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中,葉秋推開面前的酒杯,道:「拿馬奶當酒,我喝得不爽,這玩意也沒勁兒啊。雖然一口就是一杯,喝得痛快,可我老想上茅房啊!」
韓平路也道:「今晚還有行動呢,少喝點也對,打仗的時候可沒時間上茅房!」
夜七狼道:「脫了褲子哪裡不是茅房,這還用得著擔心嗎!」
木也捨道:「這話可不對了,難道正揮刀和敵人對打時。突然尿急,跟敵兵說:慢著,先讓老子方便一下,然後再打!」
「沒準敵兵先尿急的,他們會先叫暫停地!那咱們可就勢砍了他的腦袋!」將軍們一齊笑道。
葉秋拍了拍手。道:「都回去吧,準備一下,拂曉時開始行動,在這之前咱們就不開碰頭會了!」
將軍們各自回營,葉秋往大椅上一躺。道:「我得瞇一會,半夜時叫我起來,我好出去整軍。」
熙恩和掬月命人收拾吃剩下的菜餚。陪在他身邊,拿熱毛巾給他擦汗。
月過中天,阿姆河邊的兩支大軍都開始了備戰,熙恩叫起葉秋,替他穿上盔甲,送出了帥帳。驃騎軍是全軍集合,人人都在默不作聲的備馬套甲,而塞爾柱士兵則是主力軍出動。作戰前準備的只是中軍,而其他屬國軍隊並沒有動,還在睡覺。
兩軍相距三里,半夜裡只要不點火把,這個距離雙方是互相看不到的。再加上兩軍都刻意地不出聲,是以誰也沒發現對方有行動!
軍隊集合好了。葉秋等著斥候回報,只要前面的路探清了,立即就可以出發。不久斥候回報,過河的道路已經探清,隨時可以起動大軍!
葉秋點了點頭,道:「這就行動吧!」
斥候忽然道:「對方好像也有動靜,可我們不敢探得太近,不知他們在幹什麼!」
葉秋想了想,笑道:「還能幹什麼,十有八九也是在備戰,想來個馬踏聯營!」
夜七狼搖頭道:「要不然咱們留一部份守營吧!」
「我留了一半的大炮還不夠麼!放心,凡偷營的都害怕對方發現,只要咱們地大炮一響,保準把他們嚇回去,大營是一點事也不會有的!」
驃騎軍分隊前進,繞開塞爾柱的營區,向遠處馳去,他們要渡河去堵住塞爾柱軍隊的退路!塞爾柱的軍隊則慢慢向葉秋地大營靠近,準備偷襲。雙方各打各的,雖然都發現了對方有所行動,但已定的軍事計劃不能臨陣更改,還是照原計劃進行!
塞爾柱騎兵跨過營前地那道土壕,開來了!他們藏在那道小壩之後,驃騎軍的炮火還真拿他們沒辦法,炮火的殺傷力在又是壩又是壕的面前減弱了不少,人要站在城牆上,那打著還不費勁,可要藏到了地下,就有點不太好打了!可惜戰壕這個躲避炮火的絕佳地方,竟沒被塞爾柱士兵發現,他們還是按照老辦法,去衝鋒肉搏呢!
敵軍不動,驃騎軍的炮兵們也不動,他們一動,這邊就有反應了,莊達運的腿雖然斷了,可因為他立了大功,逃回營中後,立即被提升為炮兵副都統,以前他的上司都變成了下屬。坐在一張椅子上,莊達運下了命令,放炮!
劉德鄶站在莊達運地旁邊,他現在也是副都統了,穿著新軍服這個美啊,莊達運不用退伍,使他非常高興,難兄和難弟在一起作戰才是最爽的!
火炮一轟擊,登時就把塞爾柱騎兵給嚇回去了,倒不是死了很多人,而是很多人怕死!吉菲兒也怕大炮,她一見對方放炮,都不用旁人勸,就立即取消了劫營的計劃,又想開始和驃騎軍對峙,繼續磨時間!
她想磨,葉秋還沒時間哪!塞爾柱的偵察兵跑來對吉菲兒道:「王妃,大事不好啦,驃騎軍在上流準備過河,已經到了河邊啦!」
吉菲兒一愣,忙問道:「他們繞道走的嗎?咱們怎麼沒發現?」將軍們心想:「你盡忙著去偷襲成吉思汗地帥帳啦,哪還有心思去管別的!真不該讓這女人領兵,只看到眼前地小利益,結果吃了大虧,純是個愛讓別人佔便宜的娘們兒!」
吉菲兒叫道:「快快,咱們快點後撤,驃騎軍是想要前後夾擊,咱們可不能腹背受敵啊!」
利東沙道:「王妃。可否讓我領兵啊?你休息著就行了,小心身子!」
吉菲兒忙道:「好好,我先走一步,這裡就交給你了!」
利東沙歎了口氣,命令道:「傳令拔營……切記不可慌張,不能讓敵人知道咱們是後退,要讓他們以為咱們是要進攻!來人啊。叫屬國的軍隊上前衝一下,吸引前面敵軍的注意!」
塞爾柱騎兵開始收拾帳篷,準備過河。利東沙此時地作法是正確的,處在嚴重的危險下,軍隊就不應該慌張。可他能沉得住氣,吉菲兒可沉不住,她帶了自己的親兵衛隊,登船就跑了!
