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裡沒糖純白色的手套沾上了玫瑰的刺和花瓣的血紅,他的影子被斜陽拉長,竟然有些單薄,他的嘴唇似乎動了一下,臉上寫滿了無力與幽怨,讓他那張帥氣陽光的臉上平添了一抹悲傷,最終,他選擇望著白心發呆。
白心手持紅玫瑰,深深地嗅了一口玫瑰的香,卻無法讀出他眼裡的傷。
二人就這樣僵持在小河邊,咕呱,咕呱……河邊的蟾蜍叫個不停,白心突然想起上次做任務,和蟾蜍比猜拳吐口水,蟾蜍總是出布而她總是出剪刀,最後蟾蜍吐口水虛脫身亡,白心童心大發,像那只蟾蜍擺了擺手,「來來來,我們來玩猜拳!」
蟾蜍聽了白心的話,膽子差點沒嚇飛,雖然輪迴轉世,可是系統大神念在它死得太憋屈,竟保留了它前世的記憶,它雖然不記得那個糊弄它的兇手,可是卻記得死法,今天,它終於知道殺它的兇手是誰了。不過系統大神發話了,它再這麼憋屈地死一次,就泯滅它的魂靈,讓它徹底消失在位面之中。
「奇怪了,那只蟾蜍為什麼跑得那麼快?」白心一臉委屈地對兜兜裡沒糖說。
「因為蟾蜍覺得你太可愛了。」兜兜裡沒糖直勾勾地瞅著白心,好像白心是一塊紅燒肉。
白心臉紅地垂下了頭,好像岸邊倒垂的楊柳,隨著清風蕩漾著,在清澈見底的河面上劃下一圈圈的漣漪。如果是外人看到這個場面,絕對會誤以為此時此刻。一個帥氣少年對可愛少女進行愛的表白,就像這一幕,落在了某個路人甲路人乙的眼裡。
「親愛的,你覺得我可愛嗎?」聲音從小樹叢中傳來,粗獷的女音很特別,一聽就知道是某個彪悍的姐們。
「可……可愛。」再聽這個男音,絕對是飽經摧殘的小受典型。
「親愛的,你要一直一直對我好噢!」
「一定一定!」
「如果你對我不好,那我就天天給你唱忐忑。」
「如果讓我選擇,還是聽忐忑吧!」男子小小聲地說,不過沒躲過粗獷女子的耳朵。似乎男子的耳朵被女子狠狠掐住——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聽忐忑,我要對你好到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青山都不在!」
「哼,這還差不多。」女子得意洋洋地說。
「誰?!」兜兜裡沒糖可不是善茬,他修長的手指比劃了一個奇怪的動作,似乎在空中劃下一道奇怪的符咒,瞬間,那堆小樹叢轉移到了河對岸,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隔空移物?!
不過,也多虧兜兜裡沒糖的魔術,這不,某男某女原本被樹叢掩著的身形暴露出來,不是雷人二人組還是誰?!雷地嘎嘎妖孽陽陽是也!
「咦?!你們兩個怎麼也來了?」白心瞪圓了可愛的大眼睛,為什麼自己走到哪兒都能被人找到?!先是兜兜裡沒糖,後是雷地嘎嘎妖孽陽陽,白心跟神經了似的,小手擺了一個拿槍的姿勢,朝著四周轉了一大圈兒,吼道,「還有誰,我都看到你們了!都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汗,狂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白心的蹩腳演技,竟然逼出了兩個……噢,說是一人一貓更為確切,那人在左邊出現,是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他和白心差不多高,一看就是個單純的小小初中生,再看那只出現在右邊的黑貓,不就是以前在森林裡見到的哈達子妹妹麼?!因為職業是九命貓妖,所以可以隨意變成貓的形狀。
「咦?是妹妹啊!」因為哈達子孤獨堅強的模樣,讓白心對她有著深深的憐惜,所以認了哈達子當妹妹,只是誰會想到她們會在這樣偶然的環境中相遇?!
誰知道哈達子縱身一跳,貓爪狠狠一劃,將白心雪白的胳膊劃下三道血痕,兜兜裡沒糖第一個不樂意了,該死!他口中念著咒語,瞬間幻化出一張巨大的漁網,將正想逃跑的黑色小貓給網了回來,而妖孽陽陽也不落人後,拔出腰間的巨斧對準可憐的哈達子貓身深深地劈下去,而雷地嘎嘎也召喚好了一道天雷,將哈達子徹底電焦。
「不要!!!」白心的喊聲也沒能拯救得了哈達子的生命,可憐的黑貓全身被烤焦,並且被劈成了兩半,白心含淚看著哈達子還未化成流光的身體,心中的滋味無法用言語表明,苦澀並且難過,妹妹為什麼會襲擊她?
就在眾人各種情緒中,這只死相豈止是淒慘的黑貓竟然原地復活,她的臉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墨心,你以為九命貓妖是擺設嗎?」
「妹妹,你活了,太好了!」白心可不管哈達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由衷地為哈達子的復活開心不已。
「妹妹……你還叫我妹妹……」哈達子似乎有些動容。隨後臉上的猶豫又被冷漠所掩蓋:「不要叫我妹妹,我沒有你這樣的姐姐!」
「你說話注意點!」兜兜裡沒糖忍不住發話,他實在受不了眼前這只詭異的黑貓,如果不是看白心是真的關心這只黑貓,他早就實行虐貓行動了。
「就是,小心我的斧頭!」妖孽陽陽威脅性地晃了晃兩手的巨斧。而雷地嘎嘎則附和地猛點頭,典型的婦唱夫隨啊!
「哼,我能怕了你們?!墨心,記得,我跟你的仇不共戴天!」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白心似是問哈達子,又似是問自己。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真是虛偽!!!!」貓臉上都是憤怒,看著白心的眼裡全是仇恨。說完後,她以旁人連肉眼都捕捉不到的速度逃離了。
「為什麼……為什麼……」
「咳咳……」被眾人當成空氣的少年用力咳了兩聲,這才把眾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因為他真的不習慣被忽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