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場外響起一片喝彩聲,比剛才袁長煜戰勝木也捨時的更加響亮,「好啊!真是第一美人兒啊,漂亮啊!」
葉秋皺了皺眉頭,這幫老百姓眼可夠刁的,隔著面紗還能看出劉雅心有多美,自己那天半夜初遇她的時候,還得打火折看呢!
他轉頭看向劉雅心,竟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把面紗給摘下來了,正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向著數十萬大臨百姓微笑呢。
葉秋很不滿地說道:「誰讓你把面紗摘下來啦!你這一露出相貌還得了嗎,萬一場外那些沒成親的光棍色狼衝上來怎麼辦,還得讓我們保護你!你就不能讓本帥省點心嗎?你要是我老婆那也罷了,保護你是理所當然的,可你卻另有心上人,保護別人的老婆會讓我感到很吃虧的,你明不明白?」
劉雅心見心上人連勝十八場,打敗了驃騎軍的第一猛將,心中歡喜,連帶著對葉秋的態度也好了起來,認為他不是那麼討厭了。她笑道:「早就摘下來了啊,你剛才還說我笑得放肆呢,怎麼剛剛說過的話,這就忘了嗎?看你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秋「啊」了一聲,心道:「是啊,我這是怎麼啦!剛才她不就把面紗摘下來了嘛,我還說她露出滿嘴牙呢,可怎麼轉眼就忘了?我到底有什麼煩心的事?」
他不願和別人說起自己的心事,岔開話題道:「我現在終於發現你哥哥為什麼總是不放心你了,你總是這麼不聽話,一點兒都不像女孩子!袁長煜要是娶了你,我看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他後半輩子別想省心了!」
「他後半輩子是不是會省心,我知道就可以了,用不著你操心!「劉雅心重又戴起了面紗,她也不願意讓太多的人看見自己的容貌。
比武場上,木也捨呆呆地坐在地上,自他加入行伍以來,單打獨鬥從來就沒輸給過任何人,今日一戰,本以為得勝雖會有些難度,可終也不至於落敗,不想竟和其他將軍一樣,三招兩式間就被袁長煜打敗了。而且敗得如此之慘,如此之狼狽不堪,面紅耳赤中,木也捨掙扎著要站起來。
袁長煜並沒有和普通戰將一樣取勝之後得意洋洋,甚至拿著槍尖指著落敗的對手,說些你服不服,要不要再打之類的話,而是很友好的從馬上俯下身子,伸出手遞給了木也捨,做個我拉你起來的手勢。
木也捨吃驚地看著袁長煜,做為一個將軍,最難做到的便是得到對手的尊重,而要想得到一個剛剛戰勝自己的對手的尊重則更是難得。看著袁長煜伸出的手,木也捨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不是該接受這份友誼。
「你是個值得尊重的勇士!」袁長煜輕聲說道。
木也捨也伸出手來抓住了袁長煜的手,一借力便從地上站了起來,道:「你也一樣!」
本來被袁長煜用回馬槍打下馬來的木也捨心中甚是不服,認為袁長煜使詐,勝之不武,他心中很有再較量一番的念頭,可現在見袁長煜如此友好,並沒有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態度,反而拉自己起來,他心中又想:「這人不錯,武藝既高,為人又隨和,以後大可以交個朋友,大家在一起切磋武藝,喝酒吹牛!」
木也捨看了一眼綵樓上的劉雅心,道:「你是想娶雅心小姐吧?」
袁長煜點頭道:「是啊,可她的家人看不起我,說我不是漢人!我是瑤族人。」
木也捨怒道:「不是漢人怎麼啦,我也不是漢人,我們驃騎軍裡根本沒有幾個漢人,就連我們都元帥都不是漢人!這個劉雨辰竟敢小瞧咱們,我找他算帳去,他要是不把妹妹嫁給你,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袁長煜感激地一拱手,謝道:「那就有勞你了,小弟袁長煜,敢問兄弟如何稱呼?」
木也捨一聽他自報姓名,心情大暢,這袁長煜連戰連勝,卻不對任何人說出姓名,現在對於落敗的自己卻主動說了出來,這也算是對自己的葉大尊重了。木也捨再不把戰敗放在心上,打了場敗仗,卻得了個好兄弟,很是值得。
他道:「我叫木也捨,我本來是不用上陣比武的,四大都統裡已經給我留了一個位置,只是見你厲害,我才出陣。哈哈,不想你比我厲害多了,佩服佩服!」神態豪爽之極。
袁長煜笑道:「木兄乃軍中名將,今日偶爾失手,讓小弟佔了些便宜,木兄卻並不氣惱,這份胸襟氣度何等豁達,實是人中第一等的瀟灑風度,小弟為之心折不已,能和木兄結交實為小弟生平一大快事啊!」
一番話說得木也捨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轉身下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著場中又一次挺槍站立,等著別人前來挑戰的袁長煜,葉秋道:「這人好厲害啊,三言兩語間竟讓木也捨忘了自己才是那個戰敗者了,還笑得那麼愉快!這叫什麼來著……叫英……」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劉雅心驕傲地道:「這叫英雄惜英雄,好漢敬好漢!不像有些人,英雄半點兒稱不上,耍無賴倒是天下無敵!真是讓人討厭!」
「你說誰呢?你再說一遍試試!」葉秋忽地臉色一沉,冷聲問道。
劉雅心一直見葉秋嘻嘻哈哈沒個正經,雖身居高位,卻並無半點架子,所以也敢和他開玩笑,現在突然變臉,露出了都元帥的威風,她雖然倔強不服人,可畢竟是個女孩子,見葉秋生氣,便不敢再說了,轉過頭假裝沒聽見他問話。
葉秋道:「我最恨用情不專的女人,水性楊花!你剛才還一心想嫁給袁長煜,現在又對我示好,是不是想讓我娶了你做小老婆啊?」
一聽他這麼說,劉雅心驚訝得不得了,自己什麼時候對他示好了,剛才是在罵他啊,難道他連這個都聽不出來?她急道:「我怎麼水性楊花啦,誰向你示好啦!」
葉秋一本正經地道:「不是你剛才說我討厭的嗎?何謂討厭,自然就是討人喜愛,令人百看不厭之義,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來,難道還不是示好?你對我百看不厭,不就是想一輩子都看著我嗎,那還不是想嫁給我啊!」
劉雅心聞言,幾乎一個跟頭從綵樓上栽下去,原來「討厭」一詞是這麼解釋的啊!還以為他變了性,成了個威嚴的領兵大帥,弄了半天一點沒改,無賴就是無賴,多高的身份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