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妻獨宿,醒已戌時月方出。夫曾一人游未返,蝶今破繭任枝枯。」
這是什麼?一首怨婦詩,這就是題目!下面人面面相覷,疑惑頓起,似乎完全不明白。
藍幻看了看台上自信的人兒,再看看旁邊的任輕狂,只見他眉心微收,不知道是在想這首詩,還是在想其他事情。對於其他的,或許她還有把握,可是這古人的詩,她還真的沒有研究過。倒是旁邊的卓雲謙,嘴角輕輕拉出一個笑容,似乎想到了什麼。
「什麼意思?」藍幻好奇的將頭靠過去,滿眼詢問。
高深的一笑,卓雲謙緩緩開口:「其實意思很簡單,每一句代表一個字,謎底就是……」
「一生一世!」
話還未完,一個冰冷的聲音便傳來。藍幻還來不及反應,只聽一個太監尖細的聲音道:「冥皇到!」
人聲禁止,所有的人很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而最前面的慕容錦承幾乎是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那些王親貴族更是無比彷徨,紛紛起立。
一身黑色的龍袍,比起慕容錦承的氣勢來更顯壓迫。
「冥皇大駕光臨,為何不先派人通知一聲,朕也好親自迎接。」慕容錦承笑容僵持半刻,這才急忙開口。
來人連嘴角都沒有動一下,目空一切,逕直坐到正中的座位上。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宣兵奪主的見過,就沒見過這麼堂而皇之坐上別國皇帝的龍椅的。
慕容錦承瞬間握緊拳頭,眉頭迅速收緊,凶光畢露。這樣公然的挑釁,誰能忍受。帝王的威信與尊嚴,怎能容人踐踏,他可是一國之主。現在卻連位子都被人佔了,以後還何以威懾天下……
眼看風雲將至,卻見慕容錦逸突然排開眾人,一個大步,附耳在慕容錦承耳邊。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只是片刻功夫,才見慕容錦承鬆開拳頭,眉心微微緩和。
「來人,再給朕拿把椅子來。」慕容錦承厲聲一喝,那些太監這才匆匆退下。
一場好戲要開鑼了,卻又瞬間沉沒了下去。眾人都緊張的注視著這一幕,不敢開口半句。
「你認識?」感覺到藍幻急切的目光,卓雲謙細聲問道。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藍幻這才收斂心神,轉頭笑道:「為什麼是一生一世?」
「很簡單,每一句的第一個字。春雨綿綿妻獨宿,這句就是說無日,無夫。『春』字無日無夫就是一個『一』字。醒已戌時月方出,此句也是無日,且戌時就是過了酉時,『醒』字無日無酉不就是個『生』字。夫曾一人游未返,『夫』字缺一缺人同樣是個『一』字。至於最後一句嘛,蝶今破繭任枝枯。『蝶』破繭便不再是蟲,而枝為木,任枯枝,不就是沒有『木』了,無蟲無木,不是『世』嗎?所以,這詩看似怨言無限,謎底卻是『一生一世』……」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慢慢給她解釋。
然而說了這麼多,藍幻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倒是距離卓雲謙最近的慕容錦承狠狠的剜了一眼。剛剛的話他已經一字不露的聽完了,這卓雲謙明明知道答案,為什麼不早說。難道,他不喜歡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