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跑到人民醫院急診室的時候,她雙手手背上已滿是血。
很奇怪的是,現在她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傷口疼痛。肉體的疼痛早就被剛才的恐懼給淹沒了。
醫生給她作好傷口處理後,她不敢再步行回去,而是打了的士。
離單身公寓不遠處,她下了車,想要在附近的商店買點東西。
當她走近商店門口的時候,身後被人拍了一下。
她條件反射的誤以為是杜警官,沒看清來者是誰右手已經晃了過去,差點把身後的人給打倒了。
當看清對方的面容時,她「啊」了一聲。
但是她分不清對方是鍾家的鍾飛宇還是鍾浩宇,因為他的臉上寫著憔悴與痛苦。
直到他喚了一聲「柔月小姐」,原來是鍾飛宇。
「對不起。」她抱歉的說,「我以為是哪個混蛋想襲擊我!」
話一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非常的不禮貌,怎麼隨口就暴起粗口來了呢?
鍾飛宇並沒有把她粗口的話語放在心上,他的臉上仍然是憔悴與痛苦。
「你,還好嗎?你女朋友呢?」她問,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說,「怒我多嘴,你好像很不開心。」
「是,我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鍾飛宇痛苦的說著。
「歐碧靈呢?」柳柔月小心翼翼的問,「吵架了?」
她接觸過這個男子幾次,他給她的印像總是斯斯文文、好男人的模樣,不管歐碧靈怎麼刁蠻,他都不會生氣,要說小兩口吵架,可能性似乎不大。
鍾飛宇卻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說:「我相信你是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走,陪我去喝酒!」
也不管她是否答應,直接拉過她的手,就往與單身公寓相反的方向走去。
柳柔月的傷口被碰觸,疼痛又起,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怎麼了?」鍾飛宇忙問,看到她纏著紗布的手後,立即鬆了手,心裡倍感抱歉,「對不起,你的手受傷了?」
「沒事,不小心擦傷了一點皮。」她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既然你非常不開心,既然你這麼信任我,好,我陪你喝酒。」
「可是你的傷……」
「我說了沒事。去哪喝?」她問。忽然想起了曾經在亂七八糟阿榮酒吧裡發生過的不愉快的事,便說,「不去酒吧了,好吧?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
鍾飛宇點頭答應,拉住她的手臂,往不遠處的一輛小車的方向走去,之後,兩人上了車。
鍾飛宇選了一家娛樂場所的一個包間,關上門後這裡果然非常的安靜。
他坐下後,開始一杯接著一杯往胃裡灌注酒精。
柳柔月坐在一旁,她滴酒不粘,靜靜的看著他。
「借酒澆愁愁更愁。鍾飛宇,你何必折騰自己呢?」她說。當初她也曾經這般折騰過自己,以致於差點出了事。
她想:「一個男人在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最痛苦?工作?在鍾飛宇身上這個似乎不太可能,他自家的分司不會出什麼問題。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感情了。他與歐碧靈怎麼了?分手了嗎?要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呢?想來一定是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