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宗力可就不同了,他心中一直懷疑,自己天衣無縫的撤軍計劃怎麼這麼快就被西川宗天知道了,竟讓自己沒撤退成,想必是西路軍裡出了奸細給西川宗天報了信,而這個奸細很可能就是哈凡冬這個狗頭。現在一看葉秋的眼神,他更懷疑了,心道:「看來真是哈凡冬給西川宗天報的信,他怕我走的太快西川宗天追不上,所以讓葉秋來衝自己的隊伍,好拖延時間。嗯,肯定是這樣。」
西川宗力道:「你只管說,有本帥給你作主。」
葉秋道:「末將昨晚得到消息,說前面有漢軍打算伏擊大帥的軍隊,這才奮不顧身地帶兵趕來支援大帥,沒成想反倒中了奸人的詭計,結果衝亂了大帥的隊伍。可這也是末將關心大帥的一片心意啊,所謂關心則亂,還望大帥原諒末將的魯莽。」
西川宗力又問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快快說來。」
於是,葉秋又把目光轉向了哈凡冬。
哈凡冬見葉秋又看向了自己,心想:「這時候再不說話可就不行了。」他上前一步道:「兩位大帥,這小子胡說八道,根本就是他自己想造反,這時見罪無可恕,所以想陷害好人,給自己拉個墊背的。」
西川宗力哼了一聲道:「不管他是不是想拉墊背的,本帥都要殺了這個小子。」
葉秋聞言大驚,他趕緊說道:「大帥明鑒,那個陷害末將的人就是哈凡冬,他想霸佔我的妻子,所以才一定要治小人於死地!」
「你的妻子?」兩位元帥相視一笑,隨即又把臉扭開,互不理采。他二人剛才都聽了哈凡冬的那篇亂倫記,心知哈凡冬上了葉秋的大當,不過要說這狗頭軍師想霸佔葉秋的妻子,他們倒是都相信。
兩位元帥早就看到了月心公主,月心公主進殿之後既不下跪也不開口,可她的絕色讓人無法不注意她。然而這兩位元帥是何許人也,他們可不像哈凡冬那麼沒出息,見了美女便神志不清,在他兩人心中權力重於一切,至於女人只是點綴而已,有則更好,沒有也沒什麼大不了,所以即使驚於月心公主的美貌,卻沒動什麼歪念頭。
西川宗力問道:「你說的妻子就是這個女子吧?你什麼時候成的親,我怎麼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待在戰俘軍裡嗎?」
葉秋忙說道:「我和這女子是在武梁城裡認識的,當時我攻入武梁後,大帥沒能及時入城,我軍陷入險境,多虧這個女子相救,我才能脫險。又因為我二人男未娶,女未嫁,情投意合,所以便結為了夫妻。哈凡冬正是因為垂涎我妻的美貌,所以才設計陷害,要我去沖大帥的軍隊。還望兩位大帥給末將作主。」說完他又痛哭了起來,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和哈凡冬不是昨晚宴會上才認識的嗎?他是什麼時候看到你妻子的?從時間上算來,應該是你衝我的軍隊在先啊?」西川宗力問道。
這句話可問到了要害上,葉秋立時張口結舌,回答不出。
西川宗天也是心下瞭然,哈凡冬就算是想要霸佔葉秋的妻子,也只能是在追捕他的過程中才有的想法,決不可能事先陷害。他見葉秋回答不出,便岔開了話題,問道:「這女子竟能救你性命,這麼說她真是一位公主了?」
葉秋見他不追究哈凡冬何時遇見的月心公主,心下一寬。聽他這麼問又想:「對哈凡冬表明月心公主的身份,他便不敢動手,可對於這兩個元帥便沒有什麼不敢的了。說不定他們得知月心公主的身份後就要把她隨其他皇族一起帶回西川國,那時自己可沒辦法救她了。」
想到此處,他道:「大帥,那是末將為了不讓哈凡冬霸佔我妻子而臨時想出來的法子,可對大帥,末將不敢說謊。這女子當然不是漢國的公主,我一個小兵哪能娶到公主,這不是太高抬我了嗎?」
西川宗天此時已是完全明白了,葉秋是因為不憤哈凡冬看上了他的妻子,所以才故意說是哈凡冬陷害他,可哈凡冬是絕不可能設計讓他去沖西路軍的,那麼就是說,這個葉秋和西川宗力有仇了。至於他為什麼要去沖西川宗力的隊伍,這事以後再說不遲,可他既和西川宗力有仇,又立有大功,這個人當好好利用,說不定以後會成為自己的心腹。
西川宗天道:「好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這些男男女女的事,自己回去解決吧,這事就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許再提。哈凡冬,你以後要先搞清楚狀況,然後再通知葉將軍是不是真有漢兵來襲。此次如不是你魯莽,哪會生出這許多誤會!」說完,他對哈凡冬使了個眼色。
哈凡冬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委委屈屈地答應了,這個啞巴虧吃得可真冤,葉秋犯錯誤,他哈凡冬挨罵。
西川宗力見西川宗天攉稀泥,心下不滿,哼了一聲,打算以後再和葉秋算總賬。
哪知西川宗天的話還沒說完,又道:「葉將軍既立有大功,宗翰你封他的官雖不小,但他手裡的兵太少。既有猛安謀克的稱號,手裡沒有個幾萬兵馬也太說不過去了。這樣吧,宗翰你手裡不是有四萬名夜兵嗎?這就給葉將軍吧,多點人守武梁,我也放心。」
西川宗力一聽大怒,他手中雖有兵十幾萬,但那是包括了後勤部隊,正規作戰部隊只有十二萬,上次在武梁城裡損失了兩萬,現在只剩下了十萬。如果被葉秋分去四萬,那不就等於分去了自己一小半的軍隊。他站起身來,大聲抗議道:「要分軍隊,為什麼不分你的,只分我的。」
西川宗天冷笑道:「我的軍隊全是西川精兵,可不似你的軍隊各族人都有。」言下之意是說西川宗力的軍隊是個雜牌軍。
西川宗力又道:「不行,留守武梁哪用得著這麼多兵。再說,幹嘛讓這小子留守?」
西川宗天道:「武梁鎮守使不是你封他的嗎?」
西川宗力一呆,他當時封葉秋這個官,是想讓葉秋送命不能跟自己搶功,現在倒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見他還欲再辯,西川宗天臉色一沉,冷聲道:「怎麼,宗力你想違抗軍令嗎?你可知這是什麼罪?」語氣充滿了威脅,只要西川宗力敢再反對,他就要不客氣了。
西川宗力無法,氣急敗壞地坐下,對於失去的軍隊心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