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呆住了,心中很不安,有些的悸懼。為了幫助小薇,妻子居然忘記了自己的職業操守。許多不如意的事情發生了,我不理解妻子的想法,女兒一直在哭,她沒有說話。一股熱氣從腦中升起,緩緩地瀰漫了全身。
「珊珊,告訴媽媽,你喜歡我還是喜歡爸爸?」
那股熱氣依舊地存在,圍繞在我的身旁。
「不知道。」女兒在說,一隻手指放在唇上,她坐下,把臉埋在手臂裡不肯抬頭看我。我彎下腰,在妻子的懷中抱過女兒,女兒要我抱抱,我順著她的話抱起她。
「珊珊。」妻子叫了一聲,她對我有很不滿意的態度。
女兒坐在我的膝蓋上,她賭氣地對著我說:「不要逼我。」她的身體在顫動著,妻子的話是不留餘地的。我默默地看著她的面孔,低頭細語,一想起那個通緝犯變成鬼,我一下子無法安靜了。我苦笑連連,恐懼萬分,我承認,女兒的表達能力很強。她把遇到的鬼影形容得是十分的巧妙,我給妻子和女兒沖了一杯愛爾蘭咖啡。
妻子不肯透露有關小薇的事,她在堅守秘密,那個通緝犯的死和小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不相信,那個男人的死是小薇所造成的,我在推測著。女兒的一顰一笑已經融入了我的視線之中,妻子深思很重,不容易把話說出口。這一天,她只是對我說了五句話,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話題了。妻子的眼睛很紅,似乎是哭過似的,她是一個女強人,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依舊地,我沒有問她,我很想問,但是問不出口。
女兒依舊地保持了沉默,保持著和往常一樣的模樣,她很疲倦地躺在我的懷裡。她拒絕了被妻子的擁抱,我猛地搖搖頭,否認了妻子的話。女兒要的是我,並不是她。
「對於珊珊的撫養權,我們在法庭上見。」妻子毫不客氣地衝著我說,她居然當著女兒的面說出了這句話。
我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很熟悉的電話號碼——慧心。
慧心是我的好朋友兼死黨,她是廣告公司的功臣,公司的破產是因為我的股票下跌所造成的,也是我和妻子婚姻決裂的理由之一。對方的手機沒有接通,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不要在珊珊的面前說這句話。」我狠狠地說,透過玻璃,我看到窗外有鬼影在閃動。是鬼嗎?我暗暗地在心裡叫著,神情恐懼,那個鬼影是通緝犯嗎?我在想,無助地想著。客廳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我錯了,對不起。」妻子輕聲地在道歉,她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
然而,她沒有帶女兒去遊樂場,快步地離開。妻子加快了腳步下樓了,我聽到了那很有規律的高跟鞋的聲音,一步一步地在走廊上發出了回音。
還有三分鐘就是中午的一點,我習慣了在這個時間段裡睡覺。我把女兒抱進了房間,我倒在床上蒙頭大睡。她就睡在我的身旁,我打著咕嚕,漸漸地入睡了。我在睡夢中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的通緝犯,那猙獰的眼神是依舊的清晰,我竟然在夢中見到了他。
真的是他,天啊?我在發惡夢,我轉過身來,把頭落在枕頭上,我努力地在想起他的樣子。我由衷地發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我驚醒了,腦袋是一陣的發痛,神色是慌張的。我懷疑自己見到的東西不是真實的,那個男人一直在跟著我,讓我喘不過氣來。妻子沒有對小薇的事透露任何的消息,我的手臂落在身體的兩側,手感是軟軟的。
我的手似乎是抓住一攤血跡,我驚慌失措地從床上起來,女兒仍舊地睡著了。客廳裡散發著特別詭異的氣氛,光線照亮了房間,是一目瞭然的。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在夢中看到了恐怖之極的一幕,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雙手在撫摸著女兒那酷熱的手臂,神情呆然的。
我的臉上露出了不安的表情,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很餓,於是,我打開門,來到廚房上。
我把煤氣爐打開,在熱水沸騰的鍋裡放進了麵條,雞蛋和牛肉。等了五分鐘,麵條和所有的配料都已經煮熟了,鍋內散發著一種的香味——
女兒醒來了,她是被香味刺激醒的,我和她共度了午餐。
我和女兒坐在餐檯邊吃麵條,她吃得很快,大概是餓了。她那吃麵的速度比我快了一倍。
外面天色昏暗,雨水始終沒有停下來,我的眼睛真的是看到鬼了。那個影子在我的背後一閃,露出了帶血的眼睛,她在我面前是隱形的。儘管女而看不到,我卻是看到了,我害怕地抬起頭把頭扭過來對準她笑了一下。我用平常的口吻對女兒說:「等一下,爸爸帶你去遊樂場。」
「謝謝爸爸——」女兒猶疑了一下,這才說,然後點點頭。
我集中視線看向窗外,那隻鬼影飄到了窗外,剛才,那隻鬼似乎要走上前來抓住我的手。我顯得是非常的震驚,我的情緒和她是截然相反的。我不想被妻子看扁,於是,我努力地工作賺錢。
女兒抬了一抬下巴,用快樂的表情凝視著我,於是,我在吃完麵之後用紙巾抹去女兒臉部上的汁液。然後嗎,我把紙巾扔向站在腳邊的垃圾桶裡。我在收拾桌子,女兒來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機在看電視。正好,電視機播放著那個通緝犯的死亡消息,我在洗碗,一邊地在聽著女主播的聲音。電視機的聲音和水龍頭的流水聲融合在一起,我的眼中顯示出一陣很疲憊的神色,女兒吃薯片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邊,我繼續地在洗碗。心裡還記著那個鬼影的樣子,女兒睜大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機上播出的新聞內容。
女主持人說話的聲隱隱約約地直入我的聽覺裡,我努力地在回憶著剛才的那個惡夢,手中握住的碗差點被我扔在地上。我把洗好的碗放進了消毒櫃裡,我來到女兒的身旁坐下來,看著連續播出的新聞。是他,是那個通緝犯的樣子,他的照片就放在電視欄目中。
我在白紙上用畫筆模擬地畫出那個人的模樣,在大學的時候,我學的是美術專業,所以,我能夠畫出那個人的面容。我暗笑了一下,女兒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不停地在吃薯片。
因為害怕,我的憂慮增加了,看著這幅畫,我的心不禁地沉了下來。
「爸爸,我們現在就去玩,好嗎?」她轉動著她的大眼睛在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