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兒見他求饒,便問道:「你說,這玉珮是從哪裡來的?」
葉秋道:「它真是我妻子給我的啊!」有沒有搞錯,我剛才說假話你們都信了,現在說真話反而不信。
那美人兒聽他還這麼說,怒道:「哼,又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在哪兒啊?我怎麼沒看到。我讓你不說實話,兄弟們,把桿子降低一些。」
大漢們齊聲答應,用力推動,大木棍慢慢地下降了幾尺,鯊魚這時開始跳出海面了,想咬葉秋。
葉秋魂飛天外,只好大聲叫道:「好好,我說實話了,那玉珮不是我妻子給我的。」好吧,實話你們不聽,那就接著說假的。
那美人兒道:「這玉珮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葉秋求道:「你把桿子升上去一點好不,鯊魚都快咬到我啦!」
那美人兒也真怕鯊魚咬到他,那時她可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手一揮,大木棍吱吱嘎嘎地又升了上去。葉秋吐了一口氣,開始想怎麼編個「實話」出來。
可這實話該怎麼說呢,說自己是個西川國大將,是個西川狗?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還不得把自己紅燒了,做一碗紅燒狗子頭;要說月心公主是他的未婚妻吧,可他們又不信,再說月心公主在武梁的事可是大密秘,除了他親信外就連張松都不知道,所以也不能說。這可怎麼辦,幸虧剛才他說是被漁民劫過,這個謊還好圓些,也罷,你們不是知道這玉珮是皇室信物嗎,那就讓老子再裝一次私生子好了。
葉秋道:「好,既然你們都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必隱瞞了。其實我是大漢的親王,是正仁皇上的弟弟,有這玉珮有啥稀奇。」
美人兒看了看手中的玉珮,又抬頭看了看他,道:「你是親王?胡說,周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那些皇家的廢物不都是被西川狗擄到上京去了嗎?」
葉秋又不明白了,這些人既然認得這玉珮的來歷,應該是和皇家有關係才對,怎麼可以直呼正仁的名字,還敢罵皇族是廢物!他們不是大漢的人哪,那自己還要不要再裝私生子了?
美人兒見他不語,又問道:「好,就算你是親王,你是哪個親王啊,叫什麼名字?」
葉秋可不知皇家到底有多少個親王,他聽美人兒這樣問,顯然對皇家有很多瞭解,他剛才是為了提高身份才說是親王,誰知這些人竟和皇家不是一路,心中剛編好的話竟然全都沒用了。可倉促之間又想不出別的什麼話來,只好硬著頭皮往下裝,他道:「我不是正經的親王,我母親……我母親不是我父皇的妃子,我是個私生的。」
美人兒和眾大漢聞言大驚,他們都不知道正仁竟還有個私生的弟弟。
美人兒道:「我問你叫什麼?別給我盡講些有的沒的。」
葉秋道:「我我……我叫周寧。」
那個裝名醫的大漢道:「放屁,周桓這一代的皇子取名都以『木』字旁為準,你怎麼是個例外!」
葉秋不知皇家取名有這麼多規矩,這一代竟是以「木」字旁的字做名,他忙道:「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周相。」這回有木字旁了吧。
這美人兒本來在蘆塘江救了葉秋後,並沒把他當回事,只是懷疑他是某人而已,誰知把他救醒後,這小子竟非禮她,她們這一群人是不濫殺人的,所以葉秋道過歉之後,她就想放了他,可誰知又出了玉珮這麼一碼子事。她來大臨是有要事的,只因大臨的夜兵象發了瘋似的到處找他們的大將軍,搜查得極嚴,無法上岸,所以才出海暫避風頭。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看了看葉秋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有皇家的玉珮,又自稱是正仁的弟弟,所以你必須死!」她轉過頭對眾大漢說:「兄弟們,我父親的在天之靈保佑了我們,讓我們抓到了這個周家的狗崽子!今天,就給父親報仇。」
眾大漢個個熱淚盈眶,齊聲大叫,「給老教主報仇雪恨,報仇雪恨!」
美人兒轉過頭來道:「周相,今天要你死個明白,告訴你,我便是明教的教主,我姓方,那位被你們殺害的先教主聖公方明月,便是我的父親,父債子償,你狗屁父皇做下的孽,就由你這個做兒子的來還吧!」
葉秋聞言一陣眩暈,他想起來了,那個擒住他的明教高手曾在死前發射過一枚火箭炮,想要招來幫手,沒想到幫手竟是這些人,真是天理循環,自己這就要給他償命了。並不是所有的漢人都把皇家子弟當回事的,這些明教中人恨周氏入骨,騙哈凡冬的那招用在他們身上可不好使。他媽的,你們是明教中的人幹嘛不早說,害老子費了這許多口水編瞎話。
大木棍又開始向下降低了,葉秋情急大吼道:「別別,我說實話了,這回是絕對的實話,我不是親王,我是西川國的大將軍!他媽的,有話好商量,別再下降了啊!」
沒人理他,可海裡的鯊魚卻很喜歡他,跳上跳下的想要咬他。
葉秋大喊一聲:「你們不是明教的人嗎?你們不是想要聖火令嗎?告訴你們,我就是葉秋,你們的聖火令就在我的手中,要是我死了,你們這輩子就別想拿回那破玩意了!」
人急拚命,狗急跳牆,葉秋終於說了實話,隨著這實話一出口,大木棍立時停止了下降,一船的人齊齊盯著他看。
美人兒激動地道:「你……你說就是葉秋,你就是那個拿了我教聖火令的葉秋?」眾大漢也都是面露喜色,這小子終於落到自己手裡了。
葉秋大叫道:「如假包換,老子便是驃騎大將軍,你待怎樣!還要我死嗎?哼,那你這輩子就永遠別想拿回聖火令了,老子死就死了,有那寶貝陪葬,也夠本兒了!」
美人兒笑道:「你既然說得出聖火令,那自然是真的葉秋了,當然也就不用死了。不過,想活下來也沒那麼容易。說,聖火令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