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梁以柔艱難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寂靜的白,而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一條腿被床上的支架吊著。梁以柔抿了抿自己乾澀的雙唇,只輕微的動了一下,頭就想要裂開一樣,令她疼痛得難忍,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碰觸到的卻是厚厚的紗布。
這到底是哪裡?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每次努力去想,都會令她頭痛不已,可是腦袋裡仍是空白的。自己到底是怎麼躺在這床上的卻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突然門匡的一聲從外面猛地推開,只見雨磬滿臉淚水衣衫不整跌跌撞撞的衝進來,一見梁以柔正睜大了眼睛盯著自己,嗚咽著沙啞一聲,「以柔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只有你還在!」
梁以柔呆呆的看著一身狼狽的雨磬,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雨磬姐,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子?」
雨磬有氣無力地跌坐在梁以柔床邊兒的椅子上,臉埋在被子裡已經是泣不成聲。讓聽著的人,也不由得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悲慟。
「雨磬姐,雖然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躺在這個病床上,但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你就不要替我傷心了!你哭成這樣子,我是感動的全體投地的!」梁以柔以為雨磬之所以會如此傷心是因為自己受了傷,於是有些感動的伸出手,慢慢的撫摸上雨磬因為哭泣而起伏不斷略顯單瘦的背。
雨磬聽了她的安慰,反倒哭得更加傷心了,還不住的搖著頭。
梁以柔硬#挺著自己鑽心的頭痛,拍了拍雨磬的肩,「好了,你再這麼哭下去,會對身體不好的。」
雨磬抬起頭,一把抓住梁以柔碰在自己肩上的手腕,淚水依舊止不住的落下來,沒有了哭聲,只有喉嚨裡的嗚咽,「對身體不好?你可知道我現在寧可哭死了,因為這樣我就能過去陪著他了!他一直就是這麼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梁以柔一怔,問道:「雨磬姐,你在說什麼呢?你沒事兒閒的幹嘛說要哭死?而且你是要去陪誰?」
雨磬直直的盯著梁以柔,「怎麼?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不記得自己闖進了機動車道?你不記得雨澤為了救你……」
「好了!」池智宸扔下手裡的水果,大步走過來,摟住梁以柔的肩膀,一聲喝住想要不計後果想要跟梁以柔全盤托出的雨磬。
「雨磬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不經我的允許就擅自進了小柔的病房?」池智宸狠狠地說,「難道你忘了醫生囑咐的,現在的她是不能接受什麼刺激的嗎?」
雨磬看了一眼一心護著梁以柔的池智宸,「怎麼?你是怕我說出實情嗎?以柔妹妹你知道你胸膛裡跳動著心臟是因誰還可以繼續跳動的?」
梁以柔下意識的將手捂著自己心臟的位置,錯愕的盯著雨磬說,「雨磬姐,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