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繾綣,極盡纏綿。
第二天早上,天大亮了,水紅顏才醒了過來。枕邊人不知何時去了何處,看著空蕩蕩的新房,摸著床褥上早已冰冷的睡痕,她的心裡有一點空和莫名的酸澀。昨夜,他的動作應該算是非常體貼的,在衝破最後一層阻礙時,他非常努力地將力道控制到最好,並溫柔地吻去了她眼角溢出的淚水。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疑惑與不安。
看霍君燿的情形,似乎很有經驗似的。她曾經問過這裡的侍女,侍女們說他沒有娶妾,可若真的如此,那麼他的經驗從何而來?在她之前,他又有過幾個女人呢?更讓她迷惑不解的是,昨天一整夜,他吻遍她全身,都不曾去吻她的唇……雖說接吻不一定是喜歡,可若是喜歡卻不接吻,卻讓人匪夷所思。
正煩惱著,晚晴從外面進來了,身後跟著好幾個宮女,抬著洗澡用的木桶魚貫而入。水紅顏忙用錦被將身子掩了個嚴嚴實實,待旁人出去了,只剩下晚晴的時候,她才起身著衣。
錦被下,她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吻痕,晚晴驚訝地愣了幾秒,隨後氣鼓鼓地問道:「公主,王爺他是不是虐待您了?」
「虐待?」水紅顏看了看身上的痕跡,被晚晴逗得一笑:「沒有。」其實霍君燿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是她的皮膚過於嬌嫩。
晚晴不信,嘴巴一撅,嘟囔道:「都成這樣了,還說沒有。」
「你啊——」面對還是黃花閨女的晚晴,水紅顏無從解釋這痕跡的由來,搖搖頭,說道:「等你嫁人了就知道了。」
水紅顏起身下了地,進了浴桶,晚晴跑過去收拾床鋪,從床上撿起那塊染上了血跡的白布,原本撅起的小嘴一咧,又笑了:「公主啊,按理說呢,您的夫君應該是駙馬,可是現在您嫁的是王爺,奴婢今後是不是要改稱您為王妃了?」
「嗯。」水紅顏泡在浴桶裡,溫熱的水一刺激,身下傳來了陣陣酸疼,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夜的數次纏綿。捧起一汪水,將臉潤濕了,暖暖的感覺如同他炙熱的吻,再想下去,又想到了他不願意吻她的唇。「晴兒。」
晚晴已將白布交到了兩名宮女的手中,宮女們偷偷笑了笑,捧著白布小跑而去。聽到水紅顏在喚她,晚晴忙從門檻那走了回來,笑道:「公主、不,王妃有何吩咐?」
水紅顏已梳洗完畢,擦乾了身上的水漬,邊著衣邊問道:「王爺去哪裡了,你可知道?」
「王爺他天剛亮就離開了,聽說是去練劍了,好像這是王爺多年的習慣。公主——哎呀,瞧奴婢這嘴,就是改不過來。王妃,這才分開一個多時辰,您就開始想王爺了?」晚晴嘻嘻笑著,走到水紅顏的身邊為她整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