王妃一跑不要緊,手下的士兵就都慌了起來。這是怎麼啦,敵人還沒發動全面進攻呢,為啥王妃就跑了?眾人議論紛紛。連前面準備衝鋒的屬國君主都聽見了,王妃逃了!
王妃為什麼要逃,因為驃騎兵渡過了河,想要兩面夾擊咱們!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好像不是,驃騎軍是去打巴格達地!巴格達被打下來啦?是啊,哈里發都被俘虜了!哈里發駕崩了嗎?是啊,成吉思汗說他就是哈里發,已經在登基了。搶了王宮,還殺了一半的巴格達百姓!咱們的親人呢,也遇難了嗎?不知道啊,我也在問這事,可沒人能回答我啊!
無論君主還是士兵。都著起急來,巴格達陷落。塞爾柱可就亡國了啊,那成吉思汗能饒了咱們留在後方的家小嗎?有的士兵急得大叫:「驃騎兵從上遊走地,他們在河水裡下了毒啦,想要毒死咱們!」
將軍們也慌了神,葉秋打下了巴格達,他們知道還沒那麼快,可他為什麼不走下游非要走上游呢?說不定真的是去下毒了,真狠哪,想把我們全毒死!
利東沙見軍隊慌了,他最怕的就是這事,急忙叫道:「不許胡說,河水裡怎麼會有毒,慢慢下水,沒有船的士兵騎在馬上游過去,慌什麼!」
剛開始下河的塞爾柱士兵還好點,不是太慌,可後面地人一著急,搶著往水裡跳,也不管有毒沒毒了,只要能趕緊回家就好!這支軍隊裡各國人都有,命令不能統一,有的君主一見別的國王地軍隊先過河,他們也趕緊命令自己的軍隊過去,至於吸引敵軍注意力的軍令早被拋到腦後去了,當誰傻啊,走在後面的準沒命!
留守在大營中的炮兵部隊都挺驚訝,對方這麼快就發現我軍過河啦,行動還挺迅速的!你們過河吧,我們也不半渡擊了,直接就全渡擊得了!驃騎兵的火炮沒完沒了地放起來,把炮口抬高,反正就是遠程轟炸,打著誰算誰吧!
利東沙氣得都快吐血了,不要慌啊,你們一慌就暴露在敵人的炮火之下了,死地人豈不是更多!「分一隊人上去衝鋒,衝垮敵人的部隊,他們營裡現在一定沒多少人!」
可沒人聽他的,都急著逃命呢,你願意衝鋒你就自己去吧!
自己正確的命令愣沒人聽,利東沙也沒招,只好也在盾牌手的掩護下,登上了船過河去了。河中地塞爾柱騎兵象下餃子似的,在河裡撲騰著,有不少人還沒等登岸,就被飛來地炮彈打死了,部隊完全成了敵人的炮靶子,只有挨打的份!
葉秋之所以選在上游過河,是因為這裡的河面沒有下游那麼寬,而且上游的居民逃走的少,他可以徵集到船架浮橋。至於下毒什麼的,開玩笑,他哪有那麼多的毒藥!
驃騎兵一到河邊便把所有能徵集到的船隻全「借」了來,架起浮橋,便渡過了阿姆河,行軍很順利,一點阻擊也沒受到。
葉秋最後上橋,他心裡這個高興啊,本以為塞爾柱的帝國軍隊會來設伏阻擊,來個半渡擊什麼的,結果什麼都沒有,搞得他這個入侵者都不好意思了,直接就打到巴格達也太容易了些,一點難度都沒有!
過河之後,驃騎兵並不整隊,以散兵隊形向主戰場馳回。準備給塞爾柱軍隊來個前後夾擊。跑得倒是非常快,可當他們回來時,兩岸儘是屍體,河那邊的塞爾柱帝國大營被燒了個精光,留守大營的炮兵部隊在莊達運的帶領下,正在滿地亂翻呢,想找些金銀什麼的!
葉秋見河裡佈滿了塞爾柱帝國騎兵的屍體。他派了個傳令兵回來,問莊達運道:「死了多少人?」
「不知道,正在查點。」
「都元帥問地是咱們死了多少人!」
「沒死人啊,咱們死什麼人,又不用肉搏。一直都是我們放炮轟他們,把他們給轟跑了!」莊達運笑道。
傳令兵道:「都元帥有令,讓你們炮兵部隊負責收拾大營,整理好後渡河,跟上大部隊。」
劉德鄶皺眉道:「咱們的大營多少東西呢。光靠我們收拾那多浪費時間啊,不如再派過來一支部隊吧!」
「都元帥要起兵去進攻巴格達,時間耽誤不得。你們就別廢話了,照軍令行事,快點趕上來!」
「可我們一天恐怕整理不好,今晚大軍睡哪兒啊,帳篷都沒帶!」
「所以才要你們快點啊,今晚不用了,我們要追上敗兵可能要連夜行軍,你們也趕快吧!」
莊達運道:「可我們帶了這許多軍需品。也追不上你們啊……」
傳令兵道:「莊都統,你怎麼這許多廢話,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好了!我要回去了!」說完傳令兵回大軍了。
莊達運氣道:「幾十萬人的帳篷能說收拾完就收拾完嘛,還嫌我廢話多,你怎麼不說帳篷多呢!」
劉德鄶笑道:「不和大部隊一起也好。沒那麼規矩,自由自在挺不錯的!」
莊達運撇了撇嘴道:「你也少廢話吧。快點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