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無情,她們是認識的。
在簫王府看到過他幾次,每一次來他都會跟王爺對飲良久,來的次數不多,但是從他跟王爺的行為中可以看出,他是王爺的好兄弟。自己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一副白衣出塵,清心寡慾的樣子,待人更像他的名字一樣,冷漠無情,咋一看到現在他這樣激動,倒是讓顏茹詫異不已,想來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身份不簡單,她有很強烈的感覺,她將成為自己最強勁的敵人,況且,女人的感覺向來是很準的。
「白公子,您認識這位姑娘嗎?」揚起一抹柔和嬌美的笑容,狀似迷茫的樣子問道。
這跟剛剛有些陰狠的樣子判若兩人,逢場作戲果然是女人最擅長的。
白無情瞟了一眼旁邊惺惺作態的女人,本來對她就沒有一絲好感,要不是看在她有恩於慕容簫,就憑她剛剛對雙兒的無禮,自己早就讓她血濺當場了。
「什麼時候這簫王府輪到你這萬花樓的花魁來當家了,不是我小瞧你,她,你連一個指頭都比不上」一句話,將顏茹諷刺的體無完膚,更把她貶的一文不值,就是穿的再好,偽裝的再高雅,還是抹滅不了她是一雙玉臂萬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妓女。
這話,顧無雙很受用,她從來都不知道向來淡漠的男子竟然會為了她說出這麼狠的話來。
其實,她不知道,男人本來就是心狠的動物,只要犯了他在意的人,即便是死他也會付出全部,這便是男人的愛,霸道而隱忍。
顏茹被這話震到了,步子不穩險些倒了下去,幸好她旁邊的丫鬟扶了她一把。
只見顏茹的美目已經波光流轉,晶瑩的淚珠更是傾瀉而出,整個人如弱柳扶風,真是我見猶憐,帶著委屈的哭腔問著:「白公子,我顏茹與你並無過節,你為什麼要這樣出口傷人,再說我也沒說這姑娘什麼,只是讓她走而已,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也不是可以隨便受人侮辱的」。
一番在情在理,避重就輕的話,如果不知道事情始末,還真以為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如果眼淚都能解決問題那還要衙門幹什麼,大嬸,你也不羞羞,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剛剛我娘親被你的狗罵的時候,我娘親可是連氣都沒有生哦!同樣都是女人,怎麼差別就那麼大了,再說,難道你以為哭了,道理就在你那邊嗎?這麼弱的把戲,我一歲的時候就玩膩了,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在玩,真是次品中的垃圾,哦!對不起,我不應該拿你跟娘親比的,因為你連比的資格也沒有」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要是不說幾句,你還真當我小城是大白饅頭,隨你搓圓壓扁了,小城甜甜地童音,口齒清晰的說著道理,整個人神氣又優雅,真是可愛無敵,讓人由衷的喜歡。
大家都被這小人兒的一番話驚到了,尤其是剛剛還在義憤填膺,流著眼淚,訴說委屈的顏茹更是雙目嗔圓,嘴巴張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尤其是那張美人臉,赤橙黃綠青藍紫,精彩的無與倫比,那樣子要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兒子,說的好,你看,連我兒子都懂的道理,你還在那裡裝,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我要是你,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顧無雙調笑道。
最先反應過來是白無情,看著這慕容簫的濃縮版小城,白無情心裡漏跳了幾拍,再想到五年前那場突然的大火,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一想到這是她跟慕容簫的孩子,白無情的心便隱隱作疼,無情更勝有情!
「好,既然你要我死,那我就死給你看」說完,頭便往一邊的柱子上撞了上去,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慕容簫飛身上去接住了那下墜的身子。
一看到慕容簫接住了自己,顏茹便氣若游絲的說著「王爺,茹兒再也不能陪你了,茹兒身份下賤,死不足惜,王爺也不要怪那位姑娘,王爺,茹兒……茹兒……真的喜歡你」說完,人便沒有意識的暈了過去。
「還等什麼,快去叫太醫」慕容簫對著一邊的侍衛怒喊著,再掃了一眼面前站立的兩人和一小孩,明顯的有怒氣,但是沒有說什麼,便抱著懷裡的人朝裡面走了進去。
待反應過來,丫鬟玉屏便立馬哭著喊著跟了過去,「小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怎麼那麼傻啊!她要你死你就真的去死,小姐,小姐……」
一場戲,就這樣戲劇性地落幕了,看著慕容簫那眼含憤怒的臉,此刻顧無雙的心冰涼冰涼,昨天的情話猶在耳旁,今天就生生撕碎,看來,這個男人,也並不怎樣嘛!
顧無雙笑著看著他們,直到慕容簫的身影不見了,才笑靨如花的對著白無情道:「好久沒見了,我們去喝喝酒怎麼樣?」
往往沒有悲傷的悲傷才是最傷人的。
「無情,你跟我說說,我跟慕容簫是怎麼認識的」
現在顧無雙有些懷疑,慕容簫隱瞞了自己什麼。
白無情把怎麼認識到賜婚,到皇宴上的較量,最後到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都說給了顧無雙聽,只見顧無雙聽完後,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任何想法。
這樣的顧無雙,讓白無情覺得很心疼,比之五年前,現在的顧無雙脾氣要內斂了些,情緒也不外露,整個人顯得更加高深莫測了,看來這五年,定在她身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娘親,小城也想嘗一下」今天看到爹爹那個樣子,小城也很生氣,明明就是那個女人看著爹爹來了,故意那麼做的,爹爹還目瞪娘親,壞蛋爹爹,小城不要你了,以後娘親是我一個人的,由我來保護,反正沒有你,我們也照樣過得好好的,小城的心智成熟,今天慕容簫的行為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日後縱使再怎麼補償,有些缺口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