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妃瓔嵐臉上的變化，百里瑾心頭一疼，卻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只好起身，「你休息一會兒吧。」
看著百里瑾離開的背影，妃瓔嵐搖搖頭，真傻。
她竟然會沉醉在他片刻的溫柔中，忘記了他還有三個妾。
「少爺對你是不一樣的。」
琉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房裡，在她的眼睛裡，妃瓔嵐看到自己落寞的神情。
「你沒有怎麼樣吧？聽風清說你被關在一個冰牢裡。」妃瓔嵐打起精神問道。
妃瓔嵐讓琉璃坐下，她比自己走之前更清瘦了，臉色白的幾乎透明。
「謝謝你。」琉璃的身子真的很虛弱，沒有跟妃瓔嵐客氣，坐在她的身邊。
目光卻透過窗子望向很遠的地方，「我和雲淡，風清都是孤兒，我們從小就百里家收養，剛來的時候，我們一起有幾十個孩子，每天都承受著嚴酷的訓練，幾年下來，這些孩子裡，活著的只剩六個。我們從小就被授命保護少爺，無論何時，都會以少爺的安全為第一要任，少爺，就是我們的一切。」
琉璃的思緒似乎飄到很久很久以前，「雖然我們一直是作為少爺的暗衛受訓練，卻一直沒見過少爺，直到他成人的那年，我們幾個被帶到少爺的面前，主人說，從那天開始，少爺就是我們的命。那瞬間我們竟然真的忘記了自己，少爺只是靜靜的站在我們面前，沒有說話。他在笑，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可我們卻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淒涼，他不快樂。他擁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逃不掉。從那一刻開始，我們認定了少爺，此生，只為了他的命令而活。」
「你們……」妃瓔嵐皺著眉，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愛他？」
「愛？」琉璃笑了，燦爛的讓妃瓔嵐有些失神。
琉璃搖了搖頭，「或許你覺得少爺是你的愛情，而對我們來說，少爺是我們的靈魂！是我們的信仰！在信仰面前，愛根本無足輕重。」
「我不懂。」
琉璃又搖了搖頭，「你無需懂我們的感受，你只要知道，少爺對你是不同的。他從來沒有讓我離開過他身邊，卻派我來保護你。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干涉他的決定，卻為了你放了我和雲淡，風清。少爺從來不會對任何人毫無防備，你卻可以從他身邊帶走他的貼身令牌。那個令牌，可以隨意調動公子手下所有的力量，包括我們，這些力量，足夠顛覆碧落幾百年來維持的平衡。」
妃瓔嵐從懷中拿出那塊精緻的令牌，晶瑩剔透，上面隱隱刻著一個瑾字。
她竟然忘記還給他了。
面對妃瓔嵐的動搖，琉璃輕聲道：「相信我，少爺是在乎你的。」
「可這不是我想要的。」妃瓔嵐手指輕撫那塊令牌上的瑾字，語氣輕的自己都無法聽清，「三妻四妾不是我要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