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錦一臉頹喪地從歇馬林最大的妓院「花滿樓」裡面走了出來,他抬起頭來看看灰暗的天空,今天竟是一個陰天,難不成老天也來迎合自己的心情嗎?
慕容錦自嘲的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大步的走向了街道的另一邊。他前腳剛剛離開,後面就走出來一個中年人。此人看上去書生打扮,一襲長袍,一把折扇,正背著手端詳著漸漸遠去的慕容錦。
他看了一會兒,又返回了「花滿樓」,和老鴇交談了幾句話,臉上露出了一種別有深意的笑容,打賞了老鴇,便又急急忙忙的離開了。他轉過兩個胡同,在一處別院前邊停了下來,門人立即上前作揖:
「李管家,您回來了?」門子笑著說道。
「少爺回來了嗎?」
「剛剛回來!」此人真是卞朔城落雁山莊的李管家,聞聽少爺已經回來,沒有再多說話,匆匆的趕了進去。來到大廳,便看見了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
「少爺!」
「李管家,你回來得正好,今天鄭大爺當真慷慨得很,竟讓我贏了三千兩銀子!」說著話,那少年指著桌子上的一大包銀子。此人便是落雁山莊的大少爺司空帥。先前凌雲峰撿到的那枚玉珮便是此人的。
「少爺,這幾天,凌雲峰好像小消失了一樣!」
「那當然了,現在歇馬林到處都貼著他的肖像,他還敢出來?」少年笑道,「他以為自己當真是三頭六臂嗎?」
李管家看著司空帥得意的樣子,心理面頗不以為然,但是臉上不能表現出來,「是啊,不過少爺出行還是應該小心一點,這小子神出鬼沒的,不是省油的燈。這時候,他肯定想方設法查出是誰想要殺他呢!」
「查去吧,反正不會查到我們頭上。鄭千鶴收了我們的好處,能不給我們辦事嗎?」少年方才嬉笑之色盡去,突然嚴肅的說道。
李管家心中一凜,「話是這麼說,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畢竟鄭千鶴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況且這裡還是他的地盤!」
少年聞言,「也是,反正得到的好處有限,何不乾脆解決掉我們倆,那樣來錢豈不更快,而且還輕鬆!」司空帥笑道,「你的意思呢?」
李管家湊上前去,在司空帥耳邊低語起來····
錢廣延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裡,他腦海裡一直迴盪著剛才鄭大爺的一番話。
「你做的非常好!」
······
「我本不應該忘記你的好處!」
······
「你不用妄自菲薄,雖然這次沒成功,下次,哦,你傷的這麼重,應該沒有下次了!」
······
「失敗乃兵家常事,只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應該不會這樣!」
······
錢廣延越想心裡越是發毛起來,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坐在客廳裡,丫鬟提來一壺熱茶水,若是平常錢廣延肯定精神百倍地在小丫鬟的翹臀上面多瞄幾眼,可是現在他一點心思都沒有,甚至茶水都涼了他都沒有發覺,一口氣喝了進去。
剛喝完茶,門外有人來報,趙大爺來了。趙大爺當然就是趙空。
錢廣延眉頭一皺:他來幹什麼?
這一會兒的功夫,趙空已經大步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彷彿今天遇到了什麼大喜事似的,和錢廣延的表情截然相反。
「呵呵,老哥哥,我來看您了!」趙空笑著坐了下來。
錢廣延一臉疑惑,「你來幹什麼,現在不是跟凌雲峰那小子一夥的了嗎?」
「老哥哥哪裡的話,我們倆在一塊奮鬥了大半輩子,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當然我最清楚!」錢廣延道,「想當初你不就是殺死了結拜兄弟,才投奔了我的嗎?」說到這裡錢廣延臉上顯出一種高高在上的表情,端起茶杯,發現茶水已經涼了,便喊來丫鬟重新沏了一壺。
趙空笑容僵在臉上,想起陳年舊事,心中另是一番滋味,「難得老哥哥你還記得這些事情,到省的我提醒你了!」
錢廣延一聽「提醒」兩個字,心裡面微微一顫,「你該不會專門過來,就是想提醒我這件事情吧?」
「當然不只是這些!」趙空笑了笑,意思就是這件事也是其中一間。趙空站起身來,走到錢廣延身側,稍稍矮身湊到錢廣延耳邊說道:「其實這次來是解決鄭大爺的一件事!」
錢廣延一聽鄭大爺三個字,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瞪著趙空:「鄭大爺?你····」
「呵呵,」趙空見錢廣延一臉驚詫,笑著說道:「錢廣延啊錢廣延,當初殺死我的義兄投奔你的時候,他便告訴我你是一個心胸狹窄,難成大器之人。當時我不聽他的勸告,當我的劍刺進他的胸膛的時候,他仍然拼著最後一口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
錢廣延看著趙空。
趙空哼笑一聲,「他說,『你將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之下』!」說完這句話,趙空盯著錢廣延的雙眼,「是這樣嗎?」
錢廣延看著趙空的眼神透著一股殺氣,身子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是不是沒有話可說?嘿嘿,其實他說的也不全對,至少這半輩子我活的還算逍遙。還算逍遙?我怎麼說出了這個詞?」趙空自己問自己,眉頭一皺,「還算是什麼意思?就是不完美,不完美的意思是什麼?就是雖然金錢美女應有盡有,但是還缺一點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錢廣延禁不住問道。
「嗯,問得好,老哥哥,你問得太好了,」趙空誇張的拍手叫好,他的這種反常舉動在錢廣延看來,讓人毛骨悚然,「那麼是什麼東西呢?」
錢廣延一愣,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趙空。
「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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