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張牙舞爪地去扯晚晴的頭髮,鋒利的指甲眼看就要劃過晚晴的臉,晚晴靈巧地躲到一邊,伸手就是一掌,只用了三成功力,還是將婆子打得不輕。
「哎呦——要死了,敢打老娘!」婆子打不過晚晴,自覺吃了虧,怪叫一聲,賴在地上哭鬧不止。
晚晴不解氣,又瞧見婆子耍無賴的樣子,窩了一肚子的火,上去踢了婆子兩腳,婆子立刻殺豬似地尖叫起來,晚晴還要上去打她,被水紅顏喝止住了:「晴兒,鬧夠了就罷了,何必和這種人計較。」
晚晴想要辯解幾句,被水紅顏用眼神制止了,便站在一旁不做聲,狠狠地瞪著地上打滾的婆子。
「你這奴才,竟敢當著本宮的面撒潑耍橫,你信不信,本宮可以要了你的命?」水紅顏不屑地看了眼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婆子,懶懶地問道。
婆子擤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髒手往衣服上一擦,恨恨道:「王妃護短,老奴只能自認倒霉。」
水紅顏冷笑:「本宮護短?本宮若是護短,現在就已經將你這犯上的奴才亂棍打死了。」
婆子悶哼一聲,咬牙不語,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睥睨著水紅顏。
一時間,整個室內靜了下來,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水紅顏耳力過人,一聽便知道來者是個男子,揣測著應該是霍君燿過來了,眼神迅速掃過面前的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唇角露出一絲笑容,端起碗,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將藥喝下了大半,只留下一點殘汁。
霍君燿走進房間,看到坐在地上的婆子,一眼便認了出來。此人人稱馬婆,做得一手好菜,一直跟在黎夢夕身邊照顧飲食,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新房裡?瞧她的那雙金魚眼通紅通紅的,長滿黑釉的臉上有幾道亮閃閃的水漬,鼻子附近還粘著黏糊糊的液體,一看就是剛剛哭過。
「王爺。」水紅顏放下碗,欠身福了福。
「顏兒,這是?」霍君燿的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馬婆,向水紅顏詢問道。
瞧他的樣子,好像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水紅顏心思一轉,指著剛剛放下的碗,用一種滿是委屈的目光看著霍君燿,卻又用一種故作堅強的聲音說道:「王爺不是叫她來給臣妾送藥來的嗎?臣妾已經喝了,王爺還有何吩咐?」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之前沒經歷過宮鬥,但看過這方面的電視劇,雖然不屑做戲,可是情勢所逼,她水紅顏不去傷害他人,並不代表她不會自衛與反擊。
「送藥?」霍君燿一臉的不解:「什麼藥?」
馬婆見霍君燿對王妃的態度很是溫柔,暗呼情況不妙,聽王爺這麼一問,嚇得三魂少了兩魂。她本是市井悍婦,想法也與旁人不同,此時她腦中所想的,不是如何去開脫罪責,而是想拔腿走人。她慌慌忙忙地從地上爬起,連藥碗都不去取,直接就要往門外走:「王爺,老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