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陽光照著閻莊。
沈衡君、高洪波二人的心情特別好,他們上前輕輕扣了扣院門,沒人回應,於是就推開門進去。
「娘,今天暖和,我扶你去曬曬太陽吧。」小屋內傳來閻凌的聲音。
「兒啊,你去忙大事吧,我一個老太婆,隨便咋樣過都行。」閻凌的老娘說道。
「娘,你這不是誠心讓我難看嗎?」閻凌說道:「十幾年來,我都沒有好好服侍過你,兒對不起娘啊。」老娘面色一沉:「凌兒,你爹死時,咋吩咐的?」閻凌慌忙回話:「讓我練好一身武藝,精忠報國!」
「虧你還記得!」老娘拿著枴杖在不停地杵著:「你要永遠記住,我們祖上是逃難到這裡的,我們本應該姓『戎』啊!」閻凌急忙回應道:「娘啊,孩兒知道,孩兒永遠不會忘記爹的話!」
「凌兒,剛才村外鬧哄哄的,都在幹些啥啊?」老娘站起來問道。閻凌急忙扶著:「還不是為了閻春花的事。」老娘奇怪了:「春花是個好姑娘,她會有什麼事?」閻凌低聲說道:「族長說『閻春花被東洋鬼子玷污了,有辱閻氏祖上門風』,故要將她拿去『浸豬籠』。」老娘有些憤怒了:「春花這姑娘我知道,她不是那種人!」
「是啊。」閻凌也有些不解:「春花絕對沒有錯,可閻老爺硬要用族規懲罰她!」老娘急不可待的問道:「那春花呢?被浸豬籠了嗎?」閻凌扶著老娘走出小屋:「沒有,辛虧有一幫外鄉人,不然閻春花真的沒命了。」
大家這才看清楚,閻凌的娘是一個瞎子。沈衡君、高洪波、舒秀珍、龍玲玉、小猴子急忙走上前去。老娘聽見腳步聲,急忙問道:「是誰啊?春花嗎?」
沈衡君、高洪波突然闖進院來。閻凌自然存有戒心,他將老娘擋在身後:「是一幫不認識的外鄉人人!」
「呵呵!」沈衡君一拱手,然後朗聲一笑:「聽說閻凌是少林寺還俗僧人,這樣說起來,我們還是師兄師弟!」
閻凌回頭看了看老娘,上前低聲說道:「有話在外面說,不要驚擾老娘。」沈衡君點了點頭:「有孝心。」
「凌兒,他們是誰啊?是找你尋仇的人嗎?有什麼事就叫他們衝著我這個瞎老婆子來!」老娘擔心的問道。閻凌回身說道:「沒事,他們也是少林寺下來的。」
「那你去吧。」老娘還是有些不放心。
眾人來到村外。
沈衡君再次拱手:「師兄,給我們去抗日吧。如今戰亂年代,不要荒廢了你一身好武藝!」閻凌拱手回應道:「兄弟有所不知,我並沒有去少林寺學武藝。出家十年,四處勞累顛簸,差點暈死在路上,後來被一個雲遊四方的老者救活,並教了我這一身武藝!」
「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抗日嗎?」高洪波問道。閻凌慚愧一笑:「家有老娘,無法去報國。」沈衡君、高洪波二人頓感失望。
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既然閻凌要服侍老娘,那也無話可說了,於是幾人和閻凌道別之後,又圍著村子去慢慢散步。高洪波環視著閻莊,只見三環水繞,幽靜雅致,於是說道:「沈兄,閻莊村後群山環繞,村前河流環繞,是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不如在這裡歇息著,修整一段時日再把隊伍拉出去。」
「高兄,不瞞你說,我正想在這裡建立一個根據地,好好壯大一下『龍家莊突擊隊』的實力!」沈衡君說道:「並讓同志們跟你學學大刀片子功夫。」
二人意見有些分歧。
一聽說沈衡君要此地建立根據地,高洪波就沉默不語了:因為他只是想在這裡歇息幾天,待幾個傷員的病情好一些,就去尋找郭處輝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