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峰帶著小猴子和那個奇怪的香爐回到了一線天峽谷。老妖怪正站在藥草園子邊上望著西邊,一看到凌雲峰便大喊道:「你個臭小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才回來?」
凌雲峰望望天上的太陽,「這不剛剛中午嗎?」
「臭小子,這都下午了,藥草園子早該澆水了!」
「我這就澆水,馬上澆水。」凌雲峰跑回自己的草房子裡,把東西藏好了,然後走了出來,趕緊拿上水桶到小河邊打水澆園。
老妖怪站在一邊,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子,我跟你說一件事!」
凌雲峰停下手中的活兒,直起身子,望著老妖怪一臉猶豫的樣子,心想準沒什麼好事兒,「什麼事啊?」
「這幾天,我一直外出,也許你會感到奇怪吧?」老妖怪看著凌雲峰,笑著說道。
凌雲峰心想,我才懶得管你的閒事兒,臉上卻依然迷惑的問道:「那您幹什麼去了?」
「過來,坐下,」老妖怪招呼凌雲峰在桌子前面坐下來,倒了兩杯茶水,「小子,跟你說實話,三合會出了一點問題,我回去解決,但是沒處理好,出了很多岔子。」
「哦,然後呢?」凌雲峰喝口水,望著老妖怪。
「然後,這個,嘿嘿,你說這一個月來,師傅我對你怎麼樣啊?」老妖怪突然一臉慈祥的笑道。
凌雲峰一看,全身禁不住發抖,這個笑容來得如此倉促,如此突然,說明老妖怪肯定沒有好事兒啊,凌雲峰心裡很快的計較著,「啊,這個嗎,除了罵我打我,時不時還處罰加威脅之外,您對我還挺好的!」
老妖怪聞言,臉色一變,擺出一副要立即罵人的架勢,不知怎麼的,很快老妖怪便又擠出了一個平易近人的笑容,湊到凌雲峰身邊,「嘿嘿,小子,瞧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打你罵你了?」
「不說遠的,就說剛才,我回來晚了一點,你是不是破口大罵了?」凌雲峰站起來。
「呵呵,這個啊,也算罵人?」老妖怪嘴角抽動,笑容僵硬,但還盡量維持著,「呵呵,小子,來來來坐下來,你胳膊上的黑線到哪裡了?」
凌雲峰聞言,連忙擄起袖子一看,黑線突然竄到了肘部,「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在這呢,怎麼···」凌雲峰恍然大悟,眼珠子定在了茶水上,「你····」
「來來,坐下說話!」
凌雲峰兩眼發直,癱坐在椅子上。
「嘿嘿,小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是不是,我老人家有事求你,知道你也不會答應,你先別說話,」老妖怪阻止了凌雲峰,「先聽我講啊。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這幾天老妖怪一直出谷,原是三合會內發生了一件大事。三合會乃是由三個小幫派合成的一個大幫,主要經營漕運,糧購和鹽類生意。三個小幫都有各自的幫主,整個大幫派也有一個幫主。這個幫主乃是由三個幫派的幫主輪流擔任。
按照歷來規矩,此幫主在任期間,都會在幫裡青年之中挑選能力優秀的人擔任自己的助手,而往往這類人都被大家看做是三個小幫的幫主候選人。因此,每個幫主都會在自己原先的幫裡面挑選。比如來說,現任三合會的幫主乃是主管糧食的牛大頭,他的助手便是自己的兒子,牛文武。此人像他的爹,五大三粗,有一膀子力氣。
此次,一年一度的幫主選舉已經如期來臨。按照規矩牛大頭不能繼續擔任,改由其他兩個幫派的幫主通過一些繁複的比試來確定。幫主確定下來之後,就該選幫助助手了。大部分情況下,幫主都會在自己原先的幫派裡面挑選助手,然後不通過任何途徑直接任命,這也是約定俗成的了。但是什麼事情他都有個例外。
就是,其他兩個幫派若是向新任幫主提出一些「建議」的話,助手的選任就採取和幫主選任一樣的比武方式來確認。當然在此之前,還沒有誰提出「建議」。但是去年發生的一件事讓老妖怪馬文水心裡不大痛快。
牛大頭和漕幫幫主張三娃子兩個人勾結官府,查處了馬雲凱多家店面,事後牛大頭卻笑著說道「我不知道那是兄弟你家的店舖,還以為是哪個孫子搶我們的生意呢」。這口氣,馬文水憋了好久了。而且這次的幫主選舉,肯定會有很多水分,牛大頭和張三娃子會做手腳。自己的兒子馬雲凱勝算的幾率不大。
所以此次,老妖怪決定在幫主助手的選舉上面下功夫。在幫裡面的小輩中,自己的孫子馬哲和另外兩個幫主的孫子年紀相仿,都被認為是幫主助手的候選人。但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就在前些天,自己的孫子被人暗算,中了暗器,暗器上面餵了毒。馬哲中毒不淺,一直昏迷不醒。眼看著大事將近,老妖怪馬文水卻無能為力。
「哦——」凌雲峰點了幾下頭,「我明白了。」兩眼盯著老妖怪,「你讓我裝孫子?」
「嗨,你這孩子,怎麼說話這麼難聽。」老妖怪笑罵道,「什麼叫裝孫子,你就是代替我孫子一下!」
「這還不是裝孫子嗎?」凌雲峰扭動了下身體,眼珠子轉了兩圈,「有什麼好處?」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打什麼注意,好處是有的。我可以給你解毒,而且不再喝你的血,還你自由,怎麼樣?」
「嘶——」凌雲峰考慮著,「這麼好?這個幫主助手看來是個不錯的差事啊!」
「怎麼樣吧?」
「行是行,不過,你得先給我解毒,如果半道兒上死了怎麼辦?」凌雲峰笑道。
「死不了,給你!」老妖怪將一個藍色小瓷瓶遞給凌雲峰,「這裡面有三顆藥丸,分別是紅黑藍色。先吃紅色,三天之後吃藍色,再五天之後吃黑色。八天之後,毒就全解開了。」老妖怪說道。
凌雲峰接過小瓶兒,研究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異樣,「這不會是新的毒藥吧?」
「不會,我做生意,那是講信用的。」老妖怪笑道。
「那好吧,你跟我說說,我該做什麼?」
「嗯嗯,這必須得說一下。十天之後,在卞朔城東大街,有一座別院,那是三合會的總部。我帶著你進去,那時候幫主之位已經定下來,我琢磨著肯定是張三娃子。這個老狐狸會選他的孫子張謙作為助手。那時候牛大頭肯定沒有異議,我便提出來,讓你和張謙比試一下。張三娃子不能破了規矩,會給你一次機會挑戰。你只要打贏了他便可。之後的事情我料理。」老妖怪說得一本正經。
「這麼說來,我只要過去打一架就完事了唄?」
「打一架?小子,這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張謙可是練過功夫,所以這幾日,我也要訓練你一下。」
「十天?十天我能練出什麼神功?」凌雲峰一下子就站起來。
「沒關係,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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