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手伸手搶過油布包,道:「無知,聖火令乃天下至寶,豈能怕水。」說完他把油布包高高舉過頭頂,口中念了一番不知是咒語還是什麼的話,這才把油布包放下,恭恭敬敬地打開,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怒罵道:「你這個混蛋,竟敢拿假的來騙我!這是什麼東西?它根本就不是聖火令。」
葉秋假裝吃驚道:「什麼?它不是聖火令!哎呀,這可糟了,我也被人騙了,我還以為它就是貴教的寶物呢。騙我的那個人說,這東西會冒火,所以我把它就當成是聖火令了。」
那高手道:「胡說,就算是真的聖火令也不會冒火啊!」
葉秋道:「可它真的會冒火。不信,我讓它冒個火給你看看。」說完他想伸手取回火槍。
那高手卻並未把火槍交給葉秋,而是順手就把它扔到了地上。他見這東西不是聖火令,自然也就沒什麼興趣了,他急於拿回教中聖物,大聲喝道:「少說廢話,快把真的聖火令交出來,要不然,哼!」言下之意,你小子要是再不識相,我可就要親自搜了。
葉秋見他不識這殺人利器,心中大喜,俯身拾起了火槍,笑道:「你哼什麼,應該是我哼才對。你看,這寶貝冒火了!」嗒的一聲輕響,火石相撞點燃了火絨,跟著砰的一聲巨響,一顆銅彈飛出,正中那高手的前胸。
那高手毫無防備,從沒想到過這假聖火令竟是個要命的武器,更沒想到自己成了這天下第一把火槍的第一個犧牲品。離得這麼近,他可躲閃不了。可這人的武功也實在高強,就在臨死前的一剎那,用盡殘餘的力氣,猛拍了葉秋前胸一掌,打算與他同歸於盡。
葉秋向左急躲,可卻未躲開,「啊」的一聲慘叫,右肩巨痛,火槍脫手而出,身子跟著向後飛起,「噗咚」一聲掉進了蘆塘江裡。那高手口中吐出了幾口鮮血,倒地而亡。
葉秋一落入江中,立即下沉,他身穿鐵甲太過沉重。在這危機時刻,葉秋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暴發了出來,他雙手連動,解開系甲的絲絛,扒掉鐵甲,只餘貼身內衣,身上一輕,兩腳猛蹬,隨即上浮。浮上水面後,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右肩巨痛難當,蘆塘江江水流動,把他衝向下游。葉秋再也忍受不住巨痛,耳中雖聽到尋過來的驃騎軍的叫喊,想要呼救,可嘴卻無論如何也張不開,迷迷糊糊中,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慢慢地,葉秋有了知覺,感到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那種疼痛是從骨髓裡向外擴散的。他想呻吟,卻發不出聲音,他想掙扎,可又動不了,身受的苦楚簡直是難以形容。忽然,葉秋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這股香氣充滿了少女的體香,他神志一清,力氣慢慢地又回到了身上。
這時,兩根細嫩而又溫暖的手指搭到了葉秋的眼皮上,他知道,手指的主人是想翻他的眼皮看看,他不等手指翻動,便自己睜開了雙眼。一瞬間陽光照得他眼花繚亂,可即使這樣,他還是看到了面前有一張芙蓉秀臉,柳眉櫻唇,星眼如波,目光中有幾絲溫柔,又有幾絲倔強,如夢似幻,不禁讓他看得呆了。
這是什麼地方,是天上,還是陰世?這美人兒是誰,是仙女,還是閻王的女兒?我是上了天,還是入了地?
為了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葉秋伸出手捏了捏臉蛋——捏了捏那美人兒的臉蛋!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葉秋明白了,自己這是上了天了,要不然為什麼眼前這麼多的星星,還都是金色的!
吃美人兒的嫩豆腐實乃天下第一等的賞心樂事,可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想佔人家小美人兒的便宜,你總得混熟了再說吧,剛一見面就心急火燎地捏人家的小臉蛋,你不是找挨揍呢嗎!這美人兒的嫩豆腐顯然非常的熱,而且是剛出鍋的麻辣豆腐,不但把葉秋燙得夠嗆,更是辣出了滿頭的大汗,腮幫子通紅——疼啊!
那美人兒猝不及防,沒想到這人如此無賴,剛一睜眼,就開始耍流氓,竟敢用手捏自己的臉蛋兒。被人佔了便宜,可讓她又羞又怒。她猛地站直了身子,先是狠狠地扇了葉秋一記清脆而又響亮的熱鍋貼,給葉秋開開胃,隨即又是一頓隔夜硬饅頭,一定要讓葉秋吃飽,拳腳相加,砰砰彭彭地對著眼前這個臭流氓打了起來。
這美人兒長得嬌滴滴,可下手卻一點都不嬌滴滴,很顯然她有武藝在身,就算沒有任我行那麼高的功夫,但絕對有任盈盈的本事。她手腳如錘,力道極大,真不知道她以前是用哪種沙袋練的功。更要命的是這美人兒毫不留情,一頓痛扁,差點把葉秋打斷了氣,真的要到閻王爺那裡去報到了。
葉秋大聲呼痛,左躲右閃,可無論他怎麼躲,這美人兒的巴掌總能打到他的臉上,玉手雖美,可卻堅硬如鐵啊!葉秋無法,只好伸出手臂護在臉上,英俊的相貌是必須要保存的,至於週身的骨頭是不是都要被打斷,他倒並不太在意。心中只是一個勁地後悔:「乖乖的,早知她打得這麼狠,剛才就應該多捏兩下,那才夠本。」
美人兒武藝雖高,可終究是個少女,平生第一次被男人佔便宜,又是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難免有點驚惶失措,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只有狠揍葉秋洩憤。打了一陣,她退後了兩步,氣一點沒消,兩眼淚汪汪的,只聽她用低沉而又優美的聲音下著命令,道:「來人啊,給我好好地招待招待他!別讓人家說我們不懂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