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唐急道:「你們怎麼不信我的話啊!葉大王已經收編了司空軍隊,這事你們不知道嗎?」
酋長們一齊放聲大笑,這怎麼可能,葉秋有多大本事,竟能收編司空二十萬大軍,那李佑仁是幹什麼吃的,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收編?
周懷恩見李念唐和達不野古講地不一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決斷。他問道:「這位信使,葉秋是否真的收編了你們司空軍隊,這不太可能吧?」
達不野古搖頭道:「絕無此事,因為我們是和葉秋第一次合作,他有些不放心,便以協同作戰為名,把兩軍混編了,但絕不是收編。如果真是收編,那不成了開戰了,我們太子也不能讓啊!」
周懷恩哦了一聲,道:「這樣更好,士兵混雜,等咱們起事時,更能給驃騎軍帶來損傷。」
李念唐道:「可葉秋確實產生了懷疑,他原本留在青唐城的軍隊,這幾天被調到司空邊境去了,想阻止司空援軍進入青唐。現在青唐是空城一座,所以我家主人才派我來告知大王,只要現在大王帶兵回去,便可重新奪回青唐城!」
達不野古道:「青唐城就算兵力空虛又能怎麼樣!大王,咱們的軍事目標可是在青海湖邊消滅驃騎軍啊,如果想奪回青唐城,還是等這裡的戰鬥結束,再做計較吧!」
是不是先奪回青唐城,對於司空是無所謂,可對於周懷恩來講,卻是至關重要地!他輕輕笑了笑,道:「一個奴隸娃子說的話,我當然不會信,我還是相信李太子的。這樣吧,我這就寫信,你給他送回去,咱們就按原計劃行動,殺葉秋一個措手不及,讓他葬身在此處!」
達不野古裝出鬆了一口氣地模樣,對周懷恩抱拳道:「大王能以大局為重,讓人好生敬佩!」說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念唐,似乎怪他橫插一腳,破壞兩國的軍事行動。
周懷恩拿出一張羊皮紙,在上面寫了回信,交給達不野古。讓他送回。達不野古不敢耽擱,把信揣進懷中,告辭走了。
酋長們在達不野古走後,都道:「大王,要奪回青唐城現在可是好機會,難得葉秋對司空軍產生了懷疑,咱們正可漁翁得利!」
周懷恩道:「不要著急。讓我好好想一下。來人,把這個奴隸帶下去,他報信有功,我賜他平民之身。」
李念唐急忙感激涕零一番,以示謝意。他走出院子。找個城牆根,躲藏了起來。
德楚道:「大王,我們要在哪裡和司空軍聯合啊,是在三角城嗎?」
「不是,李佑仁讓我去湖邊。那裡是交通要道,葉秋想佔領那裡,切斷我們和西域的聯繫。防止咱們向西邊逃跑。」
「哼,他還以為定能打敗咱們呢,想得倒美!」將軍們一齊嗤鼻道。
周懷恩道:「戰場就設在湖邊,葉秋讓司空軍先行,他在後面跟隨。李佑仁讓我們在那裡設伏,先放司空軍過去,等驃騎軍到了,我們就進攻。然後他帶兵反撲,把驃騎軍全部消滅掉!」
德楚不解地問道:「剛才那個信使不是說他們兩軍已經交插組軍了嗎,怎麼又分出司空軍和驃騎軍了?」
「我也覺得奇怪,那個信使說的話和信上寫的東西不一樣,這可信度嘛……」
一名將軍道:「可不是那司空信使主動提起混編之事的啊。是那奴隸提到的,信使被逼無奈。才說了實話地!我看那奴隸娃子地話比信使的話更加可靠!」
眾人一齊點頭,他們也這樣認為,只是不知周懷恩聽沒聽出是什麼意思。
周懷恩笑道:「我也發現這點了。我們吐蕃和司空是世仇,就算要聯合,李佑仁也會趁機削弱我們的實力!如果我估計的不錯,他是要在湖邊使用詭計。你們想啊,他為什麼要讓咱們先發動進攻,自然是想通過驃騎兵之手,削弱咱們的兵力!他地士兵是混在驃騎兵中地,我們地士兵見到司空兵,自會手下留情,所以在打伏擊戰時,損失的軍隊主要是葉秋的。李佑仁說反撲,可反撲的時間卻大有說法啊,要是等打得差不多了,他才反撲,那咱們地人可也死的差不多了!那時他的司空兵卻沒什麼損失,一擁而上,把我們和葉秋一起打敗,然後回軍青唐,咱們的國都可就劃入司空的版圖啦!」
酋長和將軍們一齊點頭道:「大王所言有理,就算是聯合作戰,也要以各自地利益為基礎,不會白白便宜咱們的!」
德楚一副飽讀詩書的模樣,道:「自古兩國聯合打仗地,都沒有好結果,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周懷恩搖頭道:「不是,也有聯合打仗取得勝利的,但那是以一國為首,其它國家跟從它開戰為前提的。我們和司空地位平等,所以才會誰也不服誰,互相算計!」
「咱們可沒算計過司空軍啊!」眾人紛紛道。
周懷恩冷笑一聲,道:「這就開始了!我也不能讓司空兵勝得太過輕鬆!」
青唐眾人一起笑道:「大王可有妙計?」
「你們俯耳過來,我們這樣做……」周懷恩低低地囑咐了一番。
葉秋命令自己的軍隊分成四隊,前兩隊各有三萬人,按照他給周懷恩送去的書信行動,一前一後,趕去青海湖西邊。一隊軍馬由韓平路率領,先躲起來,等湖邊戰鬥一起,便去攻打三角城,他自己則帶著剩下的大軍原地不動,他有更大的目標,吐蕃戰事要由此而決。
這晚,月上枝頭,劉雨辰領著大軍開到了湖邊戰場,士兵打起司空旗號,勒緊戰馬韁繩,緩步行軍,等著後面地戰鬥開始。罕德森領軍在後,到了一處山水相逢之地,他知道青唐兵肯定會在這裡設伏,命令軍隊加快行軍,做出一副急急趕路的樣子。
可都快過了這預想的埋伏地,青唐軍也沒出來襲擊。罕德森有點奇怪,又命令放慢速度,他抬頭四處觀瞧。這裡道路狹窄,一側又有山,青唐兵為何不在此設伏,真是讓人感到奇怪!
不能再向前走了,再走可就沒法誘敵了。罕德森派人給前面的劉雨辰送信,通知他今晚的行動失敗,看來周懷恩沒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