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尚在揣測霍君燿的意思,只聽門外太監高呼一聲『皇上駕到』,雲澤國皇帝霍君櫂竟擺了聖駕親自過來了。
按長幼尊卑行完禮之後,霍君櫂用一種探究的目光在霍君燿和水紅顏之間打量了一番,緩緩開了言,口吻像是在嘮家常:「九弟,昭平公主你現在也見到了,對朕給你賜的這樁婚事還滿意嗎?朕好像記得,半個月前還收到了你拒婚的折子。」
此話一出,不僅曾太妃臉色一變,就連德懿太后也不由得變了臉:「皇上……」
霍君櫂並未理會太后,一雙溫柔的桃花眼定定地落在霍君燿身上,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九弟怎麼不回答?」
「皇上希望臣弟如何回答?」霍君燿淡淡地笑道。
「朕當然希望聽到九弟的真心話,昭平公主一定也想知道答案,對嗎?」說著,霍君櫂看向水紅顏,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意。
水紅顏冷冷地回望著霍君櫂,眼中隱隱有怒火跳動。這個男人,剛剛調戲了自己還不算,當著太后太妃的面,問出這樣的話來,難道真想納她為妃不成?
挑了挑眉,霍君燿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如果臣弟依然拒婚呢?」
「燿兒!」曾太妃低斥一聲,柳眉緊緊皺在了一起。
霍君櫂與霍君燿對視著,餘光從水紅顏的臉上成功地捕捉到了一絲『羞憤』的味道,眸中的笑意也更濃了:「你與朕從小一起長大,朕一直都很珍視你這個弟弟,既然你不願娶昭平公主,朕也不勉強你,朕即刻遞交國書於天曦皇,朕將……」
霍君櫂的『納昭平公主為妃』幾個字還未說出口,霍君燿就打斷了他:「謝皇上體恤臣弟,不過方才臣弟只是在說『如果』。其實今日得見昭平公主,臣弟已經改變了看法,臣弟願意娶公主為妻,臣弟叩謝皇上隆恩。」
說罷,霍君燿鄭重其事地跪在地上三拜九叩。
只見霍君櫂的笑容瞬間凝固住,原本溫和的臉上驟現出駭人的戾氣,聲音寒徹透骨:「九弟,這樣戲弄朕,好玩嗎?」
「燿兒,開玩笑也不分個場合。」曾太妃瞪了兒子一聲,忙站出來打圓場:「皇上別動怒,燿兒他年紀尚小,說話不知輕重。」
德懿太后見狀,也不得不說上幾句好話:「皇兒,你九弟從小不就那個性子嗎?這是在太妃的宮中,都是一家人,開個玩笑也沒什麼大不了。」
「昭平在天曦國的時候就常聽別人說,雲澤國皇上宅心仁厚、心胸寬闊,自是不會真的怪罪焱王。」水紅顏微微一笑,雖然也是在為霍君燿開脫,不過說的很是婉轉:「皇上為昭平的幸福考慮,才會問焱王是否真心想娶昭平為妻,昭平心中甚是感激。請皇上受昭平一拜,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儘管胸中怒火沖天,但是太后、太妃以及水紅顏都來為霍君燿求情,霍君櫂就算存心要責罰霍君燿,此刻也無法開口。不甘地睨了水紅顏一眼,他咬牙冷哼一聲,狠狠地一甩手,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