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在藥櫃前面鼓搗了半天,「嘿嘿,還真有,你看看!」老妖怪一臉欣喜來到桌子前坐下,「這可是十年前,我煉製的,養氣補血,大補的藥啊!」老妖怪將一個小瓶遞給凌雲峰。
凌雲峰心想,十年前的藥你還敢給我吃?「好的,我試試!」說完話收了起來。
「嗯?你不現在就吃了嗎?」老妖怪一臉疑惑。
「啊,不用了吧,我現在感覺還多了,等到出現問題的時候再出也不遲啊!」
「也對,啊!」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將藥草園子整理一下,又各自收拾了一下衣物之類,然後老妖怪便帶著凌雲峰走出了一線天山谷。一轉眼,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一個多月了,此時回頭一看,到有一種不捨的情愫。
兩人從東邊來到天劍峰山腳之下,凌雲峰仰頭向上望了一眼,雲霧繚繞,什麼都看不清楚,心裡道有一點故地重遊的感覺。
兩個人出了山林,趕了半天的路,直到中午的時候才來到了卞朔城。卞朔城內繁華似錦,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似乎人們生活平靜祥和,但是這些平凡的人們怎麼又會想到,在某個陰暗的地方,一些人正在醞釀著腥風血雨,製造著殺戮。凌雲峰臉上笑著,聽著看著眼前的繁華,但是心裡卻越發沉重起來。凌雲峰搞不清楚為什麼。
兩個人在酒館裡吃過飯,然後繞到了東大街的一處別院。凌雲峰抬頭一看,沒樓上書著一幅匾:六月坊。凌雲峰疑惑的看了一眼老妖怪,老妖怪笑著說道:「這裡就是一出染坊,為了掩飾,嘿嘿。」
凌雲峰心裡想,果然是一處染坊,想必三合會更是一個大染坊!
兩個人走了進去,開門迎接的是一個小工人,身上穿著皮衣,上面沾滿了各種顏料,花花綠綠的,像一條花蛇。
「您二位是來買布的吧,嘿嘿,您二位可真是來對了,我們六月坊那可是全城最好的染坊了,我們染出來的布料,柔軟舒適,絲滑順手,就像是百花樓裡的姑娘的手啊,嘿嘿!」小工人傻笑著比喻。
老妖怪沒有答話,只是四下看著,他的舉動讓小工人立刻警覺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停,你們倆是來幹什麼的,賊頭賊腦的,左看看右看看,是來買布的嗎,要不買布就趕快離開,我們這裡禁止閒人參觀!」小工人阻止兩人繼續進入。
「叫你們管事的來,就說貴人來了!」
老妖怪尖細的嗓音讓小工人一愣,他上下打量了二人,兩人粗布麻衣,一臉土相,比大街上要飯的乞丐強不了多少。小工人突然大笑起來,「貴人?我看是欠打的人吧!」說著話,立刻有一大群人圍了上來。
就在這時候,裡面的人聞聲走了出來,眾人連忙讓出路來,只見一個體格健壯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幫子打手。
中年人一看老妖怪,立刻笑著說道,「原來是馬叔來了,快快請進,你們這群狗崽子,敢攔著馬叔,還不快賠禮道歉!」
「算了,文武侄兒,我們進去說話。」老妖怪一臉嚴肅。
凌雲峰猜想,眼前這個人就應該是三合會前任幫主牛大頭的兒子牛文武。牛文武連忙笑著說道:「我爹和張叔正在裡邊說話呢,您快請進!」然後讓眾人讓開來,帶著老妖怪馬文水走了進去。
大廳裡面,兩個年過花甲的老頭正坐在椅子上說話,身邊站著兩個和凌雲峰年紀相仿的少年,一看便知一個是張三娃子的孫子張謙,另一個就是牛文武的兒子牛小五。張謙和他的爺爺張三娃子一樣,都是瘦高瘦高的。而牛小五則像他的爹爹,體壯膘肥。
