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嬌笑響起,站在他身旁那風騷入骨,若非左臉有塊黑色胎記,也算得上是個美女的艷婦,花枝亂顫般笑道:「三哥你真是膽大包天,惹得我們客卿界黑榜上第一高手不高興,小心他直接要了你的腦袋。」
大漢冷笑道:「若我黑佛爺,有什麼三長兩短,黑寡婦你豈非要守活寡。」
黑寡婦一陣笑罵。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竟毫不將秦岳看在眼。
秦岳毫不動氣,這些人,均長居燕京,自然染上了燕京之人,那種高人一等的心態,就些大地方的人,看不起小地的人;已經有了身份與地位的客卿,亦看不起沒有身份與地位的客卿。
若非如此,他們還怎敢大模大樣站在秦岳的面前談笑風生。
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敢在秦岳面前如此放肆。
即使與秦岳並稱雙帝的幽帝,也不例外。
風無幽心中大奇,暗忖:「你夜帝威名雖盛,可是無道和尚、黑佛爺、黑寡婦這三人,無一不是橫行一時的高手,這下亮出他們的身份,對方還是冷冷淡淡,全無反應,難道真是不把我們這些人擺在心上?」想到這裡,此人不禁心中大怒。
站在無道和尚左旁的,是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生得風流浚俏,可惜態度輕浮,好好一雙腳,卻有一隻微微屈起,搭在裝甲車的扶手處,另一隻手,把玩著一把鋒光閃閃的匕首。
嘴裡嚼著口香糖,斜著眼,兜著秦岳,似笑非笑道:「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好』指的是什麼。
站在他左旁,七人中另一位女性,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眉眼輪廓,本來也算不錯,但卻長一嘴的暴牙,兼且濃妝艷抹,使人感覺有些作嘔。
更讓人不舒服的是,這時的她,竟然咧嘴一笑,故作嗲聲道:「楊三郎,你連連說好,究竟人家好在什麼地方?」
楊三郎眉頭大皺,顯然對身旁這暴雅女人語帶雙關的獻媚,並不受落,眼光仍留在秦岳身上道:「我第一個好字,指的是對方比我估計的速度,還快了一點;
第二個好字,讚的是他在群敵環伺下,仍能如此從容無懼,的確是大家風範;第三個好字,卻是對我自己說的,若我能幹掉他,什麼客卿界黑榜第一高手,什麼狗屁夜帝,便全部變成了垃圾。」
眾人一聽這三個『好』字的最後一個『好』字之意,竟是如此,不禁齊聲大笑起來。
只有站在風無幽身邊,一直默然不語,但眼睛卻沒有片刻離開過秦岳的枯瘦漢子,神情不動,半點笑意也沒有。
秦岳仰首望天。
快天亮了。
本來他有著一上車,便立即動手的打算,若真有龍組特工在這輛裝甲車上,那個龍組的特工,將是他第一個要斬殺的人,但這輛裝甲車上,卻沒有龍組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