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de in your eye,為我改寫下半生,眉目裡,找到我失去的自信心,才明白,被愛的,能活得這樣勇敢,榮幸眼神能替我,雲上旅行來點燈,See me fly,I-m proud to fly up high,不因氣壓搖擺 只因有你擁戴……」
打開車裡的廣播,祖兒的聲音正緩緩流淌出來,陳海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聆聽著,祖兒的表現十分自如,不需要去在乎鏡頭,她完全放開了手腳,徹底地傾訴著,深情款款,這一刻,打開電台聽歌的人不知道是否與自己是同樣感受?
電台的現場演唱之後,應該就是要開始接收來電了,陳海在這一刻,心都提了起來,肖美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要不要……」
「不用。」陳海說道:「我的感覺沒有那麼糟。」
剛才那一刻,陳海險些忘記肖美婷的存在了,他知道她的意思,假如一曲唱完,沒有引發聽眾的反響,這實在是重大的打擊。
幸好,馬上就有電話湧入了電台,「請問,剛才唱的歌叫什麼名字?」
有了一個不錯的開頭,接下來的電話果然多了起來,更有人打聽祖兒會不會公開露面,讓大家看看她的樣子,從祖兒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她的猶豫,陳海為她捏了一把汗,自信,一定要拿出自信來才可以,幸好,祖兒經過了那瞬間的猶豫,變得果敢起來,對於成功的慾望讓她戰勝了不足,聽著祖兒越來越自信地對答,陳海終於鬆了一口氣,此時兩人正坐在車裡聽著電台,車子停在這裡已經半個小時了:「走吧。」
等著他們的是蔡卓顏,那小姑娘終於聯繫上他們了,距離他們到學校尋她,已經十天過去了,祖兒的單曲都開始預熱宣傳了,她想的過程還真是細緻,這一回不知道又想說點啥,玩點啥。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約的地點居然是一家小吃店,實在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裡面坐下來說話,整間店的人都能夠聽到,兩人一走進去就苦笑起來,那蔡卓顏絲毫不覺,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魚蛋,看到兩人進來,熱情地要替兩人來兩份,被肖美婷打住了,她輕聲笑道:「好了,總要換換口味吧,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
蔡卓顏眨了眨眼睛,十分好奇,但心裡想著像他們這種人無非就是一些高級餐廳吧,沒想到的是,兩人最終將她帶到了一個幽靜的公園裡,吃著洋快餐,雖然意外,可是蔡卓顏十分興奮:「這個地方真是太好了,又安靜,還能聽到鳥叫!」
三人盤腿坐在草地上,陳海有些尷尬,他是真不知道老婆是這樣的計劃,現在坐在這裡,像不像是一家三口?可惜的是,這個「女兒」稍微大了一點。
「其實,你打電話給我們是做出決定了嗎?」肖美婷說道:「七年的合同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也不想鬧著玩啊。」 蔡卓顏瞬巴著眼睛說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其實我真的好喜歡演藝的,可是啊,上次要演的校園劇,一點宣傳也沒有,我看我是不能紅了,所以我在想,唱而優則演也不錯嘛,對不對,可是,你們真的願意培訓我?」
「你要是願意簽 ,我們自然就培訓了。」肖美婷說道:「不過你今年沒有成年,所以,你的合約必須要通過監護人的同意。」
這一下子,蔡卓顏就傻眼了:「啊,還要通過監護人的同意呀。」
陳海有些哭笑不得了,原來真是她一個人拿的主意,陳海微微搖頭:「這樣吧,我帶你去我們公司和星電視參觀一下,你再決定要不要去說服你的父母支持你簽約,怎麼樣?」
「好呀。」她答應得痛快,陳海卻搖搖頭:「你這是認真的答應嗎?」
「是啊。」蔡卓顏終於收了笑容,有些憋屈:「我一直很認真,我想了這麼些天呢,而且我還和我的好朋友商量過。」
她的好朋友,也就是十幾歲的孩子吧?陳海與肖美婷決定先帶著她去參觀,再進一步看看,星電視與華星電視,加上一些關於陳海個人的報導,這些東西終於讓蔡卓顏認真起來,不再像之前那麼嘻嘻哈哈了,作為她來訪的回報,陳海送了他一張趙微的簽名照片,小丫頭就歡天喜地回家去了。
