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存已經解開馬車上的馬騎了上去:「盡快跟上。」
雪虎的速度在雪地上不是馬能相比的,雖然這是滄王朝獨特的雪馬,但是和雪虎相比還是差很多。
鮮血染紅了冰雪,混沌的蒼白開始變的暗黑。
伏連月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好像看到了紅色的月亮升騰起來,天地轉換。
「公主。」侍衛攔著伏連月。
「來不及了。」伏連月看著天空上湧動的暗黑「快給我被馬。」
侍衛接受的死命令,不能讓公主離開這裡:「大皇子交代……」
「你想讓他們都死在那裡嗎?」伏連月突然大吼起來,那種屬於皇族的威嚴讓任何人不敢反駁。
侍衛還在猶豫而伏連月已經跑了出去。
外面是冰冷的天地,而伏連月現在沒有心思去顧及那種東西。
兵戈相向,這在烈火之中淬煉的金屬原來比冰雪更加寒冷,鮮血流到的地方,一灘污漬,不知道是渾濁的鮮血還是和著被鮮血融化的冰水。
只是已經沒有人顧及到這些,眼前只有敵人。
倉冉瑾雖然有埋伏,可是兩軍交織在一起竟然無法施展,而雪人卻起到更大的作用,近身肉搏,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
伏連壁長劍出鞘,倉冉瑾也從雪人的保護之中走了出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倉冉瑾立馬就明白那天遇到安木青的時候,眼前站著的男子真的就是伏連壁,為什麼自己一直都不明白呢?難道這真的是誰都無法逃開的宿命,他逃不開,伏連壁逃不開,安木青是不是也無法逃開……
什麼都不說,因為沒有那個必要,金戈相撞的聲音順著虎口的震盪震撼著每一寸肌膚直到心臟。
伏連月看著就要遮掩了混沌的暗黑,心急如焚。
只是眼前的冰面突然裂開,她毫無預兆的跌落下去。
難道死亡真的就這麼簡單,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接到,又騰了起來。
「安姐姐?」伏連月驚訝的看著騎著雪虎的安木青。
雪虎在雪壁上幾個起落已經到了冰面之上,而安木青這個時候再看雪虎的爪子竟然鋒利了異常,只要它站在冰面上就能把爪子鑲進冰裡。
之前羅霄把雪虎的牙齒收斂了進去,而現在又重新出現,而且比之前更加的猙獰。
「我們快走。」安木青也顧不上太多直接命令雪虎繼續往前。
而在雪峰之上,酒嚴和卡伊諾塔一臉的凝重,他們沒有想到安木青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出現,而且救了伏連月。
「我們怎麼辦?」卡伊諾塔看著酒嚴。
「紅月出現,沒有人能阻攔。」酒嚴看著暗黑的天空。
「安姐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伏連月驚魂未定。
安木青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怎麼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我夢到了紅色的月亮,就是出現在戰場,天地轉換,一場浩劫將要湧現。」伏連月說著又緊張起來。
而安木青也覺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在引領著自己,她要去那個地方,難道一開始自己不願意和李璟存去黎商國那種感覺就已經出現了?只是自己無法確定,只是自己無法辨別而已。
「我們快走。」安木青也不再說什麼了。
戰場看起來或者很壯烈,只是最後的戰場看起來就是慘烈了。
伏連壁和倉冉瑾都是很好的對手,沒有人能靠近他們,而他們也無法制服對方。
更多的人死去,更多的鮮血流了出來,沒有人注意到天地已經變的暗黑。
突然一支劍刺穿伏連壁的腹部,他回頭看著伏連崎。
而倉冉瑾的眼裡沒有一絲勝利的感覺。
「為什麼?」伏連壁支撐著身體站好,只是無法阻止鮮血流了出來。
「因為不想一直站在你的影子裡。」伏連崎突然感覺自己的眼前開闊到無邊無垠,空虛也隨之無窮無盡。
「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弟弟?」
「可是我不想,就是我的好大哥,曦國的江山是你的,父皇的寵愛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而我呢?我只是比你出生的晚一點而已,什麼都不是我的,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多麼的在乎你一點都不屑的東西?可是不管我多麼在乎,他們都只是屬於,所以我想要。」伏連崎說著竟然流出眼淚。
「你可以說的。」伏連壁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從小竟然是這樣長大的。
「我說什麼?我說皇兄把江山給我吧?還是說皇兄我比你更喜歡雲兒。哈哈,只要你還存在這一切都沒法說。」
伏連壁幾分苦笑起來,事情走到這一步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嗎?自己一點都不瞭解唯一的弟弟,還能說很愛護他嗎?
之前安木青說過伏連崎的奇怪,而他也懷疑,也知道一些,但是他只是知道,只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弟弟,所以不想追究,沒有想到自己的不想追究竟然會讓事情走到這一步,他以為不說一切就會很好,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你還笑?還是如此不在乎嗎?」伏連崎看著伏連壁的臉「那我告訴你,你成為冷血冰魔是我和滄王子聯手做的,那天父皇到你府上,是我和雲兒聯手安排的,都是因為那個安木青,讓一切都毀了。雲兒你知道嗎?她是我的女人,因為你碰不了雲兒,所以就有我代勞了。」
「如果這些話能讓你的憤怒和仇恨消減,那麼在我死之前你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時間。」伏連壁聽到伏連崎的這些話,竟然沒有憤怒和痛恨,他是弟弟,是家人,如果自己都不包容還有誰會寬恕?可是自己真的錯了。
伏連崎狂笑了起來,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憤怒和仇恨被人一點都不在乎,這樣更加激怒了他,伏連壁這樣做似乎還是在肆無忌彈的踐踏著他的驕傲。
「那麼我沒話說了。」伏連崎說著又要刺下去。
金屬相撞,伏連崎的劍被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