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突然陷入沉默,三個人各據一角,卻不說一句話。靈魂先打破了僵局:
「最起碼,心心有了自保的能力。」
「我寧願她沒有!」夜開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整個人頹廢到極點,這樣的夜開,誰曾見過?
「這樣大妹子只會更危險!如果被人知道了大妹子可以把遊戲裡的技能代入現實,多少人會對大妹子虎視眈眈!」蚊子學著夜開吸了一口煙,不過他從來沒吸過,被這口煙給嗆得咳嗽起來。
「從開始到現在,心心就被人注意了,會不會那些暗中實力的人知道心心總有一天會將神棍技能代入現實,甚至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所以他們才……」靈魂不忍再猜測下去,因為他知道這不是猜測,而是事實。這樣殘酷的事實,他寧願不去想。
「我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夜開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口。
「大兄弟,別說了,俺也猜到了。」蚊子如挫敗的公雞,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對他大妹子不利,這次好了,他們的擔心成了現實。
就在三人再一次陷入沉默時,裡屋正在昏迷的白心忽然大叫一聲,那聲音,帶著驚恐和疼痛。
「糟了!」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推開木門,卻見白色的床單染了很多血。白心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而她的右小腿,一直在流血。
「小姑娘,別怕!」夜開試圖安撫白心的情緒,不過他的聲音已經不成人聲,他第一次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緊緊地將呆滯的白心抱在懷裡。
靈魂將床單撕裂,包裹住白心的傷口,「蚊子,把我的行李取來,裡面有麻醉劑。」
「好!」蚊子知道自己不能失控,意外地冷靜,將靈魂的行李箱打開,裡面有一個小的藥匣子,蚊子把藥匣子送到床邊,讓靈魂更方便地拿裡面的東西。然後立刻離開房間,到廚房燒熱水去了。
靈魂把藥匣子裡面的瓶瓶罐罐都拿出來,包括幾把手術刀,他抬頭看夜開,「抱住心心。」
「靈魂,你輕點。」夜開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將白心抱得更近,而懷裡的白心好像傀儡娃娃,對腿上的傷痛毫無知覺,看來被嚇得不清。
「嗯。」靈魂點點頭。解下早已經被染紅的床單,用手術剪刀利索地將白心右邊自膝蓋處的褲腿剪掉,給白心打了局部麻醉劑,白心右小腿,距離腳腕之後五厘米的地方,一枚微型子彈射進了白心的細小的腿骨裡,靈魂握著刀子的手意外地顫抖了,他實在不想看到這麼殘酷的情景,這比別人拿刀子剮了他的肉都疼!
「大兄弟,這是熱水。」蚊子捧著一盆水,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弄了條白毛巾,浸濕了然後擰乾,他本想遞給靈魂,結果發現靈魂的手一直打顫,於是自己拿著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白心那染滿血的小腿,血不斷地湧出來,蚊子不斷地擦拭著,而靈魂卻看著白心的傷口發呆。
意外地,呆傻的白心開口說話了,「靈魂,我不怕,來吧。」
「心心……我……」
「靈魂,我相信你。」白心蒼白的嘴角勾出一抹柔弱的笑,整個人虛弱得好像一株讓人心疼的小草兒,堅強又脆弱。
「大兄弟,別耽誤時間了,快點把子彈挖出來,快點給大妹子止血!」蚊子強忍著怒火,這個時候,他不能朝靈魂大吼大叫,這樣會影響靈魂的發揮。
「好!」靈魂握緊手術刀,手已不再顫抖。他將刀尖對準傷口,不深不淺將刀子紮了進去,白心大叫一聲,雖然打了麻醉劑,不過白心還是感覺疼得不得了,這時候的她已經不敢看那血淋淋的傷口,將臉埋在夜開的肩頭,緊緊地咬著夜開的肩膀。
靈魂的額頭出了好多汗,一分鐘的時間,他慌,他亂,可是,他能選擇的只是鎮定,冷靜地將子彈挖出來,撒上白色的粉末,用繃帶將白心的傷口一圈一圈地纏起來,而此時的白心,已經疼昏過去。
「夜開,讓心心平躺。」靈魂收拾好了東西,對緊緊抱著白心的夜開說道。
「不行,我怕她扯動傷口。」夜開拒絕。
「大兄弟,你的肩膀也出血了。」蚊子看到夜開的肩膀被白心咬出重重的牙印,血已經沁出來了。
「這不算什麼。」夜開知道這樣的姿勢對白心不好,於是動作輕柔地將白心放平躺在床上,溫柔得好像白心只是一片羽毛,如果動作太大了,這片羽毛就飄走了。
「這個地方不能呆了。」靈魂盯著白心那已經包紮好的右小腿,白色的繃帶還是染了一點血跡。
「我去弄個新家。」夜開打開電腦,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著。
「我收拾咱們的行李。」蚊子開始忙活把大家的行李都裝起來。而靈魂則思考如何與白心的父母說白心的事情。只能編造一個謊言了。
他從開心的衣兜裡翻出手機,將SIM卡拿出來插到自己的手機裡,他的手機是高智能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白心媽媽的電話,靈魂撥通了電話,竟然模仿出白心的聲音:「媽媽,朋友臨時邀請我去海南玩,飛機快起飛了……」
「這麼倉促?!」白心媽媽有點驚訝。
「嗯,她想給我個驚喜,就沒告訴我,早就買好了機票,剛剛才告訴我。」
「好吧,你這孩子,去多久啊?」
「可能是兩個月吧!」
「這麼久?!!」
「她在海南有親戚,住在她親戚家裡。」
「別給他們添麻煩。銀行卡裡只有一萬塊錢了,密碼是******,你都取出來吧,別讓人拿錢。」
「我玩遊戲已經賺出了旅費,媽媽放心吧!」
「你這孩子,要常打電話啊!」
「知道了,我走了啊!記得跟爸爸解釋!媽媽再見!」
靈魂掛掉電話後,將SIM卡又放回了白心的手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