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電話,一遍一遍輸著那個刻在腦子裡的號碼,然後又一遍一遍地刪除,但他始終沒有撥出去,他知道他不能再愛她了,不能影響她跟他表哥的婚姻,他要學會忘記她。
他只是好想聽聽她的聲音,但卻無力地趴在吧檯上昏昏欲睡。 他的酒量根本不好,卻想借酒消愁,希望酒醉後醒來就忘了,忘掉那份讓他心碎的愛情。 然後,他冥冥中記得婉西來接他,他就跟她走了…… 可是為什麼,後面的事情他卻記不起了,昨晚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強撐起身子的不適,掀開被子,看見自己衣衫完整,放心了不少。
他靜然推開房門,淡雅舒適的環境……
早餐的飄香引他走到餐廳,也正好迎上一個俏麗的身影。 「安……月。」看清女子的五官,愣了一下,倏地反應過來,輕輕地叫道。 她可能在想什麼事情想得有些分神,並沒有看見他,快觸到桌面的粥晃蕩了一些,漸到了她細嫩的手上。 粥是剛熬好的,很燙,她本能地縮回了手,還好,飯碗安穩落在了桌面。 「你沒燙著吧?」他擔心地走過去,拉過她的手,凝神檢查著。
「是不是我嚇著你了?」他有些尷尬地笑了。 四眸相對,他看到她有些慌亂的別開眼,一抹緋紅染上了她白皙的臉頰。 她縮回了手:「我沒事兒,你既然起來了,就趕快來喝粥吧。」 他溫柔地看著她:「安月,昨晚,是你去酒吧接我的吧……」 「昨天晚上我接到婉西的電話,她說你在夏朵酒吧喝高了,她可能跟冷以陌在一起,不方便過去,就讓我過去看看,我到酒吧,見你已經喝醉了,就把你帶到我公寓,我想等你清醒了,自己再回去。」她側著身子,平靜地說。 「婉西是怎麼知道我在酒吧喝醉了,我沒有打電話給她阿?」蘇晨聽到安月兒說是婉西打電話給她的話後,思維就定在這裡了,至於後面安月兒說了什麼,他就全然不知了。「是吧檯服務生按你手機上輸的號碼撥過去的?」她側臉望著他,陳述道。 「呃……」他瞬間明白了,也不再問了。 好一會兒。
「安月,昨晚我睡在你床上,那你睡在什麼地方?」蘇晨打量一下這房間佈局,是非常簡單的一室一廳。 「我……」她的臉頓時紅成西紅柿,
很簡單的一句話,她卻間隔了好一會兒。
回憶突然在這裡停頓下來,他記得當時的安月兒並沒立即回答他這句,「我只有睡客廳沙發了。」而是眸光在房間飄浮了一段時間,最終落在沙發上,才輕聲回答自己的,難道他們那時真的那樣了?!
想到這,蘇晨的心莫明一緊。
◎ ◎ ◎
一酒店房間裡。
安月兒坐在電視機面前,美眸裡蓄滿了淚水,半個小時前,她站在酒店陽台上凝望著法國的天空,很美,禁不住打電話回去,想告訴她的寶貝女兒,法國的天空跟漫城一樣漂亮。
電話接通了,媽咪告訴了她,這個讓她心痛的事實,她的女兒跟蘇晨一起上報了,此時已有記者登門採訪了。
多少媽咪希望自己的兒女能上報上電視,可是她卻不希望,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生活著,生怕哪裡沒注意到,讓女兒陷入不利境況。
她特怕被蘇晨撞見,上次夜色中,見自己媽咪帶著小安安去公園散步了好久沒有回來,她就去公園找她們,卻在湖邊看到小安安跟蘇晨在一起,那一刻,她的心狠狠一顫,臉色瞬間慘白,雙腿甚至有些發軟,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失去女兒了。
蘇晨她瞭解,他通情達理,也很好相處,可是他的媽咪卻不是那樣,是出了名的嚴厲,她相信,只要蘇晨在外有了孩子,她會二話不說,把孩子接回去,孩子畢竟是蘇家的血脈,但卻不會再讓孩子跟他媽咪相見的,除非孩子的媽咪是她待見的。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狀況,一個離異家庭長大的女兒,家境並不好,像蘇晨這樣的家勢,她本人又不優秀,他們又怎麼看得起自己?!
幸好,那夜蘇晨靜靜的離去,並沒有帶來她最害怕的消息,她暗自慶幸,興許只是自己腦海有裝著他的影子,才會覺得女兒很像他,可在他眼裡就不那樣看了。
只是路人甲而已。
本要馬上帶著媽咪女兒快速離開漫城的自己,又給了自己一個理由,決定做到年底,把獎金拿了再搬走,畢竟公司年底獎金是一年工資的四五倍啊,有些捨不得就這樣放棄了。
如今,安月兒才是自責難過到極點,看著電視上的小安安那渴望父愛的模樣,她的心如同尖刀刺進,如果她能早一刻帶著她們離開漫城,此時小小的她就不用面對這些了,此時她多想陪在她身邊,可是卻是那麼的困難。
痛苦無措的眼淚默默的滾落下來,安月兒看著電視上的小安安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不得不反思,曾以為自己獨自這樣努力掙錢給小安安,供她吃穿,給她漂亮的玩具,她就會幸福,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她一直以來都想得太天真了。
她怎麼努力也只能給予她母愛,無論如何也給不了她期盼的父愛。
曾經她那樣的孤注前行,真的是一個錯誤?!
那一夜,他突如其來的吻讓她忘了一切。
他的吻不溫柔,不細緻,而是鋪天蓋地般猛烈,不但掠奪了她清新的呼吸,還將火舌霸道地滑入她的口中,攻城掠地,這時她才知道,素來溫柔的男孩意然也會如此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