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史莉莉默默守候著花刻笑十年,她和他的孩子也已經十歲了。
沖兒與一般同齡的孩子有很大的差別,他不愛說話,也不愛和人接觸,智力也和別人有差別,史莉莉尋了很多藥材,卻沒有任何作用。
漸漸的,史莉莉發現了沖兒的不同,她教過一遍的東西,沖兒不會忘,比如說音律。她發現沖兒對音律和計算有很大的天賦。
這孩子怕是繼承了刻笑的經商天分。
「娘,你在想什麼?」花晃沖稚嫩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史莉莉的思緒。
「我在想今天要吃什麼。」史莉莉溫柔一笑。
其實她在想明姬今天對她說的話。
這十年來,明姬一直住在花府的偏院,只是從三年前開始,明姬就變得十分奇怪,單從她渾濁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
明姬雖然做了很多的壞事,但她的眼神卻異常的明亮。
「今天不去花府嗎?」花晃沖問。
「要去,不過先陪會沖兒。」史莉莉小心翼翼的回答,這個時候還不能告訴沖兒他的父親就是刻笑。
花晃沖的腦袋瓜裡突然閃出前幾天在花府看到的一個人的臉,噢,那個一直待在房間裡不出來的男人該不會就是他的父親吧!
那娘親為什麼不跟父親住在一起?還有那個老阿姨是誰?
「沖兒,一會叫陰迷陪你出去走走。」她很擔心沖兒不常跟人接觸會不會變得孤僻,這都怪她,沒能好好教導孩子。
「知道。」花晃沖點頭答應。
史莉莉將屋子收拾好後,就來到花府。
花晃沖則拉著陰迷從花府的後院偷偷摸摸的隨史莉莉的腳步進入花府。
娘親以為他是生了病,其實他是怕嚇壞娘親才故意裝傻,那些幼稚的東西他早就會了。
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從小陪著他長大的陰迷,娘親告訴他,這是他的守護神。
從三歲時,他就懷疑娘親和花府有什麼不可說的秘密,特別是他提到父親時,娘親憂鬱的眼神和閃爍的目光,花晃沖就想要去探究這個秘密。
從花晃沖穩重的身影來看,很顯然,這條路他走了很多次。
娘親的工作是在廚房,而花晃沖的目的地是一個雜草叢生的院子。
他喜歡爬上粗壯的籐蔓來到屋頂,拿開瓦片,看著房間裡的男人在盯著一幅畫發呆。
有一次,花晃沖被他發現了,但那個人只是對他笑,什麼話也沒說,後來看這個男人發呆就是花晃這幾年的樂趣。
有時候他們會說說話,花晃沖對這個男人有莫名的親切感,或許是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原故吧。
「你今天又來了。」花刻笑的聲音傳來,嚇得花晃沖差點摔下去。
「你今天沒看那幅畫?」因為角度的關係,花晃沖並不知道那幅畫畫了什麼。
花刻笑搖頭,道:「已經印在了我的腦海中,閉上眼我就會看見。」
「為什麼還不出去看看?」從花晃沖認識他以來,就沒見他出去過。
「待在這裡會更好。」花刻笑對這個小男孩的問題從來都是有問必答。
「大叔,你是不是犯了什麼錯才被人關起來的?」從以前花晃沖就很想問了,但又怕傷害這個可憐的大叔。
「為什麼會這麼問呢?大叔我,是在這裡懷念一個人,不願面對外面的事實。」
花晃沖不明白,難道這裡和外面有什麼差別嗎?大叔已經知道事實了啊。
「今天又有什麼難題嗎?」花刻笑沉下心思,問。
在這裡十年,寂寞,悔恨席捲而來,因為這個小傢伙的到來,倒是給他帶來了不少的樂趣。
「大叔上次給我的題目我已經找到答案了,結果是一分未剩。」花晃沖的知識都是可憐大叔教他的。
花刻笑愣了,那道題他想了整整三天才知道答案,沒想到這孩子一天就算出來了,可造之材啊,如果他的孩子還活著,也有這麼大了吧。
「可憐大叔,我做錯了嗎?不會吧,我可是算了很久才算出來的耶。」花晃沖語氣有些不甘心。
「不,你做對了,答案確實是一分未剩。」花刻笑竟有些嫉妒孩子的父親。
「可憐大叔,你平時都不笑,不是,你只吃到我娘親做的點心你才會笑,為什麼啊?」
這個好奇寶寶啊!
「因為你娘親做的點心和我的妻子做的味道一模一樣。」花刻笑說的是實話,他有那麼一瞬間認為是莉莉回來了。
「那可憐大叔的妻子呢?」
「不說了。沖兒,你娘親可讓你習武?」
「有啊,可是娘親希望我學習音律,雖然我並不討厭音律,但我覺得那是女孩子學習的東西。」
花刻笑久久沒有說話,最後他說:「沖兒,你該回家了。」
「那我明白在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