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道:「知州大人太性急了,你忘記了我們當初說好的,等正式議和條款簽定。我們才會撤兵,你現在就想要回廣州,是不是早了點兒啊?」
知州道:「早晚不是一樣,都元帥說這種話,是不是……」
「是怎麼樣?」
知州發覺上當。城池一落入葉秋,確實從沒聽說他主動讓過人,心裡一較勁,他舔了舔嘴唇道:「我覺得都元帥為人與傳聞一模一樣,半點不錯!」
葉秋笑道:「傳聞是如何說我的。是不是說力拔山兮氣蓋世啊?其實我沒那麼大力氣的,頂多能舉起刀來殺人而已。」
知州大聲道:「都元帥向來算了不說,說了又不算。是為騙子也!」他豁出去了,挺著脖子罵葉秋。驃騎親兵立即上前,抓住了他。
葉秋卻點頭道:「你們全城的人曾騙過我上當,我現在騙了你們全城的人,有何不對?再說我又沒殺害百姓,相反還給了他們好處,又有何不可?當你們受到危難地時候,棄你們不顧的人可不是我。如果這廣州城是我地領地,有敵人來犯,我拼了性命出去,也要保它周全。就算我說話不算數又有什麼關係,如與百姓有好處。我寧願承擔那言而無信的罵名。」
知州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葉秋確實要比周宗強得多。事實如此,只是南漢之人都不願承認而已。
葉秋擺手叫親兵放開知州,對他道:「現在敢說實話的人不多了,你敢當眾斥責我,很有膽量。周宗這樣的皇帝你保他做什麼,不如做我梁國地官員吧!我升你為御史中丞,你好好為國家出力辦事,別讓百姓對我大梁的官員失望!」
御史中丞可不是小官,知州還以為他罵了葉秋,那這位殺人不眨眼地都元帥,定要砍了他,不成想卻反而榮升要職,一時呆呆的不知如何回答。
「下去辦事吧,廣州城先由你代管,等我選出新的知州,你再去武梁赴任。」
知州感到一陣茫然,見親兵推他,這才向葉秋行了一禮,迷迷糊糊地出去了。
安頓了一下廣州地事宜,葉秋率大軍離開了廣東,在廣州他待的時間倒不短,可自由的時候卻不多,剛得自由又得去大臨,是以他也沒來得及擴軍,這次他帶的全是驃騎老兵,除去減員和逃跑的外,只剩下了三十萬人。在他被囚地這段時間,新兵逃了不少,都回家了,因為他們和驃騎軍相處的日子不長,還沒對這個政權產生深厚的感情,一連串地軍事勝利下,還可以使他們聚在葉秋身邊,可一遭受挫折,就動搖了,逃回家種地去了。能至始至終跟著葉秋打天下的,還是中原的驃騎軍主力,無論情況是多麼的艱難,他們也沒棄葉秋而去。
逃兵被抓回來是要殺頭的,可葉秋卻沒這樣做,相反發給他們回家的路費,並讓韓平路開條,不願再追隨驃騎軍的人,回到家鄉後可以分到一塊土地,但比正常復員的驃騎兵來說,他們地待遇差得極多。至於受傷不能再隨軍戰鬥的驃騎兵,每人都得到了大塊土地,並享有年西川,直至終老。其中大多數退伍的驃騎兵都留在了廣州這個繁華之地,因為葉秋下令只要有軍功的老兵做生意,可免除一半稅務,鼓勵他們出海經商。這樣做既可以讓其他驃騎兵看到好處,又可以加強與海外的聯繫,尋找航線,去海外看看,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拿回來地,有什麼地方是可以佔領的,順便發筆洋財!
驃騎老兵氣勢洶洶地開向大臨,所到州府不敢阻擋,也用不著阻擋,因為驃騎軍去大臨地理由是簽定和約,然後就回武梁,不是入侵,誰要是不讓驃騎兵入城安歇,誰就是不愛好和平,那就意味著開戰,什麼和約不和約的,不簽了!
葉秋在沿路的州府裡留下了大批臥底,以備日後搞亂南漢時局之用,地方官敢怒不敢言。畢竟現在情況不明,地方官都不想在自己的轄區裡出事,要是讓葉秋挑出毛病來,以此為借口再次開打,那皇帝還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呀!
驃騎兵把州府裡的糧食和庫銀搶了個精光,這回葉秋不吱聲了,他要的就是把南漢搜刮乾淨。以弱其國,到時百姓在南漢朝廷沉重的苛捐雜稅下,不堪重負,必會遷去中原,光靠人口流失。就能亡了一個國家!
待到了大臨時,驃騎兵刮地皮竟刮出近兩千萬兩地銀子和無數的珠寶,葉秋說了一句:「兄弟們跟著我南征北戰,在我被俘的日子裡,你們也沒離我而去。我甚是欣慰,這些好東西嘛,大家分了吧!」
驃騎兵大聲歡呼。興高采烈地在大臨城下,召開了分贓大會,把財寶全給分了。夜七狼以元帥的身份首先挑寶貝,得了一對三尺來高的珊瑚樹,袁長煜則給他老婆挑了一百顆夜明珠,熙恩和春風也都有禮物。
葉秋見到了蕭無葉,也讓他挑選寶物。
蕭無葉卻道:「都元帥什麼也沒給自己留下,是不喜歡這些財寶嗎。你想要的是什麼?」
葉秋搖頭道:「我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還是讓兄弟們分了吧。財寶再貴重,也是有價的,我要地是無價之寶!」
「是皇帝的玉璽?」夜七狼猜道。
袁長煜卻道:「當是絕世美女,那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熙恩猜道:「你想的是天下各國都臣服在你的腳下!」
韓平路搖頭道:「當是無敵地雄師。有了軍隊,什麼拿不到!」
蕭無葉肯定地道:「當是國土。只有國土才是無價之寶,為了它頭可斷,血可流!」
葉秋歎了口氣,搖頭不語。眾人齊聲說道:「都元帥,你想要什麼,敬請開口,我等拼了性命也要給你取來!」
葉秋道:「我想把這兩個死穴解開,好讓我多活幾年!他奶奶的,你們胡亂猜個屁啊!」
猜了半天,原來都元帥想要的是這個!
春風道:「其實我明教中的神醫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已經知道你地病要用什麼藥物來解了,只是那味主藥非常難得……嗯,就算得到了,也不能及時取回來,等於還是沒有,所以我一直沒敢告訴你,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葉秋大喜,問道:「已經知道用什麼藥來治了?那太好了,我手下人這麼多,找味藥還不容易!」
熙恩也喜道:「你不用怕不能及時取回來,就算快馬還是來不及,也可以用鴿子送回來啊,我們這裡有專門飼養的軍鴿!」
春風卻搖了搖頭,道:「用軍鴿也不行,那味藥叫赤毒草,只有吐蕃國才有這種草,它要活著的時候才沒有毒性,一被摘下來,片刻功夫,毒性就會顯出來,所以除非啟哲就在那種草旁邊,摘下來就吞下去,然後再服其它藥物,方解得了你胸前之苦,除此之外別無良方!」
葉秋道:「在吐蕃國才有啊,那裡地理特殊,果然愛長些奇花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