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他的影響,他十五歲的大兒子開始學著他,趁她不備之際,與父親一樣摸她、偷窺她洗澡換衣。
她的心開始受到影響,開始留下陰影,同時對男人恨之入骨,好多次她想同養母說,但一碰到這對猥瑣父子惡狠狠眼光,她就把心裡話嚥了回去。
有一日,養母帶著十歲的小兒子走親戚,當天不會回來過夜。
養父已打發大兒子到別家去。
她的噩夢在這一夜裡開始了。
當她膽戰心驚的迷迷糊糊睡去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她手上摸來摸去,她睜開眼睛一看,昏暗的光線中看到,竟是養父坐在她的床上!
他正輕輕的褪去她的衣褲,看她醒來,便裝作很溫柔的要她別害怕。
她有好幾秒鐘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養父已褪去她一半的褲子,接著在她的面前站起來動手除去他自己的褲子,暗淡的光線中,她看到了令她作嘔的東西,迅速起身穿好褲子,下床,往門口外衝去。
但是一雙有力的手從身後抱住了她,一張臭哄哄的嘴在她的臉上、脖子上親吻著,她嚇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同時噁心感令她吐了這個男人一身。
她拚命反抗,養父已是用膠布將她的嘴死死封住,使她無法發出聲音,並將她的手反捆在了身後。
他惡狠狠的笑著,在她的面前脫光了身子。
她在絕望中簡直就要死去,當養父一步步向她走近的時候,她抬起腳使出全身力氣朝他的下體踢了一腳,就這一腳,救了她。
養父彎著腰雙手捂著下體發出慘叫聲,她破門朝外面跑去,狠命的跑,一直跑,一邊掙脫開了捆綁著雙手的繩子,在黑夜中她不知摔倒了多少次,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刺疼了多少次,直到天亮的時候她才跑回到曾經生她養她的地方,跑到奪去了她父母生命的水庫旁痛哭。
就是這一次,她明白了如果要反抗一個男人對她的不敬,那麼就直接踢他,只有這樣她才能好好的保護自己。
後來,她回到初中學校,約了幾個男女生陪她一起回到養父家,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學校。人面獸心的養父見到她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徹底離開了養父家,平時就住在學校裡。
外婆留下的土地,則被村裡收了回去重新分配。
寒假的時候,一個同學邀請她到家裡幫忙看書店,因為他們這一家子要外出遊玩,同時會回老家過年,書店就交給了她。同時允許她住在書店一側的臥室裡。
中考的時候,她用了現在這個名字——柳柔月,因為她想改變一切,她要忘掉過去的不幸,一切重新開始。她不希望過去的人記住她,不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仍有人對她孤兒的身份指手劃腳,議論紛紛,同時給她投來鄙夷的目光。
在未來的日子裡,她不要再活在這種「孤兒」的身份中,於是,她對任何人都隱瞞了實情,謊稱爸媽在很遠的地方工作。哪怕是考上了醫學院,她同樣要求老師們替她保密,對周圍的人說同樣的謊言。
由於她本身特殊的原因,加上成績非常好,她來到了A市的高中讀書。
剛上高中,軍訓的時候,她遇上了鄧建樹,他是他們班的教官。
鄧建樹對柳柔月這個女孩子有說不出的感覺,軍訓結束後他常有事沒事在週末裡找她出去玩。
由於受養父的影響,柳柔月對男人的慇勤很是反感甚至厭惡,但鄧建樹有他的辦法,慢慢扭轉了這個女孩子心裡對男人的陰影。
高考結束後,她懵懵懂懂的接受了鄧建樹的表白。
誰知成為他的女朋友之後,這個男人的本性就慢慢顯露出來了。
本來戀人之間擁抱接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是柳柔月對於養父的壞記憶歷歷在目,每當鄧建樹要吻她的時候,她都會厭惡的轉過頭去。
她這種狀態已是令鄧建樹忍無可忍。終於有一天在他的房間裡,他想要努力褪去她的褲子的時候,她又回憶起了養父那令人作嘔的模樣,於是拚命反抗,並大叫:「如果你敢亂來的話,我就報警!」
鄧建樹住了手,但在那以後,就再沒找過柳柔月。
直到那一次同鍾浩宇一起見到了他與歐碧靈一起為止,她蒼白的初戀就告了一段落。
那個好心人一直資助她讀書,這一次實習是最後一次收到好心人的匯款了。其實這些年,柳柔月一直在打工,平時省吃儉用。她告訴自己,那個好心人,將來有一天她一定會找到他,同時將他的錢一分不差的送回去。並告訴他,謝謝他一直以來的照顧,她不會忘記。
同時她還有一漫長的事,那就是要找到姐姐柳靈兒。多年過去,她已經不會再恨姐姐當年把她丟下不管而自己去享福。
這是柳柔月第一次在人前訴說過去的事。
她從挎包裡拿出一張模糊的舊照片,這是他們一家四口曾經美好的回憶。
她輕輕的撫摸著照片,而後輕輕的放回包裡。
「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接受別人對我饋贈了嗎?包括你要送給我的禮物。」柳柔月輕輕的撫摸著手鏈,說,「這些年,我一直都戴著它。真像你所說的那樣,它能夠給我帶來好運氣。所以我才能走到今天,並且再與你相遇。」
「把話說出來,我現在覺得從沒有過的輕鬆。」
她微笑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欄杆上下來。
鍾浩宇的眼裡滿是對她的心疼。
他伸出手扶著柳柔月,體貼之情細微至極。
「鍾奶奶對我的傷害很大,」她說,「浩宇,你覺得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鍾浩宇緊張的看著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柳柔月又開口了。
「如果你繼續跟我在一起,那麼你就是對鍾奶奶天大的不尊,不尊重老人的意思!」
「可是我更加不想失去你。奶奶的想法一定會有改變的一天,況且她年紀已大,頭腦越來越糊塗了。」鍾浩宇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