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雪依還是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輕輕出聲,「你好。」
「你好,是樸主播吧?我是雙調娛樂的曲振軒,想請你一起吃個中飯。」手機聽筒傳來男子磁性沙啞的聲音,特別是他說他是曲振軒,把樸雪依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落在地上,沒有說話,就那樣呆愣在那裡。
「樸小姐,在聽嗎?」電話那端的男子,半晌沒聽到樸雪依的回話,不由得出聲問道。
「呃……nbsp;在聽,我在想竟然是曲總有興請雪依吃飯,我再怎麼也得找理由推掉跟別人的約定。」樸雪依驀地反應過來,連忙帶笑的說道,只是皮笑肉不笑。
「得樸小姐如此相待,真是曲某的榮幸……nbsp;樸小姐,等下,馨軒閣見。」
「好。」樸雪依掛斷電話,沉重的落進沙發裡,心底裡那根刺狠狠地刺痛了心臟。
整個客廳很安靜,只有牆壁上的時鐘發出秒鐘走動的「卡卡」聲,每一下都像是凌遲著樸雪依的心臟。
樸雪依呆若木雞般坐在沙發上好久好久,值到手機再次響起,她才回過神來,拿起手機根本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按下通話鍵,「曲總,我馬上就出發了。」
「樸小姐,我是冷以陌。」冷以陌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不知怎麼的,突然想為昨天的事情向樸雪依道歉,沒想到剛接通電話,就傳來她的聲音,聽到她話裡的內容,他先是一愣,繼而有些詫異的說道。
「呃……nbsp;對不起,冷總,我剛沒有看來電顯示,以為還是……nbsp;」樸雪依突然說不下去了。
「沒關係,我只是突然想給你打個電話,隨便聊聊。」冷以陌不可否認的是,再聽到樸雪依的聲音,讓他感到舒服,只是她那句,曲總,我馬上就出發了,讓他有那麼一絲莫明的微酸在心裡劃過。
聞言,樸雪依先是一愣,繼而面上一紅,半晌無語。
聽筒一時沒有傳來樸雪依的聲音,冷以陌也感覺到自己的唐突,反應過來,有些調侃的說,「樸小姐,我是不是把你給嚇著了?」
樸雪依回過神來,略微頓了一下,輕柔的說,「那到沒有,只是冷總的話,讓雪依感到太意外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哈哈,還是沉默好,樸小姐,應是要出門吧,那我就不再浪費你的時間,先掛了。」冷以陌不自禁笑出了聲。
「好。」樸雪依掛斷電話,連忙起身去換衣服,她還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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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幽雅的馨軒閣一個靠窗位置,樸雪依跟曲振軒相對而坐,不多時,服務生就將菜端了上來,形象俱佳,樸雪依卻全無胃口,心裡萬般滋味聚集,她不但不能放在面上,還得陪著笑臉。
「樸小姐,你在緊張?」曲振軒一邊優雅的往水晶酒杯倒著酒,一邊溫柔的問道。
「不好意思,第一次跟曲總吃飯,是有一點。」樸雪依怔了怔,強壓著心裡那股雜亂的翻湧,略微頓了一下,低聲的說道。
「樸小姐,同我吃飯,不要有什麼拘束,我很隨和的。」曲振軒把倒好的紅酒遞給樸雪依,輕聲的說道,唇畔有著淺淺的笑意。
「好。」樸雪依淡然一笑,溫聲應著。
「Cheers!」曲振軒端著酒杯,嘴角洋溢著迷人的微笑。
樸雪依輕輕將杯中的紅酒喝完,82年的拉菲,她卻喝不出任何味道,只是交差一般地喝下,輕輕放下酒杯。
「樸小姐,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急切想請你吃飯嗎?我也是昨晚第一次在漫城台新聞聯播上看到你。」曲振軒優雅舉杯,慢慢品著酒,溫潤的說道。
樸雪依心裡咯登一下,肯定是因為自己的長相,但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一下頭。
「因為你長得太像一個人了。」曲振軒說到這,停頓下來,舉杯喝了一口酒,繼而說道,聲音稍低了一些,「你長得真像我好友的妻子,要不是她生下孩子,這兩年稍胖了一些,我第一時間肯定會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
「這世上,還有這等奇事,太不可思議了。」樸雪依故做了一個驚詫的表情。
「這是真的,要麼哪天我約你們見個面,你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曲振軒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他今天約她見面,主要是懷疑當年在酒吧碰見及過後在大街上灑他麵粉那個女子不是容婉西而是眼前這個叫樸雪依的女子。
「如果是那樣,我覺得還是不見為好,沒有人喜歡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話的。」樸雪依先是一愣,繼而喝了一口酒,有些調侃的說道。
「樸小姐說的也是,細想一下,那樣還挺彆扭的。」曲振軒說完,拿著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咽起來。
樸雪依拿著筷子小心翼翼地夾著面前的菜,心裡卻祈禱,這餐飯快結束吧。
她知道,曲振軒約她吃飯不會只是好奇她跟容婉西長得像這麼簡單的,主要問題還在後面,倏地想到那場噩夢,他不會就是問這個吧?
想到這,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良久,服務生撤掉主食,上了飯後甜點和咖啡,樸雪依沒有說話,儘管她一點胃口也沒有,還是拿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細嚼慢咽起來,味同嚼蠟。
曲振軒倒沒有發現樸雪依的不自在,端起咖啡優雅的品起來。
半晌,曲振軒終是開口問道,「樸小姐,三年前有去過漣漪軒嗎?」
樸雪依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眼神閃過慌亂,但她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只是輕聲問,「漣漪軒也是這樣的西餐廳麼?三年前的話,我應該沒有去過,那時候我剛進漫大新聞系,對漫城一點也不熟悉,並且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只有在大三,大四,開始了半工半讀,對漫城稍熟悉了起來。」