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謝謝您。」 梁以柔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雖然跟池智宸認識還不到一天,但是梁以柔能感覺到他並不是那種會把像處於她這種情況下的人拋在那兒不管不顧的人。
想著想著,眼睛又開始儲存淚水。雖然努力控制著不讓它們在陌生人面前滴落下來,但是有些生理上的反應是想控制也力不從心的 。
「傷心就哭出來吧,釋放出來會感覺輕鬆一些。」雨澤試著安慰道。
聽了他的話,她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映在晶瑩剔透的臉上。
以為她會就這樣哭著哭著就爆發,可是沒過一分鐘,梁以柔就自己擦拭一臉的淚痕,然後深深的呼吸了幾大口氣,讓那難以忍受的悲傷漸漸的平息了。
「哭過了已經,在怎麼悲傷,在怎麼流淚,逝去的永遠不會在復生,過去的沒法再回來。無濟於事的……。」梁以柔用近乎呼吸的聲音靜靜的說著,分辨不出是在鼓勵自己,還是想要傳達給別人。
「聽池總說你並不知道令堂還生還的消息。」
一聽到這,梁以柔猛地抬起淚眼濛濛眸子,震驚的盯著雨澤的臉,確定著每個字是否真實。
「您說的是真的嗎?」
「我媽媽她還活著,太好了!我原以為……」
「請問,我媽媽她怎麼樣?情況嚴重嗎?我能去看看她嗎?」
僅僅因為他的一句話,原本已經絕望了的梁以柔的心慢慢地春暖花開了。原本那梨花帶淚的臉因著這點點的希望而點亮。 她臉上淡淡的微笑是那樣的和煦而唯美,但卻有著隱藏不住的淡淡哀傷。
「令堂現在還在搶救中。在飛機燃燒的時候,她吸入了大量的煙霧,導致肺部受損,但是並不嚴重。還有就是……」雨澤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她媽媽的真實情況。
「請您說吧,我能承受的住的。原本以為再也不能相見的,原本以為真的就永遠失去了的。不管媽媽她的傷如何嚴重,情況如何危及,我都會在她的身邊,盡我的一切來陪著她,支持她,挽回她。」梁以柔說得如此堅定。
「其實她的情況沒有糟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只是火灼傷了她的皮膚,需要植皮。」雨澤盡量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梁以柔還是發出一聲驚呼。
「你不必擔心緊張,池總已經安排的最好的醫療小組來治療跟看護令堂。而且他已經聯繫了美國植皮技術最好的手術師過來給她做手術。你就放心吧。」
「可是,我們付不起這高額的手術費用啊,怎麼辦呢?」剛有點兒希望,梁以柔又發起愁來。
「這個你也不用擔心,池總已經提前付清了所有的醫療費用。」雨澤一臉輕鬆的說。
「這……,我已經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了,再這麼欠下去,那什麼時候才能還清?」梁以柔單純的在心裡算計著那近乎天文數字的醫療費用,可不曾想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是已被這黃雀盯得緊緊地了,永遠也拖不開干係了。
*
雨澤從池智宸成為翌晨總裁的第一天就跟在他身邊。他是從來不會為哪個女人放慢腳步,對哪個女人多一分留意,更別說是公私部分的投入時間,金錢,人力,物力於哪個女人身上。
從池智宸饒有興趣地通知他,要他動用自己的關係跟力量來找這麼個女人;到深更半夜略帶興奮地騷*擾他這個女人的再次出現,;再到一大清早的命令他放下手中所有的事物十萬火急地趕到醫院來照顧這個女人時,毫無疑義,雨澤對於梁以柔的好奇心就像人類一直想要目睹外星人那麼強烈。
短短十幾分鐘的相處,雨澤就能感覺到梁以柔是那麼真實的存在著,那樣的難能可貴,那麼的不可多得。
在雨澤的眼裡,她的雙眼是那麼的晶瑩閃爍而坦誠,而她的悲她的柔她的弱沒有任何地做作,美得讓人想要毫無保留地保護她,呵護她,免她悲,免她苦。
雨澤在心裡告誡自己,只能想想,一定要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