陳海長歎一聲,誰能夠想到,日後會大紅大紫的某組合的成員,居然會如此地天真和孩子氣?在簽下她的過程裡,又有這麼多地曲折,這還是陳海第一次覺得沒有譜了,雖然似乎觸手可及,可是一次次地錯過,現在陳海真不敢打包票了。
等待蔡卓顏的期間,祖兒就要開始準備第一次的正式露面了,是正式,此前雖然入過行,可是幾乎沒有什麼宣傳,現在是要改頭換面重新踏入樂壇,公司新聘來的造型師對祖兒進行了全新的改造,只是改造,在妝容和服裝上面讓她有了大變化。
祖兒的五官就屬嘴唇最有特別,有些肉肉的感覺,那造型師果斷在唇妝上下了大功夫,刻意突出祖兒嘴唇的性感程度,而嘴唇以上的部分略顯平板,急需要立體感,但她的雙眼其實很大,所以只需要在鼻樑和眼睛中間做一些處理,就可以讓立體感立馬呈現。
一向對外表不自信的祖兒看到最終的定妝效果,居然抽泣起來,惹得安憶雪連聲安慰:「你哭什麼嘛,這樣子多好,以後你一定要以最自信的狀態站在舞台上,否則,你怎麼對得起華星?」
「嗯,我知道。」祖兒笑中帶淚:「我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美。」
安憶雪被祖兒也弄得眼淚掉出來,她抱住了祖兒:「你當然美了,一直都很美,只是有個別人的眼光走眼了。」
祖兒與安憶雪抱在一起,心裡突然浮現出一絲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吃了一驚,連忙與安憶雪的身子分開來,又抹了抹眼睛:「我想出去透透氣。」
安憶雪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今天對於祖兒來說實在是有象徵性的一天,目送祖兒出門,她也伸了一個懶腰,如釋重負一般,對於安憶雪來說,她就是這樣的人,愛打抱不平,愛扶持弱小……
祖兒走出化妝間,一個人躲到了洗手間裡,剛才擁抱安憶雪瞬間浮現出來的興奮感讓她有些不安,她年紀已經不小了,馬上就要成年,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同性之間的感情,凌架於友情之上,剛才的悸動是否就是這種感情?她嚥了一口口水,不敢想得太多,她害怕,這種感覺會像一個黑洞,慢慢地將她吞噬……
終於要出去以這種形象面對觀眾了,祖兒深呼吸一口,與工作人員前往ATV,安憶雪跑過來,握起拳頭:「祖兒,加油!」
平常的一句加油卻讓祖兒心撲通跳了起來,她摀住胸口,紅著臉匆匆離開,這讓安憶雪覺得莫名其妙,望著遠去的車子說道:「她這是怎麼了?」
祖兒的新造型果然讓人眼前一亮,就是她以前的經紀公司,也認不出來這就是以前的那個醜小鴨子,她的現場演唱功夫不容置疑,第一次的亮相,就讓ATV那個平時只有四點收視率的節目上升到了六點,足足提高了兩個點,這個結果,陳海與ATV都是相當滿意。
順利地開出第一槍的祖兒,馬上又開始了在星電視的宣傳,到底是自己的平台,輪番轟炸那是不可缺少的,不過陳海也懂得適可而止,以免狂轟亂炸引發視覺疲勞,在觀眾們被這位「新人」深深吸引的時候,對外宣佈祖兒將正式發行專輯,以更全面的面貌與大家見面,消息一出,自然是引發了遙相盼望。
那邊祖兒打開局面,安憶雪也不敢大意,越發刻苦起來,有一位良性競爭的夥伴,感覺真的挺不錯的,眼看著這兩人共同競爭,共同進步,陳海與肖美婷都不甚安慰,讓他們倆不省心的是,那個蔡卓顏已經好久沒有與他們聯繫了,他們曾找電話過去問過,她不是吱吱唔唔,就是索性不接電話,肖美婷知道,這種狀態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要有下一步的行動,她想直接去見蔡卓顏的父母,說服他們讓孩子與華星音樂簽約,她剛說出自己的打算,就遭到了陳海的反對。
「你難道還有什麼好辦法?」肖美婷說道:「雖然人是你最早發現的,可是那孩子身上真的有一股很奇妙的吸引力,就像你說的,哪怕她現在唱得不好聽,可是,光是看她笑的樣子,就會不忍離開,就要放棄這顆新星不管?」
「不,我是想,讓蔡卓顏馬上下定決心,我看,我還要去找另外一個姑娘。」陳海說道:「也就是她的搭檔。」
「你要推的是女子組合?」肖美婷吃了一驚:「瑛姐說過,香港的女子組合大多不長久,這樣做風險太大了,我記得,我們答應過蔡卓顏,簽的可是七年合同。」
陳海閉目,良久才說道:「其實我心裡也沒有底,可是我想搏一把,人的際遇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