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笑道:「當然不能現在就翻過此山,又不是抓緊時間的行軍打仗,咱們現在可是普通商旅,不需要拚命趕路,就在這條小河旁下營吧!」
蕭無葉點頭道:「都元帥體恤下屬和部民,很讓臣欽佩!要是換了別人,為了早日治好自己的傷病,必會不顧屬下死活,拚命趕路的。」
熙恩在一旁插口道:「相公怎會是那種人,下次記著不可用其他首領來和相公做比較!」
蕭無葉雖然身為相國,可對熙恩卻是非常客氣,都元帥身邊這個小姑娘可惹不起,只要她吹吹耳邊風,都元帥大多數的事都會依她,所以萬不可得罪。蕭無葉微笑著道:「姑娘所言極是,拿別人與都元帥相比。是我的不對。」
韓平路命令士兵下營,驃騎兵和部民相處的還可以,但下營的時候仍舊是他們在外圍,讓部民在裡面,意思是保護部民,實際上是防止他們半路溜走,把葉秋進入吐蕃地消息傳出去。
下好營盤。葉秋進入大帳休息,他笑著對熙恩道:「似乎很多大山的腳下總是有條河,你說這事怪不怪?」
熙恩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山高就會有積雪,雪化後流下山。不就成了小河嘛,很正常地。」
「那可不一定,有些山就不是這樣的。」
「哎呀,相公你怎麼吹毛求疵啊,我又沒說每座山都這樣……」
這時。磨角在外叫道:「天贊普,小人有事相報。」
葉秋道:「進來吧。」
磨角應聲而入,對葉秋道:「天贊普。這裡有山有水,卻人跡罕至,沒有牧民在此放牧,所以我猜想這裡可能有野獸出沒,讓牧民不敢來此,剛才我在河邊看了一下,確實有野獸出沒地痕跡,好像是狼!」
葉秋笑道:「吐蕃狼好啊。來一頭咱們就打一頭,把它們的皮扒下來,就用你那特殊地扒皮方法,給我扒下個整張的來。」
磨角尷尬地道:「天贊普取笑了。不過我們吐蕃的狼和別處地不大相同,喜歡單獨獵食。結群的情況也有,但都是小群。可我剛才在河邊發現這裡有大狼群。很大的一群!」
「有多少頭啊,百八十頭的沒什麼好怕的,咱們會放箭地男人就有好幾千,還怕幾頭狼嗎?」葉秋滿不在乎地道,他帶出的驃騎兵就有三千正規軍,別外還有一些部民,狼群又不是敵軍,能有多大的實力,不來則已,要是來了,驃騎兵亂箭齊發,把它們全變成屁股底下的褥子!
磨角見天贊普不在乎,他便不再說了,躬身出帳。
熙恩道:「有狼啊,其實狼肉不太好吃,我不愛吃,相公你吃過嗎?」
葉秋搖了搖頭,道:「沒吃過,我哪有機會吃這玩意兒,我連見都不常見。不過要是能抓住幾頭的話,就養頭小狼,把它訓成獵狗那樣,應該比狗厲害一些!」
「說起狗,相公你想不想吃,我現在可想吃狗肉了,放上些辣辣地佐料,做成沙鍋狗肉吃!」熙恩想起家鄉的美食,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葉秋取笑她道:「你怎麼總想著吃啊,女孩子愛吃狗肉的不太多,你算是很有個性了!」
熙恩小聲道:「我那裡地女孩子不少比我還能吃呢!相公,我看那些吐蕃人養的狗可真大,就是不知道它們好不好吃!」
葉秋也故做低聲地道:「那些可不是一般的狗,它們叫做藏獒,名貴之極,而且又非常的兇猛,我以前聽人說過,它們能咬死豹子!你想想能咬死豹子啊,想吃它們,得比豹子還厲害才行!」
熙恩道:「我沒豹子厲害。不過,相公,你可比豹子厲害多了!怎麼樣,咱們今天晚上弄一隻來吃吃好不?」
「開玩笑,部落裡的人都把這些狗當成寶貝一樣,全靠它們來牧羊和保護牲畜,我怎能奪人所愛,老百姓的東西可不能亂搶啊!在我們想得到別人的心愛之物時,要想想如果我們的心愛之物被奪,那是種什麼滋味,要將心比心……」
熙恩嘟起嘴,道:「好了啦,不過是吃條狗而已,又不是吃人,你哪來地這一堆大道理!」
葉秋微笑道:「好好好,別生氣。咱們不去奪人家的,你去買一條吧,多給部民些好茶,讓他們做些茶磚來用,說不定他們就賣了。」
「這還差不多,我去買藏……藏狗!」說完熙恩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葉秋在後面還叫呢:「那叫藏獒,連這都不知道,真沒文化!」
過了好半天,熙恩才回來,滿臉的不悅之色,葉秋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吐蕃部民中。擁有藏獒的人家,一個原意出賣的都沒有,他們稱藏獒為「啟格」,當成是自己家裡地一份子,絕不會賣給熙恩吃掉的。
葉秋安慰她道:「吐蕃人不太在乎錢這些東西,所以你地茶磚買賣看來不太好做,不如你下次換個方法。煮些茶葉蛋給他們品嚐,沒準兒他們就賣了,哈哈!」
熙恩斜著眼睛看著他,忽然道:「你在取笑我,是不是?哼。我剛才可聽見吐蕃人是怎麼叫那些狗的了,人家不管它們叫藏獒,叫……嘻嘻,你猜他們管這些狗叫什麼?」
「叫哮天犬,牧民都是二神!」葉秋笑道。
熙恩得意地道:「錯了。他們管這些狗叫啟格,嘻嘻,聽見了吧。是你兄弟,怪不得別人都愛管你叫葉小狗,原來真地是狗名!」
葉秋臉色一沉,這些部民是不是故意諷刺自己啊,不敢稱自己的名諱,就取了個諧音,給狗安上了,每天叫狗為啟格。就像是在叫自己一樣!
熙恩見他不快,趕忙道:「相公你可別誤會,他們決沒有罵你的意思,以前這些狗也叫啟格的,不是後改的!一開始我也以為他們是在罵你。可一問才知道,牧民們根本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不是說你叫吳友人嘛,你忘啦!」
「哦,對了,你不說我還真忘了。」葉秋想了一會,還是覺得有點生氣,藏獒的本名竟然叫啟格,而且還是吐蕃話地原版,他奶奶的,以後別人再罵老子,豈不是更有理由,真是讓人生氣!葉秋一拍大腿,道:「不行,今天非得吃到藏獒肉不可,一半紅燒,一半水煮。走,跟我弄狗去。」
熙恩氣道:「你剛才不是假裝正經嗎,還什麼不奪人所愛,大道理說了一堆,現在一聽那狗和你的名字差不多,就不當好人啦,有本事你接著裝啊!」
「哎呀,你個死妞兒,這般沒大沒小,小心我打你的屁股!我說不奪人所愛,又沒說不偷人所愛,咱們去偷條狗來不就行了,笨蛋!」葉秋最會自圓其說,單論強詞奪理的本事,誰能蓋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