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裡甲一時語塞,他本想騙來玉璽,然後開打,可葉秋不上勾,他也沒法。想了想道:「上京城裡皇孫眾多,人人都有權看看這枚玉璽,到底立誰為帝,還得仔細商量,不如梁國公入城一敘如何,咱們兩人好好商量商量!」
葉秋身邊的袁長煜小聲道:「都元帥千萬不可入城,別上他的當!」
「廢話,哪有那麼容易就上當地!不過他既為吳乞業死黨,應當一見我就瘋狂開打,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話呢?」
葉秋跟古裡甲說廢話正常,然而古裡甲跟他說廢話可就不正常了,葉秋得了玉璽,要是個假的,那還好說,可要是真的,不就證明吳乞業真的死了嗎?像古裡甲這種人,那是絕不可能「撥亂反正」的,他會竭盡全力為吳乞業報仇,而他的手下也是如此。葉秋要想像在中京那樣,挑撥主將和士兵們的不和,在這裡是不可能成功的!
袁長煜道:「他好像是在拖延時間,可能是上京有什麼事情在進行吧,需要一點點時間!」
驃騎將領一齊向上京望去,離得太遠,看不清什麼,只是覺得上京城頭地黃旗今天特別多,隔了十幾里望去,竟是黃乎乎的一片。
葉秋問道:「怎麼回事,他們插那麼多旗幹嘛?」
夜七狼道:「插黃旗這種事只有在新帝登基的時候才有,反正我們夜國以前是這樣的,不知道西川國也是否如此!」
「可惜罕德森不在這裡,要不然問問他就知道了!」葉秋道:「這裡有誰知道西川風俗的,過來說話!」
他地手下西川人可著實不少,一聽都元帥招喚,立即過來好幾個將軍,他們都道京城遍插黃龍旗確為新帝登基時才有的現象。
葉秋一聽,心中歡喜,現在上京城裡最大地官就是丞相西川昌了,他曾收過自己大量的財物,馬馬虎虎也算是自己人。肯定是西川昌見到驃騎軍勢大,而他也信了吳乞業已死之事,所以這便插上黃龍旗,打算迎接自己入城。立西川為帝!很好,這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西川昌是個大大的俊傑!
城上的古裡甲等得不耐煩,叫道:「梁國公大人,這就請你入城來吧,咱們好商量啊,立君大事可不能草率從事。在城外可沒法商議!」
葉秋笑道:「還商量什麼,當然要立太祖長孫啦,別人可不行!實話跟你說,西川昌丞相已經答應了,而且也做了迎接幼主進上京的準備。不信。你回頭向上京望望,那裡不是已經插上黃龍旗了嗎!」
古裡甲也笑道:「是嗎,我早看見了,所以才要和你商量的呀,看看拿出什麼賀禮來恭賀新君登基!」
「哦。原來你也想擁立幼主登基啊,那咱們就是自己人了啊!」葉秋皺了皺眉頭,想想這事好像有點不大對頭。剛才古裡甲還對自己破口大罵,怎麼一會功夫就嘻嘻哈哈起來了,他不會真是在拖延時間吧?
高台上地王妃發話了:「既然上京的人要立新君,那就請都元帥進城去商議一下吧,早點叫我兒登基,我也早點放心!」
葉秋沒答理她,這個女人大腦有病,一聽能讓她兒子當皇帝。把誰都當成好人,要進城你怎麼不進去,幹嘛讓我去!他道:「請將軍出城來吧,來見見幼主,談談為臣之道!」
古裡甲大笑道:「幼主當然要見。也定要立為新君,可為什麼要到你的軍中。大可不必了吧!啊,哈哈哈!」
葉秋突然感到這事不對勁兒,一定有什麼他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不能再跟這人廢話了,他是吳乞業的死黨,這城士兵也是如此,挑撥主將和士兵關係的這個計劃,到現在為止是失敗了,既然這樣,那對於這幫絕不投降的人還有什麼話好說,乾脆就來硬地吧!
葉秋帶著王妃等人就要返身走下高台,忽聽古裡甲叫道:「怎麼,梁國公你還不進來嗎?」
「這就進來,這就進來!」葉秋隨口答應,卻拿過了一塊盾牌,擋在自己身前。
古裡甲道:「既要進來,我當熱烈歡迎!來啊,兄弟們招待一下梁國公大人!」話音一落,城上亂箭齊飛,向高台射去!
葉秋大吃一驚,怎麼自己還沒動手,對方倒搶先一步,這人眼光很利啊,看出我是定不會進城的,竟然提前動手!他叫道:「保護幼主!」手下親兵早把西川和王妃用盾牌團團護住,西川嚇得哇哇大哭,王妃也是臉色蒼白,哆哆嗦嗦地由親兵護著躲到後陣去了。
葉秋一下高台,立即下令攻城,驃騎炮兵點燃了藥引,向城上砰砰開起炮來。剛才葉秋和古裡甲談話之時,炮兵早就把炮口瞄準了城頭,葉秋一下令,第一炮就是衝著古裡甲開的。古裡甲猝不及防,被十幾發小炮彈一齊打中,頓時被打得支離破碎,當場陣亡!
城頭西川兵一見將軍剛開戰就被打死了,都是齊聲驚叫,全挺起盾牌,以為這樣就可以擋住驃騎軍的炮火,可炮彈用盾牌哪裡擋得住,站在最前排的西川兵弓箭手被一陣排炮打得全體陣亡,緊跟著古裡甲一齊去見了吳乞業。後面地長矛手見到這種情形,可不敢再硬碰硬了,立馬兒趴在了城垛下,躲避炮彈!
驃騎軍火器向來充足,從沒有打到一半就彈藥不足的情況發生,第一陣排炮過後,第二排第三排接踵而至,有的大炮炮口抬得較高,炮彈越過城牆,打到了裡面的營房,把許多的營房房頂都給炸塌了,城裡地戰馬受驚,嘶叫不止,而沒上城頭的西川兵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都驚慌失措地滿地亂跑,亂成一團!
火力壓制過後,葉秋命令大炮對準城門,把它給轟開。他本以為望南城的城門也如普通城池地大門一樣,幾炮就可以轟開。誰知望南城既是上京的城外堡,城防自是極好,這城有兩道大門,前面大門就是普通大門,分為兩扇,左右開啟,而後一道大門就是一塊超厚的大鐵板。只有一扇,兩側帶槽,是從城頭向下落的,被稱為千斤閘,它一落地,就會和城牆連成一體,堵死城門口。敵軍只能靠爬城牆來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