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後方的小院樹下,聚著好幾個披麻戴孝的人兒。
守了一夜,他們當真是乏了,不出來透透氣休息休息,找點事八卦,真撐不住了。
「你沒聽錯?是真的?」諸葛蓉蓉唇抖了抖,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開什麼玩笑?我是誰啊?我可是千里眼順風耳,怎麼可能聽錯?」諸葛云云好不神氣的聽了聽小胸脯,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諸葛花兒雖是如此說,卻分明一臉的幸災樂禍。
長大了,看到的世界寬了,才知道原來外面優秀男子如此之多,而偏偏她有婚約綁在身,所以,只有份看,根本沒份分,鬱悶到死!
回想起來,當初要不是那廢材的緣故,她怎麼會被神秘人襲擊,被人看到她幾近被扒光的跟孔凌綁在一起,落得不得不跟那個窩囊廢訂親的後果……
總之,看到那廢材下場比她難看比她慘,她就高興!
「那就難怪她昨晚偷偷摸摸回來,趁大夥兒都不在的時候才去上香……」有人覺得如此一想就合理了。
「嘖,我還以為你們圍在這說什麼事,原來又是在說那個廢材!」
頭頂上一聲傳來,驚了眾人一跳,抬頭,卻見是諸葛飛倒掛在樹杈上,晃來晃去十分無聊的模樣。
「女孩子說話,男孩子插什麼嘴。」諸葛蓉蓉飛了他一石子。看到他那張神似二叔的臉她就想起二叔昨晚的卑鄙行為,哪能不火。
「嘖嘖,好好說著怎麼就忽然甩起石子來了?」諸葛飛撇撇嘴,翻身到了另一根樹杈上,避開石子:「果真姑娘家就是小心眼,嘖,我大人大量不跟你們計較。云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不要什麼誒喲……」
一句話沒說完,如雨的石子將他逼走了。
「呸,胡說八道,誰要跟你說!」諸葛蓉蓉噴口水,餘光一掃,狐疑道:「奇怪,昨晚半夜後就沒再看到上官大小姐了,她人呢?」
「不知道。」眾人搖頭。
「我最後一次看到她,就是她去上茅房的時候……」
「啊對也~」諸葛蓉蓉忽然想到了什麼,忍俊不禁噴笑:「不是說茅房昨晚不知怎麼塌了嗎?該不會是上官大小姐玄氣太強,一個沒忍住崩了個屁,生生把茅房轟塌了吧?」
「噗嗤~」
「二小姐真逗,若真是這樣,她豈不也就……哈哈……」
一句話沒說完,大家心照不宣的噴聲笑出來,若不是眼下在靈堂後,她們肯定放聲大笑。哼,心高氣傲囂張跋扈者,人人背後譏之!
「豈不是什麼?」
涼颼颼一聲傳來,嚇了眾人心臟咯登一跳,回頭,上官嫣兒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身後,臉色發白泛青,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當真不舒服弄的。
「誒喲~,嫣兒表姐,我們這不是太累了開開玩笑好提神嘛?你心胸寬廣怎麼會跟我們計較這些,是吧?」諸葛蓉蓉笑道,已經一點沒有被抓包的狼狽尷尬感。
「那我是要感到榮幸咯?」上官嫣兒皮笑肉不笑。
「呵呵……」除了諸葛蓉蓉笑笑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吭聲,她們都怕上官嫣兒日後假借切磋的名義報復她們。
「不過,嫣兒表姐啊……你怎麼了嗎?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哪不舒服嗎?」諸葛蓉蓉眼尖,想走近,頓時被一股香料味刺了鼻腔,嗆得咳嗽:「咳咳,嫣兒表姐,你沒事在身上撲這麼多香粉兒做什麼?」就算要勾引大皇子,也未免太過了吧?而且這是什麼味兒?怎麼怪怪的?
上官嫣兒面色微微一變,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力持鎮定腰桿一挺,傲慢哼道:「我樂意!怎樣?你管得著嗎?」
「呵呵,管不著管不著……」諸葛蓉蓉咧嘴笑笑,心道,就是不敢恭維你的重口味而已!
「哼。」上官嫣兒哼了一聲,卻也當真不敢再跟她們太近,雖然她後半夜一直泡在河裡,但那股味兒卻像浸入她肉裡似地還是很大,雖然撲了很多香粉兒,卻也不知道到底蓋沒蓋住……
該死的烏七七!
想起那人她就咬牙切齒,但也怕被諸葛蓉蓉察覺出什麼來,岔開話題:「你們剛才說什麼?那個烏七七怎麼了?」
「咦?嫣兒表姐還不知道嗎?」諸葛蓉蓉更加疑惑,這事早就傳遍村裡村外了,她竟然不知道?那她這段時間去哪了?
「咳咳……找地方瞇了瞇,一不小心睡過頭,還有些傷寒了。」上官嫣兒囧囧道,心想幸虧昨晚烏七七打她的時候沒打臉,否則現在真是說不過去了。
誒,不對,她為什麼要跟她們解釋這麼清楚?頓時面色一沉:「你們還沒有回答我,那個烏七七怎麼了?」
「哦,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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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七七沐浴淨身之後,披麻戴孝來到靈堂,身後跟著一身灰白卷毛也左腿也滑稽綁著麻布的小東西。
不出意料,所有人都就看著她,畢竟懼於諸葛明玥,也都不敢明目張膽,鬼鬼祟祟時不時的飛瞥,讓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四分之一血族血統的關係,烏七七臉色從來都是蒼白的,完全不用修飾,只要黯然垂眸抿上嘴唇,看起來就足夠嬌弱憔悴,更何況她剛才進來時偷偷往眼角抹了點藥水……
然,她忘了靈堂裡點了很多香火蠟燭,煙霧繚繞,點藥水催淚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現在好了,被嗆得鼻水眼淚狠狠的噴,著實狼狽得她自己不想去想像!
「七七小姐,節哀。」
一聲出,伸手扶她的人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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