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霍君櫂沉默不語。
水紅顏決絕地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只聽到後面傳來低沉的一聲問話:「你就不怕克了朕的九皇弟?還是說,你對朕有情,所以不願傷害朕?」
她沒有回頭,冷靜而淡然地答道:「昭平不相信一見鍾情。」
所以,她對他一點『情』都沒有,而這位年輕自信的君王顯然也不會真的對她動情,他不過想得到一件他得不到的東西罷了。
從園子裡出來,那兩名宮女還在原地等候,身邊還多了一個小太監。
見水紅顏回來了,其中一名宮女指著小太監說道,德懿太后派了人過來引路,讓她們直接去曾太妃宮中,太后將在那裡與她們會合。
另一邊,在得知德懿太后即將與天曦國公主一同來訪的消息後,曾太妃看了眼仍沉浸在皇宮的富麗奢華之中久久不能自拔的黎夢夕,緩緩說道:「原先想留你在這裡用個午膳,但是太后要過來。今天就這樣了吧,燿兒,你送夕兒回去。」
黎夢夕正小聲地對著霍君燿撒嬌,說焱王府中也要造一個和皇宮一樣的芙蓉園,驀地聽到曾太妃下達了逐客令,驚訝地抬起了頭。
曾太妃沒有理會她的失態,平靜地看著兒子那張瞧不出情緒的臉:「昭平公主將隨太后一同前來,不過夕兒若是一個人回去,你會放不下心的吧!」
若黎夢夕懂得察言觀色,此時就該主動稟明說自己可以一個人回去,讓霍君燿多陪陪太妃云云。但她顯然是會錯意了,並為霍君燿對自己的寵愛而沾沾自喜:「那麼夕兒就和燿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望太妃。」
哼,那個禍水來了就趕我走,走就走,反正燿也會跟著我一起走——黎夢夕如是想。
倒是霍君燿最能明白母親的意思,淡淡道:「夕兒,讓碧環伺候你便好了,我稍後再回。」
碧環是黎夢夕隨侍的丫環,聽王爺發話,忙應了一聲。
黎夢夕狠狠瞪了碧環一眼,朝霍君燿撒嬌道:「燿,你陪我一起回去嘛,那個公主有什麼好看的。」
「夕兒,夠了!」
雖然很是寵愛於她,但當著母親的面,她居然說出這種放肆的話來,霍君燿再好的脾氣,也被她折磨的殆盡。
黎夢夕很少見他發火,至少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很溫和的。
「燿……」她有點驚慌,委屈地看著他,卻不敢再造次。
頓了頓,她總算清醒了些。方纔他當著曾太妃和眾下人的面吼了她,她的面子著實掛不住,咬了咬牙,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面對她的眼淚,霍君燿並沒有向往常一樣開口哄她,而是冷著臉,對她視而不見。
知道沒有回寰的餘地了,黎夢夕朝曾太妃行了禮,低著頭告退,心中已然將水紅顏恨得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