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肖美婷正頭痛呢,馬上放棄書寫歌詞:「這歌詞每一句都很複雜,雖然電視劇的情節一直在我腦子裡繞,可是……」
「美婷姐,你為什麼要做經紀人呢?」安憶雪拿著毛巾抹著頭髮上的水珠:「是因為陳總嗎?其實你要是自己幹一番事業,也一定會成功的。」
「怎麼,你是要自立門戶了嗎?」提到陳海,肖美婷不由得在心底低歎一聲,這陣子太忙,忙到他們沒有時間去談自己的未來,關妙已經很多天沒有到肖家去了,偶爾聽到父親傷感地提起關妙,肖美婷也覺得心裡十分感傷。
「哪有。」安憶雪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們倆很登對。」
安憶雪回頭,看到肖美婷的手撐在下巴上:「美婷姐,你真漂亮,就像維納斯女神一樣,好有女人味……」
肖美婷抬起頭來:「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關於你的趣向……」
「不要誤會。」安憶雪躺在床上樂不可吱:「我只是覺得好玩而已,陳總提出來的百合概念很新穎,而且柳意太保守,我就只有充當主動的角色了,還有啊,美麗的東西人人都喜歡,柳意美,美婷姐你也美,我只是抱著欣賞的角度罷了,我可不具備和陳總競爭的條件。」
肖美婷吸了一口氣,這個安憶雪,根本就是個邪物啊,安憶雪直接爬到床上睡覺:「美婷姐,我先睡了,明天還要比賽呢。」
肖美婷卻睡不著,她這回出來,也想冷靜一下,關妙是自己不能缺少的哥哥,他突然消失不見,父母都十分不安,作為金牌律師,他的VIP客戶也找不到他的人,經過黃博解約一事後,他就徹底失蹤了,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關妙哥哥,你究竟在哪裡?
迷迷糊糊睡過去的肖美婷半夜時,似乎聽到有人在唱歌,她開口叫了一聲:「憶雪?」
沒有人答應,肖美婷就又沉睡了過去,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就看到安憶雪已經在化妝了:「起這麼早?」
安憶雪轉過頭來,輕鬆地一笑:「對。」
很久以後,肖美婷才知道,其實那一夜,安憶雪並不像她表現出來得那麼輕鬆,她是早睡了,可是她壓根就睡不著,在半夜的時候就爬起來背歌詞,練韻律,肖美婷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安憶雪只是聳聳肩說道:「因為我怕輸。」
經過第一天的海選,已經有一大半來自兩岸三地的選手回家了,只餘下七十二人,今天的比賽,將直接淘汰掉一半,餘下三十六人而已,雖然逃過了海選,可是今天就要真刀真槍地上了,三十六人按抽籤的順序一一上去唱,唱完並不當場宣佈結果,三十六人全部演唱完畢後,當即宣佈晉級名單。
評委直到今天才露出真容,肖美婷馬上就出一身冷汗,大名鼎鼎的譚校長,今天是評委長,負責宣佈最終的結果。
提及譚校長,華人音樂樂壇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本名叫譚詠麟,因為80年代中期是譚詠麟的時代,喜歡他的人大部分是學生,所以他每年的暑假都會在紅堪體育場舉行演唱會,一般性都要有40-50場,演唱會的主要聽眾都是學生,演唱會就像是學校一樣,同學們都來上課了,而且時間跨度有一個暑期,所以後來媒體把這種譚詠麟作為學生頭的效應歸類給學校,把他叫做譚校長,稱呼一直延續到現在。
譚校長是足球名宿之子,生於香港,但籍貫廣東新會,是香港知名歌手,與電影演員,七十年代曾是溫拿樂隊的主音歌手,後來單飛,推出個人專輯《反斗星》,發展成為不折不扣的歌壇巨星,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就是譚張之稱,張是指哥哥張國榮,譚校長曾在1984至1987年度香港十大勁歌金曲頒獎典禮連續四屆奪得最受歡迎男歌星,之後退出領獎。
譚校長至今保仍活躍於歌壇和娛樂界,當有有關年齡問題時,他常自稱「年年皆為廿五歲」。譚校長對於浪漫情歌與快節奏歌曲均拿捏到位,曲風十分廣泛,且能自己創作,是一位實力加偶像派技能全面型音樂人。
譚校長作為評委長,選手們自然歡呼雀躍,不過也多添了幾分緊張,再看其他評委,選手們越發緊張了,今年的評委陣容實在是太強大了,除了譚校長外,還有王飛,有木有?
