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妃搖頭:「在這座宮裡,除了一直跟隨我的秋娥和另外兩個侍奉我多年的宮女之外,安插的都是皇上的耳目,別說逃走,一有個風吹草動,皇上太后就全都知道了。」
聽到這些,水紅顏默默無語,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而安慰的話,說了也只是矯情。
一個人在深宮度過了四年多的歲月,曾太妃已經將事情看淡了,將煩惱的事暫時拋到腦後,她淡然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中午在我這裡用午膳,秋娥會包大餛飩,再炒幾個家常小菜,我們邊吃邊聊。」
「母妃不吃御廚做的菜嗎?」水紅顏問道,記得她上次在這裡用膳,吃的也是秋娥做的飯菜。
曾太妃說道:「說是說御廚,做出的飯菜也就那樣,還不如秋娥的手藝好。加上我胃口一向不好,少吃多餐,要是每次都去讓御廚做,來回折騰的也夠麻煩的,所以就在這宮裡弄了個廚房。」
「兒媳在梨棠宮也有個小廚房,不過並不是每天都自己做飯的。」雖然她做得一手好飯菜,但是本身對食物的口味並不挑剔,大部分時間,她都用來看書和學習。
秋娥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告辭去廚房做飯,水紅顏忽然來了興致,說道:「我記得有一首詩,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未諸姑食性,先遣小姑嘗。古時候的規矩,好像是新嫁娘到婆家後的第三天,也就是所謂的『過朝日』,要下廚做菜孝敬公婆。來到這邊以後,好像沒聽說有這麼一個規矩呢。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讓兒媳來做幾道菜,請母妃嘗嘗。」
「哦?顏兒會做飯?」曾太妃來了興趣:「我那時候長二十八歲,家裡的廚房總共沒進去過十次,別說是做飯了,就是煮的方便面都比別人做的難吃。可偏偏我這張嘴還挑食,有時候肚子餓得咕咕響了,看到不想吃的東西,寧願餓著都不去碰一下。」
晚晴嘻嘻笑著插嘴道:「那太妃您可有福氣了,我們公主,不,王妃,她做的菜可是超好吃的,奴婢一想起她做的菜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水紅顏忙瞪了一下晚晴:「晴兒,沒規矩。」
「無妨。」對晚晴的失禮,曾太妃並不在意,她笑瞇瞇地看著晚晴,只見這個小宮女生得濃眉大眼,圓圓的臉,圓圓的眼,圓圓的嘴,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圓圓的酒窩,很是可愛。
晚晴見曾太妃打量著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嘻嘻又是一笑,憨態可掬又不失靈氣。
曾太妃對晚晴頓生了好感,問道:「這丫頭是你從天曦帶來的吧?上次怎麼沒見到?」
「她叫晚晴,從小跟著我,已經有十來年了。第一次我遇刺的時候,就是她以身相護受了重傷,上次的時候還不能出門,現在好多了,這嘴巴啊也就閒不住了。」水紅顏說到最後,還不忘揶揄一下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