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得意地叫道:「入城之後。所有奴隸全部解放,你們自由了!」
西川兵中有不少各族隸兵,即奴隸兵,他們是沒有自由的,運氣好的靠戰功得到上司賞識。沒準能獲得自由,運氣不好的,可能到死都是個奴隸。現在他們聽葉秋這樣說。心中都是大喜若狂。自由,多麼美麗地詞語,多麼偉大的理想,葉秋一句話就讓他們實現了夢想!
「都元帥萬歲,驃騎軍萬歲!」城中的漢人,夜人,高麗人的隸兵齊聲歡呼,登時把正統皇帝都摞到一邊了。還是都元帥人好啊,只有他才配被稱為萬歲!
葉秋努力把嘴正了正,它很有被樂歪了的趨勢!被人叫做「萬歲」真是美妙之極的感覺,自己可不是成了林肯嗎,成為受欺壓的百姓地救星!
一想到林肯。葉秋忽然感到偉大歸偉大,可千萬別像那位偉人一樣。被人刺殺啊!沒人願意主動退出政治舞台的,吳乞業肯定也不願意,任何的和平都是要付出鮮血做為代價的,這個鮮血讓吳乞業流就成了,可不能讓我也流!這時城中混亂,大家都在歡呼勝利,放鬆了警惕,可別突然冒出個刺客,給我一刀,讓我英年早逝,那可不妙!
這個勝利來得太容易了,別是吳乞業的詭計,想把我誘入城中,然後來個暗箭傷人!不行,一千次謹慎小心也不嫌多,一次粗心大意就能要了性命,我可不能讓勝利沖昏了頭腦!
葉秋在城門處停下了戰馬,高聲問道:「那個暴君吳乞業呢?他在哪裡?」
城中士兵和百姓都在歡呼呢,都忘記了那位被趕下台地皇帝!對呀,那位皇帝跑哪兒去了,怎麼沒看到他啊,應該把他綁起來遊街示眾,慶祝夜陽軍民重獲新生!
「吳乞業幹嘛去了,把他帶過來!」
「不知道啊,可能嚇死了吧!」
「我看到了,他好像跑到東城去了,可能又逃了吧?」
士兵們議論紛紛,光顧著高興自己的事了,竟把這位「廢帝「給弄丟了!
葉秋心道:「我就說吧,肯定得出這種亂子,吳乞業指不定藏到哪個旮旯裡想著暗殺我呢!我跟林肯功績一樣就行了,用不著結局也一樣!」既然有了不進城的理由,葉秋便大叫道:「誓除暴君,定要滅掉禍國殃民的老雜碎兒!兄弟們都跟我……留下一批人守城,免得吳乞業反攻倒算,餘下的人跟我去追!」葉秋心想勝利來得容易,消失得也未必便慢,我一走守軍別再又反,那可就燒了我地屁股,這可不行,還是留下點兒人看著吧!
驃騎兵疲憊不堪,都有些厭戰,一聽又要打,都元帥的征服欲怎麼這樣強啊!葉秋也知兵力不可用得太盡,否則會有麻煩,他只帶了自己的親兵衛隊出發,把大隊留下來休整,反正吳乞業所剩地人也不多了,無路可逃,應該好解決。
三千驃騎親兵隨葉秋繼續東追,向一片白雪皚皚的山林中追去。守在東京夜陽的軍隊一面提前歡慶伐金成功,一面給燕京的韓平路送信,通知他可以來夜東接收領土了!
吳乞業帶著李佑仁逃出了城,此時夜陽的南西北三面都有驃騎兵,他要逃的話只能向東,再跑過去,就出了西川國地界了,可沒辦法,他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雪遍地,腳印根本無法隱形,大戰車的車輪印好辨認地很,葉秋一路追趕,真是辛苦萬分,士兵還好說,拿出乾糧對付一口就行,可戰馬卻受不了了。寒冬臘月上哪兒去找草料啊!
吳乞業越跑越慢,葉秋也追得快不起來,兩支人馬又跑出了好遠好遠,跑到了一處荒蕪人煙的地方,四面全是白雪,白色的大地和遠處灰白的天空融合在一起,景象全是一樣。連方向都分不出來了。
葉秋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戰馬地馬腿踏入雪中,只能費力地拔出來,有不少戰馬都凍餓而死,他地軍隊疲憊到極點。有的士兵幾乎不能騎在馬上,只能用繩索把自己綁在馬背,以防止走著走著就掉下來。
劉雨辰是南方人,更是受不了這種天氣,整日發著高燒。木也捨還好點,可手上耳上也儘是凍瘡,士兵們更慘。沒有手套,連刀槍都快拿不住了。
葉秋明白,他的後繼部隊可能一時半會還趕不上來,現在這種情況吳乞業要是有了一支軍隊,可就不是他滅金了,是吳乞業滅他!他滅敵的熱腦袋慢慢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道:「我們累。吳乞業更累,他的情況一定比我們還糟!這樣吧,明天再追一天,追上了就開戰,如果追不上。就此罷兵,先回夜陽整軍。等明年春暖花開之際再戰。」眾兵將一齊點頭答應,認為沒有準備的追擊戰,必會招來兩敗俱傷地結果,此時罷兵當為上策。
第二日一早,驃騎軍再次出發,這回他們一直追到一條大江面前,江面寬闊,也不知凍得實不實,要是這時渡江,它半路開江那可糟了!
忽然葉秋放聲長笑,原來他看到白色的江中有一隊黑色的人馬,中間一輛高高的戰車,那不就是吳乞業他們嗎?終於追到了!
葉秋大叫道:「放箭,兄弟們準備戰鬥!」
驃騎兵也看到了江中奔逃的吳乞業等人,齊聲歡呼,拉開強弓硬弩,火藥箭上弦,隨著強勁地北風,火藥箭呼嘯而去,炸了個滿江開花。吳乞業的軍隊慘叫著落馬,西川國侍衛對吳乞業一片忠心,可連日來的勞累也使他們的意志力臨於崩潰的邊緣,被驃騎兵追上了,大家心知一切都要到此為止了!
吳乞業地樓車終於散架子了,他從車上跳下,徒步向江對面逃去,而李佑仁竟然還沒死,他兩手被綁,但兩腳卻還能走路,跟在吳乞業身後逃跑,他倆的身後是幾十名兩國侍衛,大家分散開逃命,這時誰也顧不了誰了!
葉秋遠遠望去,糟糕,他們要到江那邊去了!他叫道:「別放箭了,兄弟們衝鋒,殺啊!」這個時候要再放火藥箭,萬一把江面炸開,吳乞業是過江了,驃騎軍卻還沒過呢,那不又讓他逃了嗎!
驃騎兵收起弓箭,掄起大刀長矛,狂叫著縱馬向江中衝來,沖得太快,冰面滑得很,不少士兵都跌倒了,可仍有一二千人衝到了西川兵跟前,揮刀血戰,就在這條不知名的大江上,展開了追擊地最後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