子輾轉在兩個男人之間,她還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麼?」
「你給我住口,我不許你這麼說她,你聽見了沒?」喬宇軒怒吼。
「你不許我說我偏要說,她就是個不乾不淨的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你————」喬宇軒終於抬起手,就在巴掌即將落下時,只聽得沈清漪冷聲地笑道:「你打啊。本小姐就不信你真的敢打!」
幾經掙扎,喬宇軒終是無奈地垂下雙手。是,他不敢,更不能打她。於公,她是上司的女兒;於私,她更是當初舉薦他喬宇軒的恩人,於公於私,他都不該對她動手!見他無奈地垂下雙手,沈清漪不顧一切地從他身後將他再次抱住。「宇軒,忘了她,好不好?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只有我,才能幫你重振家業,奪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這個天之驕子!」
「我爹才不會看上你這個不要臉的人,誰也別想取代我的晚娘!包括你在內!」身後,一聲略帶稚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喬宇軒不由得尷尬地推開了沈清漪。
「依依,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喬宇軒沉著臉斥責道。
「爹,不許你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不許你對不起晚娘!」依依緊緊地握著自己父親的雙手,生怕眨眼間,自己的爹爹就被眼前這個千金小姐給搶了去,那她怎麼辦?她的晚娘怎麼辦?想起剛剛晚娘失魂落魄地離開的場景,依依不由得心中一陣害怕。
「爹什麼時候要和她在一起了,爹又什麼時候說過要對不起晚娘了?」看著依依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喬宇軒不禁心疼地輕聲安慰。
「那你現在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為什麼連晚娘走了,你都不挽留她?你不要我們了是不是?你不要我和晚娘了是不是?」
「你,你說什麼?」喬宇軒被依依的責問驚得啞口無言,什麼叫,晚娘走了?難道,剛才,她來過?難道,剛才,她就站在帳外?可是,千里迢迢的,她怎麼會……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晚娘走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爹,我討厭你,是你逼晚娘離開的,是你不要她了,她才會傷心地離開的,是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說罷,依依朝著婉若離開的方向急急地跑去。既然連爹爹都要拋下她,那麼,她不能讓晚娘就這樣離開,不可以!
看著依依遠去的身影,喬宇軒不知所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不遠處無奈搖頭的秦少卿,喬宇軒急忙抓住他的衣領問:「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叫,晚娘走了?你倒是說啊!」
「婉姑娘……剛才……來過……」只是簡單的陳述,喬宇軒的眼神卻早已由欣喜,迅速地轉變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