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連連點頭道:「不錯,是官逼民反,不過這也都怪正德這個昏君,要不是他大搞皇宮詞寺修建,想來老百姓的日子也不會那麼苦。唉,都是昏君害人哪!老百姓遇不上一個好皇帝只能是困苦不堪了。」
葉秋聽他故意把話往正題上引,也不揭穿,笑道:「是啊,遇上個昏君,老百姓是真沒法過日子啦!其實呢,誰做皇帝不是一樣,有句話不是說,王侯將相寧……寧……」
張松接道:「寧有種乎。」聽了這話,張松便知今日是不虛此行了,這武梁鎮守使是肯定會站到自己這一邊的。
「對對,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啊呀,張太師真是學問高深哪,比那個正德皇帝可有學問多了。」葉秋讚道,他可不是真不知這句話,而是故意裝傻,先讓這肥羊高興高興。
張松道:「現在大漢已是敗落之邦了,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它給大西川國帶來的麻煩可不少啊。眼看著這城裡城外造反作亂的暴民日益增多,而善良百姓的生活卻日益淒慘,我這心裡……我這心裡……唉!」長歎了一聲,竟然老淚縱橫地流下了幾滴愛民如子淚。
葉秋嘿嘿乾笑了幾聲,心道:「你沒去做演員可真是浪費了材料,差點把我都騙了,以為你是個憂國憂民的忠臣烈子呢!」
他假意安慰道:「老太師不要太過傷心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們不能只看過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應當放眼將來才是,所謂事在人為,只要老太師一心為國,那老百姓還能過不上好日子嗎?」
張松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淚,道:「好,大將軍說得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老朽定當用這殘軀為天下的百姓多做好事。可是……可是……唉!」他又歎了口氣。
葉秋立馬知道正戲開始了,他裝出著急的樣子,連連追問道:「有何為難之事,老太師只管開口,本將軍雖然官小職微,但只要是能幫上忙的,必定是義不容辭,決無袖手旁觀之理。」
張松心道:「這可要我怎麼說呢,直接說我想當皇帝嗎?那還不得讓人笑死!」他吞吞吐吐地道:「我只是想為百姓多做點事而已,可惜官位不高,不能盡力發揮,空有報國之心,竟無報國之門,這可讓人好生為難啊!」
葉秋一咧嘴,官還小哪,都太師了,除了皇帝就數你最大了,要再嫌官小,不就只能做皇帝了。他道:「嗯,以現在這種情形,太師想要報國確實難了點,不如……不如……」他不如了半天也沒不如個什麼出來。
這下子可把張松憋了個夠嗆,他問道:「大將軍想說什麼?請儘管直說便是。」
葉秋一拍大腿,毅然決然地道:「我看不如這樣吧,反正現在大漢已沒了皇帝,就讓老太師免為其難,做了這個皇帝吧!咱們立個新國,老太師做個新皇帝,一切都是新的,新國必有新氣象,老太師好好治理國家,百姓自然也就有好日子過了!」
張松聽後大喜,總算是說到正題上了,他立即搖頭道:「不妥不妥,下官一心為民,決不是為了一己之私,想要做那皇帝,不過,這還是要多謝大將軍的厚愛啊!」
葉秋心道:「嘿,都這個時候了,還裝正人君子,你要是不想當皇帝,跑到我這來幹嘛,吃飽了撐的啊!」
他站起身來,慷慨激昂地道:「老太師不可有這種妄自菲薄的想法,所謂能者居之,當仁不讓。我雖官小,但絕對支持老太師稱帝。好了,明天我便會和兩位元帥說知,天下能做這漢國皇帝的除老太師之外,別無他人,誰要是敢反對,我便據理力爭,絕不退讓,必保老太師榮登大寶!」猛拍胸脯,差點就要發誓效忠,這就稱張松為皇上了。
張松心裡這個美啊,就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痛快之極,這個葉秋可真是會說話啊!他也不再裝腔作勢了,點頭謝道:「那就多謝大將軍了,如大將軍能力保老夫身登大寶,老夫事後定當有謝。」
葉秋哈哈大笑道:「那我就先謝過老太師了,所謂先天下之憂而憂,那便是說老太師要為天下的百姓做好事啦,那可是很的辛苦的啊,當然憂啦;所謂後天下之樂而樂,就是說當老百姓過上了好日子之後,口袋裡的錢多了,自然要獻上一些給老太師和兄弟用用了,那便是後而樂了!哈哈,哈哈哈!」
張松也陪著笑了幾聲,心道:「好傢伙,送了這麼多錢來,你還嫌少啊!竟還打著以後的主意,要論貪污受賄,你可真能在大西川國裡排上頭一號了。」
兩人滿口的仁義道德,把自己的私心說得為國為民。
正事說完,兩人又說了些場面上的話,葉秋看在金銀的份上,馬屁亂拍,反正馬屁不用本錢,自然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張松目地達到,心中也是高興,對葉秋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大讚大將軍是西川國的第一名將,武梁百姓的救星,幾乎要和葉秋拜了把子做兄弟。
葉秋趁機提了提火藥的事,張松一口應承,等他一做了皇帝,火藥要多少有多少,葉大將軍只管開口要便是。隨後兩人把酒言歡,盡歡而散。
人心不足,眼前的既得利益,只能刺激人想得到更多的利益。葉秋雖然收了張松的金銀,可卻還是嫌少,要想維持住四萬大軍,那可是要用大筆金錢的啊,怎麼才能再發一筆呢?葉秋動起了歪腦筋,又想出了一個法子,既然張松這麼有錢,那麼其它降官也應該不窮,而這些人又和張松兩條心,不如……
受賄的基礎在於自身的實力,有了實力才會有人給送賄賂來,可要想得到多少賄賂,那可就得憑各人的本事了!葉秋別的本事差勁,可這方面的本事卻堪稱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