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葉秋大聲道:「他媽的,這就叫做「性質相同的騷擾」,簡稱為『性騷擾』。回去之後,老子要把這條妙計寫入兵書,寫兩個版本,一本是字兒的,一本是圖兒的。」
夜寶室問道:「圖兒的?」
「給你們這些不識字兒的文盲看的!免得你們再把夢溪筆談當成是說屁的醫書!」
炮兵們把二十門最大的大炮對準了西川宗力的兵營,一齊點燃了引線,「轟隆」一聲,大炮發出地動山搖的巨響,無數小炮子射了出去。這些小炮子在炮膛中被高溫烤得發紅,在夜空中向西川宗力的兵營飛去,像無數的小流星一樣,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煞是好看。
巨響過後,夜兵將靜靜地等著西川宗力的反應,只見那些無數的小流星落地後,西川兵營中一片寂靜,但這寂靜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後西川兵營中就亂了套了,炮彈雖然沒打到他們,可也夠嚇人的了,黑燈瞎火的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西川兵營中人仰馬嘶,大吵大嚷,有的士兵怕灶火明顯,成為夜炮兵瞄準的目標,忙亂中趕緊把灶火熄滅。還沒等第二排大炮轟出,西川兵營中便黑成一片,一點兒亮光都沒了。
看到西川兵的反應,城頭的夜兵將一齊放聲大笑,紛紛拍手對大將軍的「騷擾妙計」表示欽佩,韓平路首先拍馬屁道:「大將軍真是用炮如神,蓋過孫武,遠超諸葛!」其他的將領也不甘落後,馬屁隨風而來,大讚葉秋的炮功超群。葉秋哈哈大笑,得意非凡,連連搖手,以示謙虛。
「這個嘛,既然是性騷攏,自然是要打炮兒地,西川老蛋不好意思自打,咱們幫他一把,替他打一打!我讓他亢奮,媽的,打到他直不起來!」葉秋滿嘴的扯淡,手下將領雖然聽不大明白,可也都一本正經地點頭稱是,讚不絕口地說大將軍騷擾得好。
城上的夜兵之馬屁聲與城外西川兵之驚叫聲,遙相呼應,相映成趣,為大臨的夜色增添了不少光彩。
城外的西川宗力猛然間聽到城頭放炮,連忙從帥帳中走了出來,高聲喝令:「不要慌,不要慌,城頭的大炮打不到這裡的!慌什麼,葉秋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話音未落,第二排「炮蛋」又飛了過來,在金營的外面落地,西川兵們見這城頭的大炮果然打不到這裡,驚魂大定,鬆了口氣。他們這時才想起,當初紮營的時候不就是有意把營區紮在大炮的射程之外嘛,大炮肯定打不到的,剛才事起突然,慌亂中把這點給忘了!
西川兵紛紛重新燃起灶火,把還沒做熟的飯接著做,反正大炮也打不到,他們也不在乎。
城頭的葉秋和眾將領見西川營中又亮起來了,都皺了皺眉頭,西川兵只亂了一下,這麼快就平靜下來了,此計不大好使,馬屁聲自然而然的就小了下來,葉秋大感不爽,氣道:「這個西川老蛋,他竟然不怕。兄弟們趕緊想個法子出來,絕不能讓他們穩穩當當地把飯吃完!」
蕭無葉建議道:「要不然我們出城去奔襲他們一把,攪和攪和,大將軍你看怎麼樣?」
「攪和攪和!」葉秋想了想道:「要是咱們的隊伍出了城沒攪和成,反倒是被西川宗力的軍隊給滅了怎麼辦?」
蕭無葉道:「不會的,我們只是去攪和,不是真要和他們開打,咱們只要他們的兵營外面大叫一通,西川宗力驕傲得很,他哪能讓咱們主動跑到他的門口挑釁,必會出營開戰,他們一出營,咱們馬上就跑回來!他想讓咱們在城頭吃露水喝夜風,那咱們就讓他啥也吃不成。」
夜寶室道:「那要是他們趁機追來怎麼辦,說不定就此攻城啦!」
葉秋笑道:「他們要是敢追,不就進入大炮的射程了嘛!還跟他客氣什麼,他們不是想吃飯嗎,咱們就給他們上一道頭盤!騷擾嘛,光是吆喝吆喝是不夠的,還是身臨其境比較……這個比較有真實感!」
夜將領大點其頭,一致贊成。
葉秋大聲問道:「哪位將軍願去騷擾西川老蛋?」
蕭無葉笑道:「還是我去吧。」
葉秋鄭重其事地點頭道:「辛苦你啦,記得一定要打出蛋黃來啊!」
哈哈大笑中,蕭無葉親自下城領兵前去騷擾,他帶了一千名最精銳的隊伍,騎著最好的戰馬,拿著火藥箭出城。
葉秋命令突火槍隊也下城,在城門外埋伏起來,如果西川宗力領兵追到城門,便給他來點油炸花生米嘗嘗。
這時大臨城門和西川兵紮營的地方相距大概有五里之遙,這中間是一大塊空地,全無光亮,黑漆漆的一片。為了掩蓋出城騷擾軍隊的馬蹄聲,葉秋命令大炮繼續轟炸,只是不要放炮彈進去,只放空炮,免得誤傷了自己人。
出城騷擾的夜精銳悄悄地打開城門,他們全都沒點火把,僅是每人身上帶著一個火折。他們並沒有一出城門便策馬猛衝,而是一路小跑,地皮沒有被馬蹄震動,減小了被西川軍發現的可能。人人目標明確,到了金營前一箭之地時便大聲叫喊,然後每人向金營放一支火藥箭,每人只許射一支,不管成功不成功,都要立即返回。
城頭隆隆的大炮巨響完全掩蓋了馬蹄聲,這支騷擾部隊直到了金營一里之處時,放哨的西川兵才發現這支軍隊。由於夜兵都沒點火把,黑暗之中,放哨的西川兵也數不清到底來了多少人,只好大聲叫喊報警,緊接著敲響銅鑼,正要吃飯的西川兵一聽有敵兵來襲,立即放下飯碗,提刀上馬,出營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