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國的虎賁軍好厲害啊!兄弟們快點逃命吧,逃啊逃啊!」一小隊驃騎兵拚命抽打戰馬,連吵帶嚷地向遠處逃竄,一邊跑一邊還把軍旗和破刀破槍往地上扔。
一名西川將帶著比驃騎兵人數還少的一個小隊,在敗兵後面急追,驃騎兵打仗沒種的很,可馬卻非常好,西川兵無論怎麼追也追不上。
氣喘吁吁中,西川將命令手下停止追敵,笑道:「什麼狗屁驃騎啊,不堪一擊,只會逃命!不過他們的馬倒是真好,都打了好幾次了,咱們竟連一個俘虜都沒抓到過,全讓他們跑了!」
一個小兵道:「所以才叫驃騎軍嘛!是說他們的馬好,不是兵好!」
眾兵將齊聲大笑,都道確實如此!
「可他們也打敗了西川兀朮元帥啊,這不說明他們也挺厲害的嗎?」
「兀朮元帥那是一時大意,再說他帶領的地方軍哪能跟咱們虎賁鐵騎相提並論!都說驃騎軍的火器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頂多和爆竹的響聲一樣大,殺傷力小得很!」
「嚇唬司空人是夠用的了,能把李佑仁嚇得尿褲子!」
西川將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道:「我說麼,司空營中為啥那麼多的床單,原來是給李佑仁洗的啊!真可憐,我很同情他……的床單!」
西川兵縱聲狂笑,收拾了一下地上撒落的軍旗破刀,得意洋洋地返回營去了。
司空營中此時情況正好相反,李佑仁坐在中軍大帳,聽著元帥和將軍們向他匯報戰況。
拓跋道順道:「後勤部隊現在還沒跟上來,我估計十有八九是讓葉秋給劫了,而且這幾日城裡驃騎軍總是出來劫糧,擺明了是想讓咱們沒了糧草,不戰自潰!」
「那就向西川國借點兒唄,咱們替吳乞業打仗,他不會小氣得不借吧!」李佑仁滿不在乎地道,他又不用餓肚子,說起話來自是輕巧。
「已經下令士兵去打草谷了,西川國民憤極大,吳乞業雖沒說什麼,可他手下的士兵卻很不友好,和咱們的兄弟遇上常常打架!」拓跋道順搖頭道。
「啊,我明白了,我知道為什麼葉秋要來搶糧了!」李佑仁道。
「為什麼?」將軍們都想太子什麼時候又聰明起來了!
「因為葉秋也沒吃的,所以想搶些糧食!哈哈,這回我可有打敗他的辦法了!他們沒糧食,咱們就圍城,餓死他們!」李佑仁胸有成竹地道。
「燕京這麼大,圍城可不見得好使,再說西面還在葉秋手裡,想圍也圍不成啊!」將軍們都道。
「那怎麼辦,驃騎軍那麼厲害……」
「驃騎軍其實不厲害,只是葉秋詭計多端而已!」拓跋道順安慰李佑仁,又道:「形勢對我軍不利,長期作戰可不行,要速戰速決,結束西川國的戰事,咱們也好去蒙古戰場,那才是保衛國家啊,實無必要在此浪費時間和兵力!」拓跋道順提出了正確的意見。
李佑仁也很後悔,不該為了一時之氣來到西川國,結果被拖入了西川國內戰的泥潭。
「太子,你去和吳乞業商量一下吧,看看何時進行大會戰,徹底消滅驃騎軍。」
「不去,那個吳乞業的手下看我的眼神不對,好像挺瞧不起我似的,我幹嘛要去找氣生!」李佑仁也知道西川國將領看不起自己。
「這是為了國家啊,戰爭中吃點兒委屈就吃點兒吧!」拓跋道順都快哀求太子了。
李佑仁臉色難看,他也不能總不給元帥面子,只好道:「就這一回,要是吳乞業再不給我面子,這仗我也不打了,直接去蒙古!」
「對對,這才是我們的好太子哪,有骨氣!」眾將一齊誇他,心中卻都在想,他瞧不起你才好呢,咱們好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李佑仁慢吞吞地站起身,去見吳乞業了。
吳乞業也正急著呢,司空軍按兵不動,不和他配合作戰,讓他頭疼得很,忽聽李佑仁來見,心中歡喜,忙叫傳見。
李佑仁一進金帳,便道:「萬歲,我來和你商量一下會戰的時間,越快越好啊!」
吳乞業大笑著說道:「朕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太子終於說出口了!」
李佑仁一臉的悻悻然,也不向吳乞業行跪拜大禮,用的是平等身份的抱拳禮,馬馬虎虎地向這位西川國皇帝拱了拱手。嘴裡說道:「陛下早等著我說這話啦?哼,這話是不是說我來晚了啊?」
對一國之君用這種口氣說話,未免太過不敬,話裡帶著骨頭,把吳乞業咯得一皺眉頭,可他現在正用得著這傲慢的小子,自然要充分發揮宰相肚裡能撐船,皇帝胸中有大海的本事,哈哈大笑道:「太子言重了,朕絕無此意!軍國大事太子自然要好好考慮,多用些時間做出的戰略大計肯定是好的,朕一心想要請教,等得好心焦啊!啊,哈哈哈!」
「是嗎?原來你還沒有計劃哪,是想聽我的!可我也……我自然是有好多計劃的,計劃太多,都不知道該用哪條好了!」李佑仁大大咧咧地道,看了看大帳正中的那把龍椅,嚥了口口水,沒敢坐。他雖然傲慢,可還沒狂到敢搶吳乞業寶座的程度,扶正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在下首第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拓跋道順和司空眾將也都跟來了,他們一見李佑仁坐下,也跟著在他那一側椅子上坐了下來。司空人覺的他們又不是西川國人,吳乞業又在求他們發兵,他們是施恩者,身份當然要比西川國人高些,所以看著李佑仁進帳就坐了,他們便也都坐下了。
西川國的將領們卻一齊怒目而視,皇帝吳乞業還站著呢,你們竟敢坐下,太無禮了吧!我們用你們司空人打葉秋又能如何,你們司空不也在求我們打蒙古嗎?竟然這麼小瞧我大西川皇帝,真是豈有此理!
西川吳乞業歎了口氣,心中也在暗罵:「真是沒有家教,司空老兒不知怎麼教的兒子!」「嘿嘿」乾笑了兩聲,他也「不拘小節」地坐下了,可心中畢竟生氣,竟一時未想起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