是1990年代初期至今華語樂壇最出色的女歌手之一,被公認為樂壇天後。她是極少數能同時被華語樂壇同行一致讚美、甚至視為偶像崇拜的超級巨星。王飛獨特的嗓音以及她創造的飛式唱法使其在整個亞洲地區和華人世界擁有很高的知名度,是首位登上時代雜誌封面的華人歌手。
「不要緊張。」肖美婷說道。
「我沒有啊,不過評委好大牌,已經有兩位神了。」安憶雪吐了一口氣,那邊在招呼選手們過去抽籤了,抽籤決定演唱順序,然後就要進入選手區,肖美婷無法過去,只有坐在觀眾席上替安憶雪加油打氣,小圓也和歌迷們趕了過來,就坐在後面的區域裡。肖美婷走過去,低聲叮囑道:「一會兒憶雪上台的時候,你們不要叫她的名字,這會為她帶來困擾,只要為她鼓掌加油就好了,知道嗎?」
其實就算低調,那些記者不可能不認得自己,這不就正中了陳海的下懷,肖美婷苦笑,那傢伙的想法永遠那麼特別,果然,已經有記者面朝這邊開始拍照了,小圓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糟了,我這長相不上相啊。」
這話引來一陣哄笑,那邊抽籤已經結束了,安憶雪的手氣不錯,並不是第一個上台的,二十四號,她可以坐在台下,先看其他人的水平,可惜了那第一個上台的姑娘,手氣不好,抽到第一個,她唱的是汪明荃的《萬水千山總是情》。
「莫說青山多障礙,風也急風也勁,白雲過山峰也可傳情,莫說水中多變幻,水也清水也靜,柔情似水愛共永,未怕罡風吹散了熱愛……」
一號選手突然踟躕起來,下面議論紛紛起來,剛開始唱就忘詞了,良久,她也沒有想起來,只有哭喪著一張臉下去了,安憶雪身邊的選手說道:「真晦氣,怎麼這麼一個人打頭陣,後面的人可不要沾了她的晦氣!」
真是沒有同情心的世界,安憶雪閉上了眼睛,不斷地重複著那些歌詞,雙拳緊緊地握起,二號選手是什麼時候上台的她也不知道,「緊張?」祖兒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祖兒換到了安憶雪的旁邊。
「你呢?」安憶雪理了理自己黑漆漆的頭髮。
「彼此彼此。」祖兒說道:「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參加比賽,所以還好,其實不要想著這是比賽就可以了,平時練唱而已。」
「寬慰你的對頭,這樣好嗎?」安憶雪的玩心大起,又開始調戲起祖兒來了:「萬一我靠你給的經驗贏了你,怎麼辦?」
「那你今天可要好好地晉及到下一輪了。」祖兒絲毫不退讓。
台上的男選手已經開始唱了,他唱的歌是譚校長的,「真會拍評委馬屁啊。」後面有人說道:「不過,唱評委的歌要格外小心地吧,如果唱砸了,評委一定不高興。」
祖兒輕聲說道:「看來唱什麼都會有人講,這個圈子就是這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上台的選手越來越多,因為不現場宣佈結果,唱完了的選手都聚在一起討論著自己的表現,有些嚴重失誤的選手已經痛哭起來,還有一些感覺良好的,已經藏不住笑意了。
現在台上的是二十三號了,下一個就要輪到安憶雪了,安憶雪嚥了一口口水,開始深呼吸起來,祖兒說道:「真巧,我是四十二號。」
安憶雪閉上了眼睛,聽到台上司儀叫二十四號,她就起身,施施然走上台去,安憶雪的上台引來了非常大的騷動,那些一直在原位的記者突然向前湧過來:「安憶雪上台了!」
但與歡呼帶來的還有喝倒彩的聲音,看來自己的參賽褒貶不一,「二十四號安憶雪,演唱歌曲《婚紗背後》,《流氓大亨》的主題曲。」
前奏響起,肖美婷與小圓都眼巴巴地望著台上的安憶雪,小圓緊張得身子直發抖:「這是憶雪第一次參加比賽,怎麼辦,她要是忘詞怎麼辦,要是調起高了怎麼辦,啊,怎麼辦啊,美婷姐。」
「我有辦法。」肖美婷淡定地看了一眼小圓。
小圓興奮莫名:「什麼辦法?「
「你代替她上去唱嘍。」肖美婷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在唱的人是她,你不要給她施加無形的壓力好不好,萬一她看向這裡,瞅到你緊張的樣子,受到影響怎麼辦?」
歌迷會的會長突然握拳說道:「我相信憶雪,她一定沒有問題的!」
肖美婷看著評委們的表情,這群人都是老油條了,唱得好與不好,他們居然都沒有明顯的反應,倒是現場的觀眾們都在和著節奏輕輕搖晃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