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趙四兒鬼鬼祟祟地走出雅莊。大街上還很冷清,只有零星的幾個人。由於雅莊是這一帶的大的布莊,又是落雁山莊的產業,所以很多人都認識趙四兒。一路上雖然人很少,但還是有人和他打招呼。趙四兒當然笑臉相迎,只是這笑容卻不是很自然。
因為,剛才有人通知他,李管家在緣客香酒樓等著他回話。因為什麼回話,這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三天之前,趙四兒剛剛接了一筆大單子,心情格外舒暢,便想去百花樓聽聽琴芳姑娘唱曲兒。遂哼著小調兒來到了百花樓,不想百花樓前眾人圍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趙四兒也是個愛看熱鬧的人,便往前湊。
剛擠進去,就看到十幾條大漢齊刷刷倒在地上,背對著自己還站著一個少年。那少年一動不動,注視著樓梯上的老鴇。
「老鴇,我要替琴芳贖身!」
趙四兒一聽,此人乃是來給琴芳姑娘贖身的,暗叫不好。這百花樓若是沒有了琴芳姑娘,那就像花園裡沒有了招蜂的花,哪裡還香啊?
「啊?誒呦,大爺,您,您這不是要砸我的飯碗嗎?您要知道琴芳可是我們百花樓的花魁,那很多客人都是衝著她的一手好琴技來的,您這要是給她贖了身,我們這兒,這可就虧大了,非得關了張不可啊!」老鴇擠出兩滴眼淚,臉色一轉,「除非······」
「除非什麼?」
「你出得十萬兩銀子!」
「好!十萬就十萬!」
趙四兒聽到這個價錢,都是倒吸一口涼氣,不想眼前這個窮小子,橋底下的小乞丐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一口應下來。只見凌雲峰轉身推開人群,跑出百花樓。
趙四兒躲在人群裡目送凌雲峰離去,眼珠子一轉,便立即回到了雅莊,差人向李管家送了一封信。第二天,李管家便派來兩個人,並帶來一封信。趙四兒按照信上所說,安排兩人跟蹤凌雲峰,密切注意他的一切舉動並及時匯報。
可是兩天過去了,那兩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趙四兒一點情報都沒有得到。他感覺到了事情不對頭,便差人向李管家匯報,這才有了今天李管家在緣客香酒樓會見趙四兒。
趙四兒來到了緣客香酒樓,由於是早上,客人還不是很多。小二哥慇勤的一聲聲「四爺」叫著,趙四兒順手賞給他一些瑣碎銀子,打發他「沒有叫你不准上來」,然後就上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裡。
「李管家!」趙四兒一進門,立即迎笑著說道,眼睛不禁瞟了瞟李管家身邊的大漢。只見他身材魁梧,膀闊腰圓,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趙四兒坐下來,說道:「李管家,您找我?」
「四爺啊,我先來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山莊羅教頭的弟弟羅天柱,」李管家眼皮微抬,懶懶的說道,然後轉臉對那個大漢道,「羅老弟,這位就是雅莊的掌櫃的趙四兒,人稱四爺!」
「四爺!」羅天柱粗聲甕氣地道。
「不敢,不敢!」趙四兒連忙站起來笑道,然後坐下來,「羅兄弟果然是英雄豪傑,一看便知道有著一身好武藝!」趙四兒誇讚道。
「哪裡哪裡,四爺謬讚了。老羅我只是個粗人,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對付一些個小孩子還不算什麼的!」羅天柱大笑道。
趙四兒聞言,老臉一紅,這明明就是再說自己連一個小毛孩子都對付不了。趙四兒看一眼旁邊坐著的李管家,也沒有發作,只是乾笑了兩聲,繼續說道:「李管家,三天前您派去的兩個人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李管家聽著趙四兒的話,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微笑著說道:「四爺,那兩個人只是誘餌,俗話說敲山震虎,這兩個人就是那把錘頭!」李管家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看了一眼趙四兒,趙四兒禁不住全身一哆嗦。
「嘿嘿,李管家,那您現在有什麼高招嗎?那小子現在肯定已經能夠有所防範,我們是不是先等上一段時間再說!」
「四爺,到嘴邊的肥肉可不能再等了。這小子一天不除,對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啊!」李管家看著一臉迷惑的趙四兒,笑道:「四爺,你想想,此人原先就是西橋底下的一個乞丐,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厲害?」
「這·····」趙四兒眉頭一皺,想不出其中所以然來。
「說明了一點。此人有奇人相助,或者說是有奇遇!」李管家呷一口茶,「那麼他的奇遇在哪裡呢?」
「一線天?」趙四兒恍然大悟,「李管家,您的意思是說這一線天峽谷裡有寶貝?」
「不只是寶貝這麼簡單!」李管家笑道,「一線天在天劍峰西邊,周圍山峰林立,保不齊哪座山上就會有得道的高人。要是我們早先一步找到這位高人,得其真傳,不也能長生不老,壽與天齊嗎?」
長生不老,壽與天齊,這個誘惑可是太大了。趙四兒聽得簡直都要流出口水來,不住的吞嚥唾沫,兩隻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把那滿心的貪婪全都暴露出來。「李管家,這是真的嗎?」
「呵呵,四爺,你還不信我嗎?」李管家保證道。
「信信信,我信您!」趙四兒點頭,滿面笑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李管家說道:「李管家,我有一計,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哦?你說說看!」
凌雲峰從焚天爐裡面取出兩棵千年靈芝草,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裡包好,然後又將一株新長成的天仙籐放了進去,隨後便開始練習吐納。這幾天凌雲峰進步飛快,在大量丹藥的餵服下,一下子從歸墟四層直竄到了第五層。使得凌雲峰歡喜異常。但是凌雲峰還是不滿足,因為他的敵人是歸墟八層的高手華雲軒。
凌雲峰心裡想著那個人,加緊修煉。這幾天不僅基礎功法升高了,翻雲步,龜息功和五禽戲也有了新的體會,練習的更加熟練起來。同時凌雲峰也沒閒著,有空就研究二樓上的那個燭台。雖然每次都以失敗告終,凌雲峰卻不氣餒。
晚上吃過晚飯,凌雲峰便跟著小猴子進山採藥。大山裡隱藏著數不清的秘密,不光是藥材珍奇,動物也很奇特,然而凌雲峰卻無暇顧及這些。他一門心思地想要找到價值連城的藥草,賣個好價錢,幫琴芳姐姐贖身。
月朗星稀,樹林中昏暗無光,凌雲峰打著火把,慢慢跟著小猴前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處山澗。泉水叮咚,倒影著天上的月亮,甚是美麗。凌雲峰便給它起名叫做月亮泉。
月亮泉發源於高山雪水,不斷彙集到這裡形成一條泉水。凌雲峰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這條泉水非常奇特。每到了月圓之夜,都會有很多動物銜著珍貴的藥草來到這裡,它們把藥草放進泉水裡,藥草酒水神奇般的融化掉,消失不見。
這時候動物們就低頭飲水,等到它們飲完水之後,全身就發生了變化。首先是滿身的皮毛變得光滑鮮亮,身體變大,最重要的是它們的實力會大漲。
根據凌雲峰多次觀察,最厲害的一次是一個倒氣期的小地鼠,喝了泉水之後,一下子達到了歸墟期第五層,整整的跳了五個台階。當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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