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敵軍退去後,村民們都回來牽豬牽牛,趕雞捉鴨,搬家中貴重物品,緩慢地撤退向小英山去,如此拖拖塌塌,行動緩慢,國軍與游擊隊真是苦不堪言。
卻說舒大疤對自己的親侄兒、未來女婿高洪波參加了國軍非常不滿,心裡一急,他推開沈衡君、老獵戶後徑直向國軍陣地走去!
小猴子端著槍站在一根將國軍和游擊隊陣地分開的繩子旁,見舒大疤一臉怒容,急沖沖地闖過來,於是大聲喝道:「舒大爺,這裡是軍事分界線,不要再走了!」
舒大疤心裡正煩著,一把推開小猴子,嚷道:「去去去!這是龍家莊,還輪不上你這個毛娃娃說了算,俺在這裡走了幾十年都沒有人攔著!」
小猴子見舒大疤不理不睬,也生氣了:「對面就是國民黨反動派了,難道你想叛變革命?」
舒大疤一心想著高洪波的事,他猛地推開小猴子,生氣地嚷道:「你一個小屁孩,黃毛未褪的懂啥革命?」
小猴子被舒大疤一推,幾個趔趄就坐在地上。舒大疤徑直跨過繩子,向國軍陣地走去。小猴子大急,只見他嘩啦一聲拉開槍栓,將子彈推上膛,對著舒大疤厲聲喝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就開槍了!」
舒大疤一邊走一邊不屑地說道:「開槍?你娃娃有膽量就開!」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龍家莊上午的沉寂,小猴子對著舒大疤真的開了一槍,幸虧小猴子還對三八步槍使用不熟悉,持槍重心不穩,開槍時手一抖,槍口一偏,那子彈擦著舒大疤的頭皮飛了過去!
舒大疤嚇得急忙蹲在地上,捂著頭,大罵道:「小崽兒,你想打死老子呀?」
小猴子不依不饒:「我就要打死你這個叛徒!」
正在修築掩體的國軍與八路軍聽見槍響,都紛紛丟下手中的活兒,迅速操起槍,不停地嚷道:「哪裡的槍響?」
一個國軍看見舒大疤直奔陣地而來,大聲嚷道:「報告連長,一個打游擊的老東西竄入我軍陣地!」
高洪波一邊彎腰拿槍,一邊命令道:「姥姥的,給我抓起來,打游擊的爛滾龍又來幹什麼壞事?」
幾個國軍上前抓住舒大疤拳打腳踢,推推攘攘地向高洪波走來。舒大疤一邊跌跌撞撞地走,一邊對著高洪波罵道:「孽子!你對不起老祖宗,對不起親娘舅啊!」
白志軍一聽,大怒,他對著高洪波說道:「連長,這打游擊的老東西還混呀?居然還罵娘掏老子的,我過去給他狗日的退退神光!」
高洪波一臉怒氣,沉默不語。白志軍轉身火爆爆地走上去,推開押著舒大疤的國軍,不管三七二十一,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舒大疤被白志軍踢中了小腹,頓時覺得劇痛鑽心,心裡翻江倒海起來,頭一暈,一個趔趄就跌倒在地上。
這邊,老獵戶見狀,急忙提著槍跨過繩子,氣憤地向國軍衝去。只見他一邊跑,一邊大聲罵道:「高洪波,你這個孽子,連你親娘舅都要打,遭天殺被雷劈的東西!」
國軍見老獵戶提著三八步槍風撲撲的衝過來,於是紛紛拉開槍栓,將子彈腿上膛,對著老獵戶厲聲吆喝道:「站住!再不站住,就開槍了!」
沈衡君見事態嚴重了,急忙端起機槍向國軍陣地衝過去,大聲罵道:「奶奶的,連親娘舅都要打,國民黨反動派就不是個東西,都給我過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六親不認的高洪波!」
只見二十幾個游擊隊弟兄扔下手中的活兒,拿起武器跟著沈衡君向國軍陣地衝去。白志軍見狀,大叫:「不好,游擊隊的人殺過來了!」
國軍們也端著槍,上好刺刀,一起迎了上來。
只見沈衡君端著機槍大踏步向高洪波走去,罵道:「爛滾龍,你當了幾天國軍就開始賣祖先,居然連自己人都不認了,老子今天替你家先人出出氣,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忘本忘義的傢伙!」
高洪波也嘩啦一聲打開衝鋒鎗保險,他也一邊走一邊罵道:「沈衡君,老子才是你的親娘舅!你這個打爛游擊的土貨一天不惹事心裡就不舒服!」
沈衡君衝到高洪波面前,嚷道:「來來來!要群打,游擊隊還不虛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反革命;要單打,就和老子現場過幾招!」
高洪波眉頭一皺,厲聲嚷道:「崽兒,老子就陪你單打獨鬥,鬆鬆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皮!」
沈衡君一聽,大怒,只見他將手中的機槍扔給老獵戶,然後捲起衣袖,將兩個拳頭握得卡卡直響,憤恨地盯著高洪波!
高洪波也將衝鋒鎗塞給白志軍,緊了緊腰間的皮帶,右手化拳,左手化掌,一個馬步下蹲怒視著沈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