老妖怪馬文水一進門,臉上便堆起了笑容,「哎呀,大哥,三弟,好久不見了!」
大廳裡的兩人一看到馬文水,也是立即迎了上來,三人大笑著相互擁抱,然後各自就坐,暢談了一會兒,牛大頭吩咐下人準備飯菜,三人便移到了飯廳。
飯菜準備完畢,三人先行喝了幾杯酒,然後才說起了此次幫主選舉的大事上面。幫主選舉定在了五天之後,在六月坊的後院,三合會總部舉行,並且同時選出幫主助手。飯桌上面,其樂融融,一直吃到了晌午。
吃完了飯,天色漸暗,凌雲峰和老妖怪便在六月坊住了下來。第二天,老妖怪帶著凌雲峰來到了鹽幫的地盤。鹽幫在東大街西邊的一條街市上面,鹽幫的總部設在大街正中的一座別院內。
老妖怪馬文水領著凌雲峰見過了自己的兒子馬雲凱。馬雲凱四十來歲,面色憔悴,看上去為了兒子馬哲的事情操了不少心。馬文水把兒子叫到一邊,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起初的時候馬雲凱不同意,在馬文水一再勸說之下這才勉強答應。
之後,馬文水跟著馬雲凱去看望自己的孫子,凌雲峰感到無趣,便跟老妖怪說了一聲,獨自到街上溜躂。
凌雲峰在出谷的時候,帶上了那個奇怪的香爐,這幾天他晚上總是在尋思這應該是一個古董,能賣個好價錢,有了錢他就可以到百花樓裡面看望那個漂亮姐姐了。凌雲峰在大街上轉了幾圈,碰到了幾家藥店。他進去轉了轉,用東西換了一些藥草。
老妖怪對自己的藥草園子瞭如指掌,以至於凌雲峰就算拿了一棵藥草,他都會查出來。所以凌雲峰煉丹的藥草,都是從山裡採來的。凌雲峰買了一些藥,便放進了腰上的小布袋子裡面。轉了一圈之後,吃了一點東西,便來到了古董店裡。
這是一家老字號,從他記事以來,這的人就絡繹不絕,據說這裡的掌櫃的當初是一個盜墓賊。由於一次盜墓的時候被屍毒毒瞎了眼睛,所以便改行做起了古董生意。別看這老人家眼不好使,但他有一雙神奇的手,不論什麼東西,只要過一過手,斷代真假,說得頭頭是道。所以行裡的人都稱呼他為「神手」爺。
凌雲峰看看門上的牌匾「寶仁堂」,推門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到了屋子裡大大小小的書架上面把著各種各樣的東西,看得人眼花繚亂。
「客官要點什麼?」凌雲峰轉頭一看,只見幾排架子後面的櫃檯上,坐著一個老頭,他走下來在架子之間穿行,來到凌雲峰身前。雖然眼睛瞎了,卻比有眼之人還要看得清楚,走了一圈,什麼都沒碰倒。
凌雲峰吃了一驚,果然名不虛傳,「神手爺,我這裡有一樣東西給您過過手!」凌雲峰也不拐彎抹角,說著話便解開布袋子,把香爐拿了出來。
但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凌雲峰剛才裝進布袋子裡面的藥草不見了。凌雲峰翻找了一遍,確定布袋子沒有漏,然後掀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花了幾兩銀子才買到的藥草。
「這位小哥,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老頭問道。
「哦,沒什麼!」凌雲峰納悶,然後把香爐交給了老頭,「您過過手,看看這是什麼玩意?」然後繼續翻找。
「咦,」老頭「看」了一會,突然驚奇的說道,「這裡邊怎麼還有丹藥?」
這一句話,讓凌雲峰大吃一驚,趕緊把丹藥從老頭手上拿過來聞了聞,確定這些藥丸的成分就是剛才自己買的藥草,難不成····
凌雲峰注視著老頭手上的那個香爐,一時間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