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月打斷她的話:「好了,你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就當我女大十八變好了!」
在她看來,呂小芬太早熟了,她比柳柔月不過大一歲而已,經歷的人事卻比柳柔月多得多,比如男女之事,在柳柔月看來她簡直是一個專家!
呂小芬聳聳肩:「可能噢?」
然後打電話去了,從她溫柔令柳柔月起雞皮疙瘩的話語中得知,她一定是給她的大叔打電話了。
同學們已經陸續離校。
柳柔月仍不動聲色,一如既往。
當校園的學子們拖著行李箱興奮的離去的時候,她走在清冷的校園裡,心裡倍感酸楚。
呂小芬已經離開學校,宿舍裡又只剩下柳柔月一個人。
鍾浩宇問她何時動身回老家,他好去送送她。
柳柔月一口回絕了他。
她不喜歡送人,亦不喜歡人送她。在她的心裡,不管是什麼人,當看著列車遠去,留下她孤身一人的時候,她的心裡的總會有一種失落的感覺,這種失落讓她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生離死別!
她害怕這個生離死別!令人的心情非常不好受。
她不喜歡這種滋味。
所以她告訴鍾浩宇,過兩天一定走,叫他千萬別來送,否則她會很生氣。
鍾浩宇給她買了一大堆年貨,興沖沖的來到學校問她家庭地址,想要郵寄過去。
以柳柔月的性子,她當然不會接受鍾浩宇這些禮物,所以堅決的回絕了。她又告訴他,她有裡沒有電話,只能等開了學兩人才能見面了。
鍾浩宇已經經習慣了這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女朋友,只好答應了她。
事實上,柳柔月並沒有離開校園。
她一如既往的打工掙錢。
再過幾個月就要實習,到時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去兼職,她得利用這些假期多掙些生活費,以備將來急需。
最後,校園裡剩下的學生已寥寥無幾,柳柔月就是其中一個。
當宿舍裡的電話響起時,柳柔月看了看來電顯示,沒有接聽。
那是鍾浩宇的手機號,柳柔月故意不接聽,她是希望鍾浩宇誤以為她已經回老家去了。
她留在A市,其實很想同鍾浩宇呆在一起,但是不行!自從考入醫學院校之後,幾個暑假和寒假她都是留在A市打工,她不想鍾浩宇問她為什麼不回家,不想他對自己有任何的看法。
其實她又何償不想在爸媽的身邊,一家人好好的過個年呢?
只是,她的父母在哪裡,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何來家人團聚之說!
所以,她只能留在學校!她幾乎把學校、把宿舍當成了自己的家,而鍾浩宇是她的親人,呂小芬則是她的姐妹!
越接近大年,A市到處瀰漫的節日氣息就越濃厚,但熱鬧的氣息明顯比平常的日子少了許多,因為許多的外來工都回老家過年去了,留下來的則是本土人,以及孤單寂寞的男女,就比如柳柔月。
年三十晚,柳柔月很晚才下班,接近午夜的時間,已趕不上末班車。
她只好候在路邊等出租車。
這樣的日子,打的談何容易,別說是行人,哪怕是車輛也很少。
冷風到處流串,她凍得一邊搓手哈氣一邊緊縮著脖子。
她想起螺星生物,這樣的天氣,它們會感到寒冷嗎?
「海螺海螺,你們還好嗎?」她輕輕的問道。
「我們很好!」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柳柔月吃了一驚,她最先嗅到一股煙味,然後看見自己的面前橫著兩雙運動鞋,再一抬頭,頓時嚇得跌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