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閣,藍幻走到之前任輕狂躺過的搖椅上,閉上雙目,靜靜享受著。任勞任怨悄然退下,任輕狂眉心微蹙,也不多語,而是坐在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
藍幻並不掙脫,因為她知道,此刻這個男人正在為她把脈。經過剛剛那一役,她是真的累了。而無論這些年來她的身體如何康復,都不可能如最初一般。她仍舊怕累,仍舊疲乏,只是比起當年,還是要好很多了。
再過幾日,就滿四年了吧!不知道如今的他,是否還好?雖然她一直都沒有出過柳榭,可是並非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多多少少,她也從任勞任怨哪裡聽到不少消息。天羽與鳳翔、龍御開戰,就在她進入柳榭後的三個月。三個原本和平相處……至少,表面上的和平的國家就此拉開戰役。這一打,就直到現在。天羽一國戰兩國,能堅持到此時,不知道玉龍寒他們兩兄弟花了多少心思。而據聞,天羽並沒有失什麼城池,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她這幾年聽到的最好消息……
這一戰是因為她嗎?每每想到此處,她就不敢再往下面想下去。曾經,她也想過要出柳榭,可是這裡的一切,牽住了她的腳步。不止這裡的平和風光,更多的是任輕狂的阻撓。
當年,若不是遇到正在半山腰採藥的他,她早就從那壁懸崖上面摔下來了,豈會活到今天。這些年來,無論外界對他有多少傳言,但是藍幻知道,任輕狂是真正的對她好,對這裡的每個女人都很好。
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為了求醫治病,送來的女子。也有他外出,救下來的女子。雖然,她不知道任輕狂是不是有收購美女的癖好,不過至少,他從來沒有變態,或者虐待任何一個人。反而很隨和,惹來這柳榭的美女們差點互相廝殺。最重要的是,這些女人們願意留在柳榭,願意跟著他,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只要她們不越禮教,任輕狂便不會把她們送走。而他自己,卻從未碰過這些女子分毫。若非他有喉結在,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個女子……
不知不覺中,藍幻已經進入夢鄉,均勻的呼吸傳至任輕狂的耳中。接過任勞手中的薄毯,輕輕搭在她的身上。
「公子,幻姑娘沒事吧!」任怨有絲擔心,小心問道。
任輕狂轉過頭來,用同樣小心翼翼的聲調,回答道:「沒事,只怕要睡上一會兒。」
「公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娶幻姑娘呀!」任勞任怨相視而笑,這麼多年來,他們就沒見過任輕狂對哪個女子可以到這種地步。那份默默的關心,絕對不會用到其他人身上。從她到這裡開始,公子一點一點的轉變,被她的倔強和毅力所折服,他們可是全看在眼裡。
「多嘴!」
被輕斥,不過任怨還是沒打算放棄,繼續道:「公子,你還在顧及幻姑娘的身份嗎?」
「公子,你是不是多慮了?如果她對寒王還有情,也不會留到現在了。」任勞也插上了嘴,這事他們都是知道的。當初任輕狂將她救下,就查了她的身份。而救她的那一天,正好是寒王與寒王妃出事的那天。這樣一個女子,無論外貌還是性格,很難讓人相信她是一個普通人。更何況,她還有著與寒王妃同樣的年紀和幾近相似的名字。
是這樣嗎?為何這四年來,他從藍幻的眼裡,看到的除了感激,再無其他。或者,他是該帶她出去走走,才能打開心中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