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簫看向顧無雙的時候,顧無雙依然是一抹淡笑,看不出真假亦看不出個所以然。而此時的顧無雙心裡想的卻是,縱使你已經百轉千回,也阻止不了我今天的決定,今晚之後,我和你,便是相隔天涯,永不牽連。
他們的對望,全數落盡了顏茹眼中,心裡早已是憎恨不已,壓下憤怒,揚著一抹嬌笑,委婉道:「皇上,在臣妾表演之前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恩准」。
「哦——,說來聽聽」皇上的聲音裡沒有一家人的那種親和感,反而有些不滿。
其實,這不滿的原因很簡單,顏茹這樣的打扮早就惹得他不高興了,好歹也是簫兒的側妃居然穿成這樣,這不是讓別國小瞧簫兒了!這女子還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人,真不知道簫兒怎麼把她帶出來,丟人丟大了。
知道皇帝脾氣的人都看出來了,皇上對這女人很不滿,連慕容簫也開始討厭起來,這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喜歡的人,心思沉了幾分,便招手,在自己的貼身侍衛耳邊說了幾句,又恢復了一副平靜的樣子。
「素聞右丞相府的三小姐各項才藝樣樣皆精,臣妾早已仰慕三小姐的才華,所以待臣妾跳完之後,還請三小姐也來跳一舞」某女不知死活的說道,絲毫沒有發現坐在高位上的人已經是忍自己到極限了,要不是看在各國使者在這裡,還讓自己在這裡賣弄風騷。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底下的人早已炸開了鍋,一片的交頭接耳之聲。
「五年前,三小姐不是跟大公主比舞,連台都沒上就直接認輸了,這女人這麼說,不是存心想看她出醜嘛」
「誰說不是了,這三小姐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怎麼參加兩次宴會都要被人挑釁」
「話說,這次估計又有好戲看了,你們發現沒有,顧無雙的表情沒有一絲緊張和慌亂」
「也許是故作鎮定也說不定」
「我看不是」
「……」
一邊的顧丞相臉上也是憤怒不已,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女兒,怎可讓你這個低賤女子隨意欺負。看著自己爹爹替自己抱不平,顧無雙心裡溫暖如斯,遞給爹爹一抹安心的眼神,然後才揚起一抹淡淡的譏笑,狀似隨意的開口道:「就憑你這青樓出身的妓女,還敢要求讓我跟你比,哼!你想自抬身份,是不是也要看我願不願意給你做這個跳板啊」。
這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讓全場的人都聽到了,這些底下又炸開了。
「原來是個妓女,難怪敢穿成這樣」
「呵呵,就這樣的貨色還敢來這裡,真丟人」
「我要是她,還不如一頭撞牆死了算了」
「真給簫王爺丟臉,不知是使了什麼手段才坐上側妃之位的」
「誰說不是了,這樣的女人送給我,我都不要」
「……」
顏茹的臉色早已是豬肝色,剛剛的那些自信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怒,她沒有想到這顧無雙這般狠,在皇上面前也敢這麼說,好歹自己也是簫王的側妃,只以為她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誰想到最後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顧無雙的行事作風。
南宮清歌和冷流瑾一早就知道顧無雙不會是那種你打了我一拳我就乖乖忍的人,所以她不找你麻煩的時候,你就該偷笑了,你要是不懂行情的自己找上去,肯定是怎一個慘字了得。
皇上對於顧無雙的話一邊覺得很解氣一邊又覺得有些無奈,這丫頭的脾氣跟五年前還是一個樣子。
待眾人議論過後,顧無雙接著又道「看在你一片仰慕之心上,我可以自降身份舞上一曲,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淡然的表情、慵懶的聲音、脫俗的氣質,讓人等著她的下言,整個場面的焦點一時也聚在了顧無雙的身上。
「就是如果我贏了,皇上要賞我一樣東西,皇上放心,這樣東西是你一定給的起的,並且不會損害你一分一毫的利益」。
「嘶」底下有部分人都狠狠的抽了一口氣,還有人敢跟皇上調價還價的,當真是少見!
而參加過五年前皇宴的人對於顧無雙這樣的說話方式已經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沒有參加過的人,有的是驚訝、有的是不解、有的是看戲、有的是惋惜等等,各種各樣的表情都有,如果要說這場上有哪幾個人的神態最悠然自得,那必定就是那兩位太子和一位王爺了。只見這三位拿起了自己桌前的酒杯,一副沉醉的樣子,讓人以為這酒到底有多好喝了。
「好,朕就應了你的條件」渾厚有力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誰也不敢再造次。
顏茹這才開始表演。
她玉足輕點,舞的魅惑而妖嬈,舞時如蝴蝶翩翩,俯仰之間,媚態動人,看的出來她在這上面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舞的別有一番風情,更當年的大公主慕容月不相上下。
眾人都被她妖嬈的身姿吸引,一舞罷了,掌聲如鳴,並紛紛讚好。
在一片讚歎中,顧無雙步態輕盈的上了台,解下自己的牡丹花,便開始舞了起來,顧無雙的身體宛如鴻雁在空中只有翱翔,尤其是那條紅色的絲綢在顧無雙靈巧的小手上如注入生命般,翩然宛如天女下凡,極富優美韻味,整個舞姿飄逸、柔美、自如、優雅,一舞傾城,再舞傾國。
那一刻,她宛如一隻盛放的寒梅,在剎那間將絕代芳華綻放到了極致,成就了這場絕世之舞。
一舞終了,眾人久久回不過神來,待意識回籠,掌聲更是延綿不絕,眾人心中便得出了一個結論:有顧無雙在的地方,皆是奇跡發生的時候。
尤其是那些剛剛上過台舞過的千金小姐,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在她的舞面前,紛紛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跳樑小丑一般。
「皇上,現在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你說」
「我要你現在解除我與簫王爺的婚約」
一聲落下,眾人嘩然。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