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雪花,天地之間只有白茫茫一片和孤零零的一個人影。他艱難地在雪地中行走著,凍得通紅的腳丫滴著鮮血,每走一步都會染出一個鮮紅的腳印。
大街上沒有人,因為所有人都回家了,此時此刻正坐在熱炕頭上和自家的孩子妻子團圓。只有他一個人,無依無靠,孤苦伶仃。
他正走著,隱約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車聲,他讓到路邊向身後看過去,霧雪之中,一輛華貴的馬車正疾馳而來。等到馬車跑過他身邊的時候,馬車的窗簾被掀了起來,從裡邊探出一個人來。
「琴芳姐姐?」他一臉驚異,隨後大喊,「琴芳姐姐?」
但是門簾放了下來,馬車也遠去了。
他狂奔在馬車後邊,一遍遍的喊著,然而沒有人回應。
「琴芳姐姐,琴芳姐姐······」
小丫鬟手足無措,慌忙把手巾丟到臉盆裡,跑出了屋子。不一會兒,楊毅衝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小瓶藥丸,取出一顆給凌雲峰吃了。
「去,再熬點藥來!」
小丫鬟答應一聲,跑出了屋子。
「雲峰?雲峰,你聽見我嗎?」楊毅輕聲喊道。
過了片刻,凌雲峰安靜了下來,楊毅再次餵了他一顆藥丸,然後掩掩被角,走了出去。
就這樣五天之後的一個晚上,昏迷中的凌雲峰突然感覺到丹田一陣燥熱,一股莫名的氣息從丹田出發,沿著任督二脈遊走數個周天,頓時凌雲峰感到全身無比順暢,就像當初打通任督二脈時的感覺。
緊接著這股氣息走出任督二脈,在十二天經脈同樣遊走數圈,之後停留在了足厥陰肝經,手太陰肺經,手少陰心經,手陽明大腸經四條經脈。一股別樣的舒服感覺席捲全身,一時間彷彿被體內的真氣浮動,全身變得輕飄飄。
「呃——」
突然,凌雲峰全身拱起來,像是一條放在油鍋中被煎炸的活魚,隨即癱倒在床上。
在院子外邊的楊毅聞聲趕了進來,一見凌雲峰滿頭大汗地喘息著,連忙問道:「怎麼回事,雲峰?」
凌雲峰睜開眼睛,「楊伯伯?」他環視四周,「我怎麼在這裡?」
「你忘記了,六天前你在百花樓被人暗算,後來被一個紫衣女孩救了回來,喏,」楊毅說著話取出那個瓷瓶,「這個就是她讓我給你吃的!」
凌雲峰接過藥瓶,聞了聞,「田埂,巴福子,白堊毛,清涼葉,花天草。這是益氣丹,專門補氣的丹藥!」凌雲峰說完,看著楊毅。
「她是個修仙者?但是,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楊毅奇怪的說道。
「大概是她隱藏了實力,她沒留下別的什麼嗎?」
「沒有!」
凌雲峰醒了過來,丫鬟們忙碌了起來,又是熬藥,又是端洗臉水,伺候著自家公子。凌雲峰被人打理好一切之後,方才下床,吃了飯,然後來到了自己的煉丹室。
整個煉丹室只有凌雲峰一個人,他坐在椅子上,打開布口袋,裡面的東西一樣沒少。他取出焚天爐,放了一些三葉草,四瓣花,彩蝴蝶,紅草,籽草,煉製幾顆緩陰散。緩陰散不但可以去除體內的毒素,還能補陽氣。
凌雲峰吃了幾顆緩陰散之後,催動體內真氣,在移經易穴的輔助之下在身體各處遊走一圈,發現先前那股溫熱的暖流已經不見了,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自己受損的四條經脈完全恢復了,而且似乎變得寬廣了很多。
凌雲峰知道肯定是剛才那股暖流的緣故!
凌雲峰取出益氣丹,雖然這種丹藥對經脈受損的病人很有療效,但是凌雲峰並不確定它還能產生真氣流,其中定有蹊蹺。
手掌托著一顆丹藥,真氣湧動匯聚到手掌心中,丹藥立即變成了紅色,與此同時凌雲峰感覺到了淡淡的氣息從要萬里散發出來。
「竟然有人可以將真氣煉製到丹藥裡邊!」
凌雲峰大吃一驚,先前他在老妖怪馬文水的藥典裡曾經看到過這種煉丹方法。修仙界大類有兩種煉丹方法,一種是非修仙者利用一種特殊的礦石產生的地火煉丹,就像老妖怪。還有一種就是修仙者煉丹,他們往往是修為深廣的人,利用自身產生的真火煉丹。
前一種非修仙者煉製的丹藥,融合了礦石的天地靈氣,不同於俗世利用凡火煉製的藥丸。而修仙者利用真火煉製的仙丹比之於地火煉製的丹藥,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丹藥融合了修仙者自身的真氣。
所以這種丹藥異常珍貴,幾乎沒有在修仙界流通過,也就是說這種丹藥只能是修仙者自身擁有,在和其他的修仙者打鬥過程中,可以快速補充損失的真氣。
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
那個救自己的紫衣女孩到底是什麼人,她手上怎麼會有這種珍奇甚至可遇不可求的丹藥。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女孩身後有一個修為很深的煉丹大師。
想到這裡,凌雲峰更加摸不著頭腦!紫衣女孩救自己難不成只是巧合,那麼萍水相逢,她為什麼又送給自己如此珍貴的丹藥?
一連串的疑問塞滿了凌雲峰的腦袋,他搖搖頭,「算了,先不想了,反正自己現在傷勢已經痊癒,還是先修煉要緊!」
想到先前在百花樓,自己遭遇暗算的事情,凌雲峰忍不住咬牙切齒,華雲軒,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身敗名裂,永生不能翻身!
(不好意思,來晚了,諒解!!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